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只觉得纳闷。
她蓬莱阁,什么时候有这些东西了?
热木川干嘛又一脸厌恶的要扔掉啊!?
安黎加快脚步,高跟鞋踩得嗒嗒作响。
“叔叔,你要扔什么东西?”
“怎么都不给我说?”
热木川正叼着烟,听见这娇滴滴的声音。
赶紧扔了烟头,一脚踩灭。
下意识朝前走了两步,挡住安黎的视线。
眯起眼睛,吹了个短促的口哨。
“小美人儿,你来啦?”
“今儿个也是长在爷心坎上的模样。”
安黎直接祭出自己的黑人问号脸表情包。
“你一天到晚都看了些什么正常人不看的东西?”
“怎么学的跟个地痞流氓似的?”
话虽是这么说。
但是这轻佻的语气,配上他本来就算得上痞帅天花板的脸。
竟让安黎看的脸红心跳。
真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热木川看安黎羞红了脸,比那受了春风的樱花还要娇美几分。
“呦,嘴上说的不喜欢。”
“怎么咬着嘴唇不敢看我呢?”
“不如……”
热木川低下头,凑在安黎耳边,呵着滚烫的气息。
“你从了我,我日日帮你咬。”
“我还能教你些别的……”
安黎的耳朵尖,都被他浓烈的男性气息,烫出了好看的粉色。
淡定淡定!
超模见过世面!
踩上高跟鞋,都是裙下臣!
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高段位!
想到这,安黎侧了侧肩膀,转到热木川耳边。
目光在他耳垂上的曜石耳钉上看了看。
美人开口,呵气如兰。
“好啊。”
“还是我趴在地上,你教我吗?”
热木川被这带着勾人尾音的话语,撩拨的差点闷哼一声。
小麦色的皮肤快速的镀上一层粉色,连耳廓都烫的厉害。
该死的小鲛人,把他的心拿捏得死死的。
一句话就让他浑身不得劲了。
安黎看他呆呆的,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区区古代人,何足畏惧!
她可是天天听凯莉花式嘴炮教学的人!
输不了!
安黎傲娇的抬抬下巴,从热木川身边走了过去。
谁知道,刚走了两步,纤细的手腕,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扣住了。
热木川看安黎得意的像只小孔雀似的,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行啊。”
“我以前打了只吊睛白额虎。”
“那皮子就铺在寝殿里当地毯。”
“软乎厚实,弄不伤你。”
安黎彻底败下阵来。
比不过比不过,这家伙带着天赋呢!
气的一甩手腕,高跟鞋的哒哒声都踩出了别样的味道。
热木川舔了舔嘴角,背着手慢悠悠的跟着。
啊,调戏小鲛人这真是太有趣了!
但是他可没说瞎话。
他寝殿里,真的有张虎皮地毯。
……
安黎走到紧锣密鼓收拾东西的伙计身边。
“可汗让你们扔什么呢?”
“我看看,这不都是好好的……”
安黎刚要拿起一个小锦盒,就被身后的热木川一把夺了过去。
“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癞蛤蟆送的不值钱的玩意,别看了。”
“我给你送更好的。”
安黎就更纳闷了。
哪来的人送她东西!?
就算是真的送了,这样没头没脑的扔掉,也太不讲礼貌了吧!?
可惜,她到底是手慢了一步。
一堆东西,都被热木川的几个侍卫搬上了马车。
那马车就跟踩着风火轮似的,一溜烟就朝着京郊垃圾堆去了。
热木川心满意足的掸了掸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尘。
终于把碍眼的东西处理走了!
他真是失算了。
昨天,小鲛人在御书院逛了一圈,不知道被多少癞蛤蟆盯上了。
这不,今天,这群癞蛤蟆们拐弯抹角的打听。
准备了各种各样歪瓜裂枣的礼物送到蓬莱阁,好些还附上了写着自己电话号码的纸条。
tui!
他昨天就应该把小鲛人抱在怀里看画展!
让这些癞蛤蟆们知难而退!
不要试图在他的小鲛人面前呱呱乱叫!
安黎实在觉得莫名其妙,拉住躲在柜台后面偷吃薯片的阿莎,问了个究竟。
这才明白过来。
哦!
原来,大寰男子,若是见到有好感的女子,又抹不开面子当场搭话。
便会准备礼物送上门去,附上一份表达心意的手写信。
只不过,刚才送到蓬莱阁的,已经被热木川全部丢掉了。
安黎觉得热木川实在是霸道的过分。
“叔叔,你凭什么扔了我的东西!?”
热木川听安黎这么一说,当她要在这一份份酸几吧嗒的信里选几个备胎。
当场气的就想掀桌子。
“为什么不能扔了?”
“看我这头狼看烦了,对野狗产生兴趣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贪心的!”
安黎觉得两个人实在有些不同步。
说的话驴头不对马嘴。
她讲安河桥,他听葫芦瓢。
是时候介绍他去采个耳了!
“可汗,你不觉得直接扔了别人的东西很不礼貌吗?”
“我至少该和颜悦色的婉拒一下吧?”
“让别人的消息这样石沉大海,真的好么!?”
“别人也没做错什么啊!为什么不能得到应有的尊重呢?”
热木川脖子一横,拒不认错。
“本王看着糟心,这一个理由够不够?”
北狄王的架势,真不是一天两天能改的过来的。
在大寰,他永远都是对的。
安黎嘴一瘪,被这句话给噎住了。
“对对对,可汗不喜,谁敢造次。”
说着,从柜台抽屉里抽出昨天分好的银票。
“这是昨天流水的抽成,您拿好了。”
“恭送可汗!”
热木川看着句句疏离的安黎,心里烦闷的要命。
“你就这么想看别人的告白信吗!?”
“这几天我能感觉得到,你不排斥我。那为什么就不能想想我会难受呢?”
安黎行着北狄大礼,并没有直起身。
“安黎受不起可汗的垂爱!”
“毕竟,我在家乡的工作就是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在台上走来走去。”
“我怕到时候可汗见不得别人看我,要挖了全场宾客的眼珠子。”
热木川抿着薄唇,拳头捏紧了又放松。
如此反复几次,胸膛来来回回的起伏。
“好。”
“很好。”
“本王的偏爱,说你受得起,你便受得起。”
“平身吧!”
说完,热木川转身,大踏步离开了蓬莱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