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再次停在面前。
婠婠心脏突突直跳，觉得今晚的刺激比之前二十年加起来还多。
赵长生越发觉得这女人有意思。
方才虽然她一直求饶，但始终没有说出要侍奉自己之类的言语，可见心里还存在着些许侥幸。
也可以说是内心的骄傲让她做不到那种程度。
毕竟是魔道第一大派最杰出的传人，平日里高高在上，受人敬仰，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能低声下气地求饶已是很不容易了。
而眼看无力回天。
她又能放下骄傲，干脆豁出去一切。
可以的，可以的！
与师妃暄相比，婠婠性格上要多一些圆滑狡诈，也更能适应残酷的江湖。
赵长生似笑非笑看着婠婠。
“哦？拜我为主？”
“你婠婠乃是阴癸派魔女，地位崇高前途无量，真愿屈我之下，听从差遣？”
婠婠面色变得很是难看。
良久之后，她收起那副我见犹怜的表情，神色坚定，语气郑重：
“成王败寇自古如此，我婠婠不是输不起的人。”
“今日栽在公子手上，我也认了，只惜这大千世界我还未曾好好领略，那高手如云的武林我也尚未登顶。”
“但求公子留我一命！”
“小女子誓当奉君为主，生死追随！”
长剑收起，赵长生思量片刻，不置可否道：“你先将这场刺杀的幕后之人交代清楚。”
婠婠内心松了一口气。
定了定心神，组织下语言，悦耳声音传出。
“正如公子所料，此次是来俊臣党羽在黑市发布了悬赏，想要公子性命。”
赵长生眼睛一眯，杀气凛然。
好啊，果然是因为来俊臣。
“来俊臣与周兴两大酷吏沆瀣一气，暗中早已结盟，在大周朝堂上可谓风生水起，手下党羽无数。”
“此番来俊臣告发公子不成，反被打入天牢。”
“其党羽对公子恨之入骨，故联合起来悬赏黄金万两，誓要公子项上人头。”
“黑市之中各路杀手皆被这万金所震撼，蠢蠢欲动。”
“小女子见赏金丰厚，便伪装身份，接下了任务……”
婠婠娓娓道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踩死一只老鼠，招惹了整个鼠窝。
赵长生眉头皱起，暗道麻烦。
大周朝堂派系分明，内斗不止，若不是有女帝镇压早就乱作一团了。
这周兴和来俊臣都是靠告密发迹。
二人手段俱是残忍，同为大周有名的酷吏，结成联盟并不让人意外。
据赵长生所知，这两人结盟后，行为愈加放肆，频频利用职务之便清除异己。
不少朝中大臣都被他们编织罪名送进大牢，随后再施以酷刑，屈打成招。
甚至二人还编写了一部《告密罗织经》。
专门讲述如何罗织罪名，无中生有。
大周朝臣无不自危，唯恐被此二人针对。
被这些毒蛇疫鼠盯上，赵长生也是无奈，随即眼中寒芒大放。
世上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看来只有将他们全部除掉才可永绝后患！
“公子，婠婠只是受命于人，本身与公子并无仇怨，还请公子饶命！”
婠婠见赵长生又露出杀机，误以为他还是不想放过自己，慌忙开口。
好家伙，这求生欲没谁了啊！
赵长生心中对婠婠的杀意已经散了大半，又见此女苦苦求饶的模样，嘴角不禁翘起，倍感有趣。
有个绝色侍女陪在身边，貌似也可以考虑一下。
至于经费嘛……
反正阴癸派家大业大，婠婠肯定不缺钱的，相反自己这个主人倒很是穷苦。
那就让她交钱打工好了！
“既然你诚心归服，我便给你个机会。”赵长生淡然一语，随后看向大司命。
“师父你可有法子给她种下禁制？”
大司命妖娆一笑：“当然有的，便是让她身不由心，从此成为一具提线木偶，也是不难。”
躺在地上的婠婠顿时大惊失色。
如果真要像傀儡般活着，那她宁愿去死。
“不必如此，只要让我能掌控她的性命就好。”
还好，赵长生的要求没有那么变态，婠婠认为还可以接受。
大司命自无不可，赤红色的双手环抱，庞大真气在手中凝聚成团。
片刻后，由纯粹真气构成的气团宛如赤阳，恐怖威压形成狂风，扫过四周。
只见大司命口中念念有词，真气赤阳缓缓变形，逐渐形成一枚红色的太极图案。
“将你心头精血投入此中。”大司命凝神注视太极图案，口中冷漠吩咐。
婠婠暗叹一声。
还是老老实实汇聚所剩不多的真气，冲击心脉，吐出一口鲜血。
血液出现后，自动飞入太极图中。
形成两个古篆文字，正好停在阴阳鱼眼处，一“生”一“死”！
大司命动作不停，太极图不断被压缩变小，但所蕴含的气势却越来越庞大。
直到最后凝成眼珠大小。
“这阴阳生死咒一旦种下，便是修为再高之人也无法摆脱。”
“咒文发作会让你神魂瞬间磨灭，天灵炸裂！”
“今后你的生死全在公子一念之间。”
随后在大司命的指引下，赵长生在阴阳生死咒中打下真气标记，将其种入婠婠眉心。
婠婠俏脸惨白，牙齿紧咬红唇，虽心有不甘，但却无力反抗。
只能放开心神，接受现实。
咒文渐渐隐去，赵长生感觉到冥冥中有一根线将延伸到婠婠身上，自己只要心念微动就可将线绷断。
届时自己不受任何影响。
而线另一端的婠婠则会立即香消玉殒。
甚至自己还能通过这根线，感知到婠婠对自己的善恶之念，这一点婠婠并不知情。
种下咒文，婠婠彻底变成了自己人。
大司命娇笑着将她扶起来，并用真气疏导她体内被两袖青蛇震乱的经脉，为其疗伤。
温婉可亲就像邻家大姐姐。
婠婠激灵灵打了个冷颤，面容僵硬地回以微笑。
明明刚才还在对自己下咒，转眼就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这女人也是个狠茬子啊！
待婠婠伤势稳定后，几人清理掉附近的打斗痕迹与那几名刺客的尸体，返回了赵长生的住处。
客房内，三人在桌旁围坐。
大司命面露忧色，皱眉道：“眼下正是紧要关头，公子却又被周兴来俊臣党羽盯上，情况大为不妙！”
“那些蛇鼠定不会善罢甘休，往后公子恐怕难得安宁了！”
赵长生目露杀机，突然之间脑中灵光一闪，隐约把握到这或许是完成卧底任务的一个契机。
就在这时，一道机械音在他心中响起。
“叮，支线任务触发：铲除来俊臣、周兴，及其党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