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玲玲最近跟闵舟联系上了,闵舟是想着问问海市品渊的售楼情况,或者有没有业主转手的消息。而陆玲玲是因为想西郊地皮开发的时候,她能私下里咨询些设计上的问题,毕竟mz整体设计水平不错,闵舟作为海市负责人更是翘楚。各有所图,干事情就特别卖力。
陆玲玲的权限很大,她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背景深厚。她在秦氏挂的是市场发展部的总监,她在项目部挂的是江州区战略发展部部长。江州区的投资项目她都有权过问。所以她去过问海市一个落成小区的事情,是非常屈尊纡贵的,底下负责人态度是非常殷勤的。他们是一点水分都没有地告诉她,还有一套没有出售。
陆玲玲想都没想,直接吩咐道,“那就挂出来出售,有人要买。”
干事则是一脸为难地说道:“陆总您没这个权限。这套房子的售卖权限在总裁那里。”
陆玲玲震惊了,江州区有她权限不够的都是新鲜。这会儿权限竟然到了总裁。秦氏总裁就一位,秦慕。他搞什么呀?
陆玲玲没为难小干事,直接给秦慕打电话,问他怎么回事。
秦慕怎么可能知道这个事,他被问得一脸懵逼,“我们品渊的房子不是五年前就卖完了,怎么会有库存。”
“那权限是怎么回事?”陆玲玲问道,“不是你设置的?”
秦慕瞬间就明白过来,不是他设置的,就只能是他家里那位了。秦慕想了想问道:“什么朋友值得你亲自跑一趟,不重要就算了。这个肯定是我爸爸设置的。这个时间点,没什么事还是不要惊动他了。”
“秦慕你现在不就是总裁吗?你同意了不就行了吗?”陆玲玲不甘心了,一套房子而已,多大点的事,怎么他这里还推三阻四的。
秦慕的脑回路可不是陆玲玲那个粗枝大叶能比的。好端端的,他爸爸为什么要设置这个权限?等哪天他想起来,知道他背着他把房子卖出去了,他可就不是念检讨书那么简单了。
“秦慕,你人死了。”陆玲玲又催了一句。
“你还真要闹腾个明白呀。”秦慕不太想去,不过陆玲玲非要知道的话,也可以吧。
“你就不想知道。”陆玲玲不客气地反问道。
“你告诉我你卖谁的人情。我勉为其难的问一问。”他今天收到了他师姐的电子版画稿,带着它回家,应该不会被打死的。
“闵舟。”陆玲玲说了两个字,然后想到秦慕不知道,又补充道:“mz在海市的负责人。我想我们西郊项目的设计方案让她帮我掌掌眼。”
“行了我知道了。等我套到消息给你回复。”秦慕挂了电话,他师姐的人,他爸爸没准乐意出售呢。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秦慕发信息给秦佘,说他今天收到师姐的电子版画稿。拿过去给您过过目,看看行不行。
秦佘就回了个嗯。再没别的了。
这心情还是不好呢。他都不计较他们欺骗他呢,他这会儿还不高兴了呢。秦慕撇了撇嘴,去楼下开着他的宝贝,龟速去东三环那边了。
秦佘住的这个小区在东三环。500平的大平层,下面管理非常到位,开发商自然也是秦氏。
这栋房子是他爸离婚后搬过来的,虽然离婚前他也不去夏女士住的那栋别墅,但是他也没有一个固定的居所。他念书那时候他都是随着他念书地方住,或是工作太忙了,就在公司旁边的那栋小房子里住。所以搬来这边,意义是非常不一样的。秦慕最开始觉得他爸爸这是要弄个家了。后来知道了他和他师姐的事情,他知道他爸准备把这里当婚房用了。
现在看看,空荡荡的,一个人住跟幽灵没啥区别,这么想他也怪可怜的。
不过秦慕很快就会知道,他不用可怜他爸爸,他还是可怜自己吧,他爸爸不值得同情。
进屋换了鞋,他把打印版画稿递给他爸爸。他是贴膜塑封的,诚意满满的。
秦佘接过画稿也是兴致缺缺,他抬头看了看站旁边的秦慕,问道:“过来干什么?”
果然知道他送画搞是个借口。那么他就诚实一点了,“品渊的房子还剩下一栋,你卖不卖。卖的话,我就去签字。”
“你是有多闲还去查库存的房子。”秦佘坐直了身子,浑身散发着不悦的气息,然后眯了眯眼睛问道,“秦氏缺钱要你去当销售了。”
秦慕不知道他怎么就点着了。这还是他送了画稿。果然不能随便签字。这房子肯定有猫腻。不过什么猫腻呀,他有点好奇了。
“买主是谁?”秦佘冷声地问道。
“师姐在海市的员工。”秦慕赶紧祭护身符,然后继续解释道,“陆玲玲的朋友,因为她发现权限比较高就打电话来问我。但是这个权限不是我设置的,我就想着爸爸你可能有别的用途,不能随便答应。所以今天特意回来征求您的意见,如果您不同意就算了。”
我不闲,就算想八卦你的事,也不会这个时间点跑过来送人头给你当出气筒。秦慕默默在心里补充道。
“慕梓栀的员工,你让她去问慕梓栀。她说卖就卖。”秦佘懒散地说道。
“你留给师姐的房子。”秦慕秒懂。继而又震惊了,他爸爸这是一直等着他师姐呀。品渊这套房子落成可是六年前的事情了,那会儿他师姐可是在漂亮国,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回来都是未知数。那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把这套房子留下来的。而且看这个情况,这种房子肯定不只有这一套。
“你叫她师姐叫的很顺溜,不是都猜到了吗?这会儿装什么傻。”秦佘现在不高兴,原本秦慕和慕梓栀一直装傻当鸵鸟,他也乐意看他们演。但是现在他心情不好,他就不想看他们演了。
这话一问出来,秦慕就懂了,他师姐的画稿当不了他的护身福。他爸爸从回北城后就在找机会把这个事捅破了,他今天过来,就是来送机会的,他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呀。
他是想着让他们主动和他说这个事,但不是现在这个场景。他想要他们反思愧疚地补偿他。不是让他爸爸这么阴森森地嘲笑他。凭什么他被师姐赶跑了,不顺气了,就来他这里抵赖掉这件事情。他要把这事说清楚,让他知道他才是需要安慰的一个。
于是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调整了一下语调,带着点委屈地说道:“爸爸你要讲道理呀。你和妈妈在南城的时候,我可是一次都没出来扯后腿。我知道那会儿是接受不了的,可是我想你们肯定是有苦衷的,我都这么大了,可以自己消化。后来你一个人回来,心情不好,让我去闹妈妈帮你拿画稿,我也是痛痛快快地应承了。今天还贴膜塑封给你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