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京兆尹等人看来，这个新晋册封的蓝田县子不过就是一个运气好的孩子而已。
但是，在经历了刚刚这一幕之后，他们瞬间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这哪里是个运气好的孩子啊！这特么分明就是一个披着孩童面具的老狐狸啊！
刚刚他跟崔判的那一番嘴仗，塞枪带棒的，把崔判一通猛锤，还锤得对方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最后只能以吐血扑街遁走！
就这实力，恐怕整个朝堂之上，除了外号叫做长孙阴人的长孙无忌大人和外号大唐第一铁头的魏征魏大人之外，恐怕无人能敌！
“咳咳咳！”京兆尹再一次轻咳了一声，语气温和地说道，“秦子爵啊，我们重新开始吧。我会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秦明拱了拱手，说道：“大人请问！”
“三日前的下午，你是否出城去了？”京兆尹问道。
“是！”秦明点了点头。
京兆尹又问道：“出城所谓何事？”
秦明很是诚实地回答：“看牛打架!”
“嗯？？？”听到这个回答，京兆尹顿时顿时了一丝茫然。
看牛打架？啥意思？
不只是京兆尹茫然，边上那几名陪审的官员和四周衙役，以及外头那一帮吃瓜群众们也是一脸的茫然！
“什么意思？他出城就是去为了看牛打架吗？”
“话说，这牛还会打架吗？它们不是只会耕田的嘛？”
“不知道啊！我长这么大，好像都没见过牛呢！更别说是吃牛肉了！”
“我倒是在城外见过几次！很大！要是宰了吃，估计一家人能吃半个多月呢！”
“你不想活了！还想宰牛吃！恐怕还没等你开吃，你就先被官府宰了！”
“就是！擅自杀牛可是大罪啊！”
“……”
就在外头的吃瓜群众们议论纷纷的同时，大堂内的京兆尹也终于回过神来，问道：“去看牛打架？这牛还会打架？”
秦明笑着说道：“听大人说出这句话就知道，大人肯定没去过乡下！”
“呃……”京兆尹不由得尴尬地笑了笑，出生陇西贵族之家的他，从小都是锦衣玉食的，哪里会没事跑到乡下去啊！
家里什么都有，读读书喝喝茶，泡泡丫鬟暖暖床不好吗？跑到乡下去干嘛？吃土去啊？
“现在是春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也是动物们繁衍的季节，田里的公牛们为了争夺交配权，就会展开最原始的竞赛，也就是角斗！”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听到秦明这话，不少人不由得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这就跟狗打架一样！我前几天刚看到我家的土狗打跑了几条野狗，然后趴在邻居家的母狗上嘿咻嘿咻！”
“卧槽！原来我家的小白就是被你家那狗东西给日了啊！混账东西！”
“……”
就在吃瓜群众们一顿热聊的同时，京兆尹再次轻咳一声道：“那看完牛打架之后呢？”
秦明说道：“看完之后就觉得它们老是要打架，不好，就想给它们穿个鼻环。”
“什么东西？”京兆尹一脸的茫然，“穿鼻环？什么鼻环？”
所有人再次不约而同地茫然了。
他们自然知道鼻环，毕竟如今在大唐行脚的胡人有不少，有些胡人鼻子上确实有穿着鼻环的。
但是，给牛穿鼻环……实在是有些让他们有点无法想象……
“就是类似胡人鼻子上带的那种，”秦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就是给牛的鼻子穿个孔，然后给它带上一个铁环！”
“？！！！”
你特么是在逗本官吗？竟然还给牛戴鼻环？！这是闲得慌吗？！
“秦子爵，你为什么要给牛戴鼻环呢？”这时，边上京兆府的另一名官员开口问道，“是为了……美观吗？”
一想到牛鼻子上带了一个鼻环，那画面……嗯……貌似还不错……个鬼啊！
那牛又不是人！戴个毛线鼻环啊！
这蓝田县子，怕不是闲的蛋疼了吧，去做这种事情！
“自然不是！”秦明摇了摇头，笑着说道，“给牛带上牛鼻环，自然是为了防止它们相互打架了！”
“嗯？”听到秦明这话，在座的众位官员不由精神一震！
防止牛打架？靠鼻环？
“就靠一个鼻环就能防止牛打架？”京兆尹顿时来了兴趣，“怎么防止？”
“当然不只是靠一个鼻环了，还需要一根绳子绑在鼻环上，”秦明细致地解释道，“这个牛鼻子是非常脆弱的，只要轻轻拉动这个鼻环，它就会乖乖跟你走。”
“大人可能有所不知，每年春天，村庄里都会出现很多公牛因为发情打架而受伤，伤势轻的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伤势重的就有可能死掉！”
“而不管是伤势轻的还是伤势重的，都会大大影响春耕。”
“但是，只要穿上鼻环，就可以有效杜绝公牛打架的问题，让它们乖乖地跟着牵牛人走，还能极大提高公牛的农耕效率！可谓一举二得！”
在听完了秦明的这般解释之后，在场的这帮京兆府和大理寺的官员们基本上已经认可了他的说法。
虽然这个给牛穿鼻环的做法有些惊世骇俗，但是秦明这一番说辞有理有据，已经让他们信了九分！
“简直一派胡言！”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怒斥声！
秦明扭头看去，便看到三名身穿朝服的中年男子面带怒容地鱼贯而入！
看了一眼他们朝服上的花纹，秦明不禁有些了然！
这三位怕不就是告他虐杀牛犊的那三个御史吧！
果不其然，看到这三人进来，京兆尹等人当即站了起来，迎接他们：“郑御史、吴御史、董御史，你们三位怎么也过来了？”
“府尹大人，我们是特地过来旁听的！”那名叫做郑御史的中年男子看了秦明一眼，冷哼一声说道，“幸亏是来了，要不然，恐怕各位大人都要被这小子蒙骗过去了！”
“蒙骗？”秦明挑了挑眉头，“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