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神色微动。
“可惜，它不在了。”祁安东叹道。
“巨猿哥青山？”陈默试探性问道。
“你知道？”祁安东有些惊讶。
其实在这样一个大势，大家修行速度太快，强者每日都在更迭，巨猿的境界放到现在根本不够看。
只是在那个时候，它所做的一些行为，让人更容易将它记住。
“嗯，看过直播。”陈默点头，继续道：“虽说它境界放到现在，根本没有丝毫起眼的地方，但我很敬佩它！”
说起这话的时候，陈默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还补充道：“巨猿前辈的精神，是我一直追求的目标。”
难怪这少年如此大义凛然，原来是受到了巨猿青山的影响。祁安东心中感慨道。
“你活着，将来的成就会更高，为人做出的贡献也就越大。可一旦进入灰雾之中，可谓生死难料……你真要这么选吗？”祁安东神情复杂。
“修行之路，本就是艰难，我去灰雾，未尝不是一种修行。”陈默正色道。
祁安东见眼前少年，如此坚定心中信念，当下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
第二天，龙门发布消息，本次召集令结束，已找到合适的人选。
并且在陈默的同意下，龙门将他的信息公布出去。
年龄十六岁的桎梏境天才！
“丧心病狂，他还是个孩子啊！”
“呵呵，在这个时代下，年龄算个屁啊！大家都是同一时间起步。”
“就是就是，不过现在这个阶段，能到桎梏境的人，依旧很少，他也确实了不起。”
“很期待陈大义归来。”
网上的讨论特别多，然而还未等大家缓过神来，龙门再次丢出一记劲爆消息。
陈大义在进入灰雾时，会随身携带一些特制隐形摄像头，届时会为大家进行现场直播。
“卧槽，真的假的？都说灰雾很吓人，可惜离的太远，没能亲眼见识一番。”
“弱弱的问一下，在哪个直播平台呀？”
“……”
这件事情，是祁安东跟陈默沟通后，后者应允下来的。
一个摄像头而已，并不费什么大事，只是这次龙门想要知道，灰雾到底是什么态度。
说句不吉利的，陈默万一陨落其中，他们也好知道是什么情况。
“今天凌晨我收到一个消息。”祁安东说道。
“什么消息？”陈默疑惑道。
祁安东脸色有点难看：“龙门的人最近也在阅览一些古籍，希望可以通过蛛丝马迹，推断出灰雾的来历。”
他口中的古籍，不是普通古人的书籍，而是古代修行者所撰写的东西。
一丝线索，加上一些推论，灰雾主人可能不是人类，而是某种大凶之物。
“异兽？”陈默好奇道。
祁安东摇了摇头，说道：“异兽，在古代修行者的眼中，就是妖族。而这种大凶之物，却是源自于另外的种族。”
异兽里有好有坏。
但这种大凶之物天生邪恶，嗜杀残暴，即便是妖族也极为厌恶。
“古籍哪来的？”陈默问道。
“是我们在一处墓穴中发现的，是一位唐末时期的一些修行者。”祁安东解释道。
“原来如此。”陈默点头，继续道：“没事，反正都是猜测而已，未必属实。由我一人冒险，为大家打探情报，也算值得。”
“确实只是猜测，因为像这种大凶之物，一般没有智慧，不像异兽还能与人沟通。”祁安东点头。
对方想要和人类交涉，显然是有智慧的。
转眼间，约定的时间到了。
而陈默的死亡倒计时，还剩下四天的时间。
“摄像头进行最后的调试。”
“调试完毕。”
“可以了。”
祁安东听着耳机的声音，随后对着眼前的陈默说道：“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活着回来！”
陈默点头。
两人现在站在昆仑山脚下，陈默并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抽身前往灰雾的位置。
有什么事情，能比自己死更重要的呢？
如今的昆仑冷冷清清，与之前的热闹形成一个鲜明对比，灰雾的存在影响到了很多人。
哪怕不靠近，相隔数十米远，看上一眼就会导致精神失常出现问题。
陈默倒是没什么影响，可能是因为境界的缘故。
“人族陈大义受邀前来！”陈默站在灰雾外朗声道。
约过数秒，灰雾突然开了一道口子，雾气自两侧拉开，化作一条道路。
陈默毫不犹豫踏了进去。
“直播开始吧！”祁安东下达命令。
负责仪器链接的人，立马将陈默的摄像头，链接到网络直播平台上面。
很多修行者们都在等这一刻，所以刚开播就涌现了数十万人，每过几秒就已经上百万了！
“终于要开始了！”
