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从烧制的角度上来说。
玻璃并不需要陶瓷那么高的高温。
只不过这时候的玻璃，在某种程度上，它的一些作用被陶瓷给取消替代了——比如美观和使用方面。
这就导致了陶瓷技术不断升级，越发成熟，而玻璃的技术始终都一直停留着。
任何东西都是这样的，有市场需求才会有人去研究，导致技术逐渐成熟。
看见杨东浩惊愕的表情，孔凡江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得意的说道：“怎么样杨大人，没见过这种宝物吧？”
杨东浩压抑住哭笑不得的冲动，轻咳了一声，装模作样的仔细打量着手里的这块毛玻璃，点头说道：“嗯，的确，我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宝物，不过，这颜色相比起瓷器，好像差了一点……嗯，还有些透光的感觉。”
说着，他将毛玻璃举起来，假装对着光亮的地方看了看。
“嗯，没错，这琉璃比起瓷器而言，颜色不是那么纯正。”
孔凡江点头说道：“但胜在颜色多变。”
和陶瓷相比，毛玻璃有着一定的透光性，所以在光线下，变换不同的角度时，颜色也会发生变化。
这也是被孔凡江成为宝物的原因所在。
“……咳咳！”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咳嗽的声音。
两人转过身，看见石刚领着几人，不紧不慢的向这边走来。
“下官参见石大人。”
杨东浩和孔凡江两人，连忙向石刚参拜行礼。
“哦！”
石刚点了点头，待两人行礼完毕后，才慢吞吞的说了一句：“免礼……杨营养师，你这可是稀客啊。”
“石大人说笑了。”
杨东浩一边思忖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一边连忙说道：“只要石大人说一句话，下官自然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哦？”
石刚翻了个白眼，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听你的意思是，必须我得说一句话，你才能办事？”
杨东浩心里暗骂了一句，没事儿找事儿的老东西，他恭声说道：“石大人，没有你的命令，下官也不敢乱办事啊。”
“哼！”
石刚突然脸色一沉，重重哼了一声，说道：“杨营养师，这监造国之重宝活字印刷术的事情，你也是有份的啊，怎么？还需要我给你下命令不成吗？”
我去你大爷的。
杨东浩有些怒了，不说别的，就这工部隶属的作坊，如果不是孔凡江今天领着他来这里。
这边的作坊，门朝哪里开，杨东浩都不知道呢，怎么能进来？
“……太子殿下到。”
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太监扯着嗓子发出的尖锐声音。
众人一怔。
石刚沉声说道：“我们去迎接太子殿下。”说完，他率先向外面走去。
杨东浩等人跟在他身后。
宋乾龙领着几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参加太子殿下。”
石刚、杨东浩等人纷纷行礼。
“免礼。”
宋乾龙摆了摆手，客气的说道：“石大人也在这里啊。”
“臣来这里监督活字印刷术的工程。”
石刚笑吟吟的说着。
“哦，石大人辛苦了。”
宋乾龙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来这里看一下……嗯？杨营养师也在啊。”他看见了人群中的杨东浩，略微有些意外。
“是的太子殿下。”
杨东浩点了点头。
“那正好。”
宋乾龙嗯了一声，说道：“你也在这里，我们就请石大人给我们看看目前这活字印刷术的进展怎么样了，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杨营养师你也可以提出来。”
“是。”
杨东浩应了一声，将手里的那块毛玻璃递给了孔凡江，低声说道：“孔大人，这宝物麻烦你放回去吧。”
“哦？”
宋乾龙听到了他的话，眉头一挑，饶有兴趣的说道：“什么宝物？”
“禀太子殿下。”
孔凡江连忙恭声说道：“是琉璃。”
“拿来我看看。”
宋乾龙来了兴趣。
石刚伸手从孔凡江手里拿过这琉璃，转手交给了宋乾龙，笑呵呵的解释说道：“殿下，其实这东西，也不算是什么宝物，在我们这里还有一些，有时候烧制陶瓷时，会出现这东西，但是它不如陶瓷美观好看，也没什么用处，算是一个稀罕玩意。”
宋乾龙接过来，对着太阳眯起眼睛看了看，旋即就兴趣索然，随手交给了石刚说道：“的确，不如陶瓷漂亮，我记得好像以前似乎见过？”
“是的殿下。”
石刚点头，解释说道：“当初这琉璃第一次刚发现的时候，我专门拿给圣上看过，当时大家都很好奇，不过，后来随着烧制陶瓷多了才发现，其实这琉璃偶尔就会出现，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而且这琉璃对于陶瓷的烧制有影响，如果一窑瓷器中，含有这琉璃的话，那这瓷器就会有瑕疵。”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
宋乾龙点了点头，随口说道：“这琉璃非但没有任何用处，反而还会影响到瓷器，是吧？”
“是的殿下。”
石刚解释说道：“说它好看吧，它不如瓷器好看，眼下这块琉璃，算是颜色比较好看的，还有许多琉璃颜色特别浅，光线直接就照穿它了，十分难看。”
“石大人。”
杨东浩突然开口说道：“那这样说来，这琉璃还有许多，是吗？”
“哦？”
石刚有些惊讶，看了他一眼，笑眯眯的说道：“有啊。怎么了？难道杨营养师想要吗？呵呵，你如果想要的话，我记得那边还有一些，不妨可以拿回去，别的不说，这琉璃看上去还有些美观，拿出去唬人还是可以的。”
他这话里的潜台词，是在讥讽杨东浩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杨东浩微微一笑，他自然听出来了石刚话里的讥讽嘲笑，“石大人误会了，下官是觉得，这琉璃应该还有其他的作用。”
“是吗？”
石刚登时就笑了，不咸不淡的说道：“杨营养师果然厉害，实不相瞒，这琉璃我们早就发现了，但我们一直都没觉得，这琉璃有什么作用，杨营养师第一次见到，就能发现这琉璃还有其他大作用，果然是厉害啊厉害。”
宋乾龙瞟了石刚一眼，摆了摆手，对杨东浩说道：“杨营养师，你说来听听，这琉璃还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