以前,两个人出门采购。
要么是用车拉回地库,电梯回家。
要么直接由商家提供送货上门服务。
像这样去自己采购,再自己拎回家。
也算是不可多得的体验。
安黎一路挑了好些热带地区特有的时令水果。
为了防止热木川真的把海吃秃,还买了不少海鲜蔬菜。
两人慢悠悠的放缓脚步,尝着海滨特色小吃。
安黎还买了些好玩的纪念日,准备带回去给小伙伴们。
热木川有一点心不在焉,时不时用余光瞄着街角。
有人在跟着他们。
真是阴魂不散。
这漂浮别墅,在地图上都没有定位。
也不知道是谁,大过年的,有心了啊……
热木川不动声色,靠在夜市街商铺门口。
痞懒的叼着烟,印着椰子树和海滩的花衬衫,松松垮垮的。
敞开的领口下,是一条宽宽的铂金男士项链。
墨镜别在脑后,抬起戴着黑钻狼戒的手,缓缓摸着下巴。
毫不掩饰的,就这么看着在店里挑小物件的细腰美人。
给周围做小生意的大爷大妈都看害怕了。
这爷们儿看着,不像好人啊!
他们这小渔村,啥时候来了这么个人物?
安黎沉浸在各种各样有趣的小玩意里,店主大妈凑上来。
一边警惕的看着门口高大健硕的男人,一边压低嗓音。
“姑娘,姨看你眼熟啊。”
“门口那后生是你什么人啊?”
安黎看店主跟特务接头似的,藏着掖着的。
又看了看门口与小渔村格格不入的男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是我老公呀。”
店主大妈一脸的不可置信,看了看眼前冰肌玉骨的混血姑娘。
又看了看门外的老爷们儿……
俊是俊着呢,但看着有些凶啊。
现在的漂亮姑娘,不都应该喜欢那什么……
对,日系美男吗?
店主大妈想了半天,又凑上来。
“姑娘啊,你是自愿的?”
安黎被小渔村的阿姨弄得,哭笑不得。
在这个还没人认出她的世外桃源,突然就有些放飞自我。
“当然啦,阿姨,你别看他凶,其实人可好了。”
说完,冲着热木川招招手。
“老公,快来!”
热木川很顺从的,把嘴边的烟猛嘬两口,按灭在垃圾桶上。
迈着长腿走了进来。
“怎么了宝贝?”
安黎拿着一个粉嫩的仙女发箍,上面还有两个弹簧爱心。
“我想看看戴上是什么样子,你快来当个模特。”
热木川看着安黎得意的小眼神,又看了看旁边吃瓜的店主大妈。
几不可查的叹口气。
但还是弯下腰,把脑袋凑到安黎面前,一脸视死如归。
安黎把小学生都不戴的发箍插在热木川浓密的黑发间。
“嗯,你是大仙男了。”
热木川微微晃了晃脑袋。
头上两个爱心,跟触角似的,摇的欢快。
安黎还掏出手机,快速拍照留念。
热木川取下发箍,放在安黎挑的一堆好玩又没用东西上。
“都买了吧。”
直到两个人手牵着手出门。
看着这高大的后生一手牵着娇妻,另一只手上拎着大包小包。
店主大妈啧啧称奇。
啊,这就是爱情的味道吧!
再想想自家的死鬼……
呸!
……
两人一直逛到夜市快收摊。
这才回到码头,坐着小游艇回了漂浮别墅。
一回屋,安黎就嚷嚷着出汗不舒服,跑去浴室了。
热木川没急着跟进去。
抬手解着衬衫扣子,站在窗边。
夜色里,目光所及的最远处,停着一艘小艇。
盯着看了一会,热木川歪头,用舌尖顶出嘴角叼着的烟头,正正落在落在手边的烟灰缸里。
拿起手边的酒杯,也不顾这是一瓶就要天价的好酒。
直接倾了倾,让酒浸灭了烟头。
这才拎着浴袍,进了浴室。
……
再出来时,只有安黎肩上披着摇摇欲坠的浴袍。
热木川身上的水珠,沿着锁骨,划过健硕的胸肌腹肌。
最后,顺着人鱼线,隐没。
安黎被他扛在肩上,没来得及反应。
一阵天旋地转,就坐在了窗台上。
巨大的玻璃窗,只拉了一层薄白纱帘。
热木川大手顺着安黎纤细的脚踝,缓缓滑上膝头。
让敞开的大长腿夹在他的劲腰上。
低下头,轻轻吻干安黎颈窝间落下的水珠。
那双带着微薄酒气的薄唇,又顺着她的耳侧,缓缓移吻。
最后,准确的噙住柔嫩的樱唇。
……
白色的窗帘,一阵阵晃动。
两个痴缠在一起的身影,投在窗帘上。
细碎的挣咛,似乎要被海声吞没。
又似乎,与海声相互辉映。
像人鱼公主和他心爱的王子,在轻声耳语。
热木川一手勾着安黎的后脑,按在自己胸膛上。
微微喘着粗气,另一只手撑着窗棂。
通过窗帘起伏的缝隙,盯着远处的小艇。
狭长的双眸,欲色,暗沉。
夜色更沉了。
月亮一直都在,可星星走了又来。
他大概能猜出,那小艇上的是谁了。
……
也不知过了多久。
远处的小艇已经没了踪影。
可热木川却不知餍足。
又扛着人,去了四面环海的主卧。
……
热木川本以为,这样让人不舒服的觊觎该知难而退了。
毕竟他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家小妖精。
可连着两天,他都看到那小艇,默默停在远处。
又在不知道等了多久后,黯然退场。
第三天。
力竭尽欢后。
等到安黎哼咛着,躺在柔软的床上沉沉睡去。
热木川才轻手轻脚的坐起身,套上衣服走出门。
看着驶远的小艇,从烟盒里抖出根烟。
食指和中指夹住,拇指在烟蒂上一弹。
那烟在空中打了两个转,被热木川精准的咬在嘴边。
发狠的,一按打火机砂轮,火苗嗤的一声跃起。
点燃了烟,龙行虎步的胯上小游艇,也朝岸边开去。
小游艇靠在码头。
热木川站在船头,长臂撑着围栏。
取下嘴角已经燃到底的烟头。
食指拇指一弹。
微弱的火星,划了个潇洒的抛物线。
正正落在岸边那辆车,敞开的车窗中。
昂贵的真皮座椅,被烫出了一个狰狞的黑印。
背对着热木川站在车边的男人,身影顿了顿。
微微的海风中,热木川眯起眼,磨了磨后槽牙。
“跑什么?”
“伤好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