“进来前我还担心，看到这灰雾，会跟上次一样，导致精神错乱，产生幻觉，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兄弟，你这也太夸张了吧？看个雾气而已，至于这样？”
“不，我也曾在昆仑看过灰雾，情况和之前那位兄弟说的一样，根本没有夸大的成份！”
“我很好奇，灰雾里面的生灵到底长什么样，之前龙门说过，灰雾主人的仆从是人形生物。”
“相信谜底很快就要揭开了，陈大义还在走呢！”
对于直播间的弹幕，陈默自然一条也看不到，走了约十多分钟，一座古铜色的宫殿，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昆仑山上，还有这样的建筑？真是活久见啊！”
“看宫殿的材料，应该是某种特殊金属。”
“等等，你们仔细看，宫殿外面是不是站着一个人？”
随着距离古铜色宫殿越来越近，陈默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白衣少年，他身上的穿着与当代大不相同，那是……古人的衣物风格。
“你就是人类派遣来的使者？”少年开口，他的脸色苍白，面色冰冷，给人一种诡异感。
他看向陈默，语气平淡道：“太弱小了，虽然年纪不大，但对当下的环境而言，年龄并不算作什么优势。”
陈默冷笑，上前一步，回击说道：“你不过是个仆从罢了，来者即是客，敢对我指手画脚，难道你家主人，没教过你什么叫规矩吗？”
此话一出，直播间沸腾！
从龙门对待灰雾的态度来看，众人知晓灰雾的存在并不好惹，而且金色铁棒也曾公开说过，灰雾里的主人很恐怖，只是受于天地限制，无法走出灰雾。
直播间的水友们自认，如果是自己过去，即便不会被吓破胆，可也不敢如此嚣张。
“他是懂直播效果的。”
“陈大义选择了弹幕最多的开场！”
“666！”
“我怎么感觉，自己活得还不如一个十六岁的孩子？”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陈大义牛叉，我要为你生猴子！”
弹幕飞起，不少人也在认真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白衣仆从脸色难看，想要出手，镇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当主人的命令高于一切，于是乎他决定教训一下即可。
一股气势自白衣仆从身上散发，周围的雾气随之吹散，只见他缓缓伸出自己的右手，肤色也是属于那种冰白！
“这家伙，该不会是从墓中出来的死尸吧？”陈默越看越像。
见他欲要出手，陈默冷哼一声，说道：“怕你不成？”
烈焰焚身！
火焰自他身上散发而出，席卷周围的雾气！
此刻，白衣仆从的攻势已到。
白雾化成锁链，从四面八方袭来，甚至还能听到链条滚动的声音，如同真实铁索一般。
直播间的观众只能透过陈默的视角，来看周围的情况，所以无法看到陈默本身。
“这就是沉浸式直播吗？”
“没想到这些白雾，居然也有如此大的用途。”
“话说，如果他的手段，跟白雾息息相关，那么出了白雾，岂不是战斗力大打折扣？”
在观众的视角中，画面忽然一阵模糊，再变成清晰的之后，却发现陈默已然避开了数道锁链，身形已经逼近了白衣仆从。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人诧异问道。
“应该是速度太快，摄像机的实时同步无法跟上！”有人推测道。
白衣仆从不由皱起眉头，本以为只是初入桎梏境的小子，没想到居然这么难缠。
刚刚那套步法，极为不凡，锁链连他的衣带都没有碰到。
玄冰掌！
自身被烈焰包裹，手上却浮现寒冰！
“冰火同体？”白衣仆从一愣。
不过很快他便缓过神来，雾气疯狂涌至他的掌心，化作一道雾强！
砰！
陈默右掌拍在上面，雾强泛起阵阵涟漪。
一击之后，陈默身形迅速后退，下一刻锁链落在他刚刚停顿的位置，但因为他反应敏锐，使得其落空。
白衣少年撤去雾墙，锁链在他周身环绕。
“有趣，身上同时拥有水火之力，难不成你是什么特殊体质？”白衣仆从脸上浮现一丝兴趣。
陈默没再出手，心神忽然一动，灰雾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跟他紧紧相连。
而就在这个时候，宫殿内传来一阵威严的声音。
“放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