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眼泪滴在了信纸上，染湿了一小片，楚悠然才找回一丝清醒。
她赶紧抽出纸巾轻轻擦拭，眼泪却越掉越多，砸在了手背上。
她猜得没错。
原来妈妈早就知道陆振元和小三文英兰的事，或许也知道他和小四容燕的事，可她却装作不知道，什么都没讲，一直活在痛苦和折磨中。
直到去世，她也没有把这些事告诉自己，就是担心自己会失去理智。
她明明是最该去恨的人，却在信里告诉自己，不要去恨，要去爱。
“妈妈...”楚悠然喃喃自语，“妈妈，我做不到。”
她做不到微笑面对仇人，做不到当做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做不到不去毁了这些害她们的人。
“妈妈，对不起。”
汹涌的泪意再次袭来，楚悠然再也忍不住，趴在桌上痛哭。
她伤心，但更恨！
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些人。
她要得是因果报复，要得是这些人在她面前痛哭，要得是他们承受她和妈妈经历过的痛苦，甚至更苦。
因为，这是她当初活下来的理由！
贵宾接待室弥漫着悲伤的气氛，而在3号会客厅里，谢彤的紧张的随着司牧昀一句“不错，做得很好”消散了大半。
刚才云信银行各部门负责人都聚集在3号会客厅，在银行最大的投资人面前进行汇报。
谢彤本以为对方肯定年纪比较大了，没想到他这么年轻，而且非常好看。
但谢彤来不及多欣赏几眼帅哥，就开始紧张起来。
投资部的人第一个去做汇报，结果被司牧昀连问三个问题都没回答好，他一句“我现在有些怀疑各位的专业水平”，顿时让众人呼吸都放轻了。
大股东说出这种话，证明是觉得你做得不好，拿着这么高的薪资还做不好事情，那就只能走人了。
谢彤拼命在心里组织语言，好在她汇报后问题还答得不错，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看到终于有一个部门被表扬了，文总赶紧抓住机会多说两句，“司先生，谢经理负责的贵重物品保险业务一直做得不错，而且业务上涨趋势明显。”
“今天谢经理还在亲自处理一单vip的业务，刚才也是被我临时叫来的。”文总说着对她使了使眼色，“谢经理，我听说你今天接待的客人和司先生一样，都是从洛城过来的？”
“是。”谢彤连忙点头，“这单存放业务的期限是5年，前几天到期后通知了客户，客户今天就来了，正在贵宾接待室。”
司牧昀对这些事没感兴趣，抬起左手看了眼时间，于是起身，“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做得不错，继续努力。”
“司先生，晚上赏脸一起吃个便饭吧。”文总赶忙道：“您好不容易大驾光临来一次，就一起...”
司牧昀打断他的话，“不好意思，文总，我晚上还有视频会议，今天就算了吧。”
“好，那您忙。”文总走在他身边送他出去，“这边请。”
谢彤也准备回接待室，刚好顺路一起走。
-
楚悠然止住了哭声，决定去洗手间洗把脸冷静下，不让自己脸上明显哭过的痕迹太明显。
结果打开门走出去一转身，她就愣住了。
在她的对面，是司牧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