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景恒帝充满质疑和不信任的眼神，德妃只能苦苦解释：“皇上，就算她是臣妾宫里的太监，可是并不能就此证明这事和臣妾有关啊。”
“能设计出此毒计的，必定是对宫里和尚宫局十分了解的人，德妃你掌管宫务那么长时间，定是不乏这个能力。”皇后冷着脸道。
德妃面色一白，“即便是这样不错，可是臣妾为何要这么做？”
说着膝行几步，激动地看向景恒帝：“皇上，臣妾还有大皇子，根本不值得这么做。”
芮安并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所以十分怀疑德妃。
皎云眼神一转，对景恒帝道：“臣妾相信此事不是德妃娘娘所为。”
德妃惊讶地看着悦贵嫔，她竟然没有选择落井下石，反而为自己说话？
景恒帝同样有些意外地看向皎云，“悦贵嫔，你可想清楚了？”
皎云点点头，“德妃是大皇子的母妃，就算是为了大皇子德妃也不会轻易这么做。”
这个时候德妃也懒得猜测悦贵嫔为什么要为她说话，她立即跟着道：“皇上，您看，连悦贵嫔都这么说，臣妾真的没有做这样的事。”
林芮安一脸不解地看向皎云。
皎云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待此间事毕她就将这些事都告与她知道。
就在此时，有太监来到几人面前，对景恒帝道：“启禀皇上，大皇子到了殿外，想要求见您。”
“让他进来吧。”景恒帝道。
大皇子走了进来，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德妃身上，随后朝着景恒帝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对这个最大的儿子，景恒帝脸色也好了些，“你怎么来了？”
“儿臣来钟粹宫给母妃请安，听宫女说父皇派人传召母妃来了这里，儿臣也许久未见父皇，所以特来向父皇请安。”大皇子解释道。
皎云目光在他的脸上轻轻滑过，看见自己母妃跪在地上还能这般冷静，德妃养了个好儿子。
“父皇，不知母妃犯了什么过错？”姜澈眼神不安地看向景恒帝。
景恒帝顾念儿子在场，还是让德妃起来了。
“你母妃宫里的太监参与了谋害悦贵嫔。”景恒帝道。
姜澈闻言神情一变，“儿臣相信母妃不会做这样的事。”
“朕不会轻易冤枉你母妃，悦贵嫔方才也和朕说不信是你母妃所为。”景恒帝声音带着安抚。
皎云神情一闪，皇上对大皇子果然不同。
大皇子感激地看了皎云一眼，“多谢悦贵嫔仗义执言。”
然后拱手对景恒帝道：“父皇，儿臣觉得当务之急是要弄明白指使小程子的究竟是谁，这样才能将凶手治罪，也能怀母妃一个清白。”
这时随大皇子一同进来的小太监忽然抬头犹豫着道：“启禀皇上，奴才见过这个小程子。”
大皇子转身看向他，“小明子你想说什么？当着皇上的面可不能乱说话。”
“澈儿。”景恒帝出声道，“你让他说。”
小明子上前两步，恭声道：“奴才见过小程子和吴宝林身边的宫女悄悄地说过话，当时也是大皇子进宫看望德妃娘娘，可是落了东西在皇子府，让奴才去取，奴才为了赶时间才选择走林偏僻的路，没想到就看到他们鬼鬼祟祟地待在一起交谈。”
“吴宝林？”景恒帝没想到又牵扯出一个人，“来人，去把吴宝林带过来。”
“是。”
林芮安立即看向皎云，“本宫听说你之前和吴宝林有过龃龉？”
“的确有过。”皎云秀眉微蹙，不过仅仅是因为不快就能让吴宝林动手害自己？
景恒帝也想起来那回，因为皎云训斥吴宝林的事。
很快吴宝林又被带了过来，见到遍地都是跪着的奴才，脸色微微发白。
“吴宝林，本宫问你是否知道钟粹宫的小程子？”皇后待她行礼过后直接发问道。
听到小程子三个字，吴宝林顿时脸色变了，她扯出有些干巴的笑容，“臣妾不认识。”
景恒帝朝吴德才看了一眼，吴德才便招手让人将小程子架到了吴宝林旁边。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看看他的脸，当真不认识？”景恒帝沉声问道。
吴宝林只能向旁边看去，待见到小程子脸上的伤双眼一闪连忙转过头，她只觉得鼻尖似乎都传来了血腥味。
“臣妾真的不认识，这么一个卑贱的奴才臣妾怎么会认识。”吴宝林急声道。
她全程的表现让皎云心中有些动摇，吴宝林的神情一看就是心中有鬼，这事难不成真的和吴宝林有关？
皎云能看出来，景恒帝自然也能，刚想继续追问，吴宝林身边的小程子忽然动了。
“奴才卑贱，如何能与宝林您相提并论呢？”小程子嘴唇猛地一动，而后嘴角竟是流下血来。
吴德才连忙上前查看，“皇上，他咬舌自尽了。”
景恒帝直接站到皎云身前，伸手挡住她的视线。
这一幕让旁边的林芮安微微有些失落。
好气喔，她怎么忘了皎云是个弱女子了！让皇上抢先了。
吴宝林呆呆地看着倒地的小程子，彻底被吓住，特别是小程子死的时候眼睛还朝着她的方向，睁得大大的。
“啊——”吴宝林尖叫起来，“快抬走，快把他抬走啊。”
林芮安忽然大声质问她：“小程子是被你害死的！”
吴宝林被她的话刺激到，惊恐道：“不是我啊，是他自己，是他自己要报恩的，他说不能看我被悦贵嫔欺负！”
“你这个贱人，果然是你不安好心！”景恒帝怒斥道，“来人，把她拉下去，赐三尺白绫！”
这样的死亡宣判让吴宝林从小程子的惊吓中清醒过来，眼见着几个太监上来要拉走自己，她连忙上前想要抱住景恒帝的腿，“皇上，臣妾一时鬼迷心窍，臣妾知错了！您饶过臣妾一次好不好？”
景恒帝直接一脚踢开她，吴宝林直接被踢倒在地。
皎云看着涕泪横流的吴宝林，心中的迷雾复又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