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衍显得万分从容，手里捏着把柄就是有底气。
而那了空住持却是恰恰与他相反了，事到如今，估计再想遮掩也是不能的了。
“你想要什么？”他问道。
周书衍微挑眉：“嗯？”
“殿下您约了空来这里，说了这些话，想必是有所图谋的吧？不然何不干脆直接上报给陛下呢。”
周书衍淡定地说道：“了空住持真是个眼力界儿极好之人。本王便也不再同你绕圈子了，本王想要你手上的那支军队！”
“什么？”这下轮到了空震惊了。
他笑了笑，道：“私自练兵的目的，想必不用本王直接点破吧？既然你我二人的目标是一致的，那住持大师您与您的军队不如都归顺于本王麾下如何？您毕竟势单力薄，朝中也没个人可跟您接应。但倘若您愿意归顺于本王，那本王定会时时照拂您的。”
了空想都没想，立马拒绝道：“还请殿下恕了空不能答应。就算了空与殿下您的目标一致，但你我终究不是同路人。或许还是各自朝前走较为好些。”
“住持大师——”周书衍厉声说道：“您似乎是弄错了一件事情，本王今儿个邀您前来并不是打算与您商量的。本王方才只是言语间轻柔了些，尚且给您留了三分薄面。难不成，您还真以为本王是那种只要您拒绝便立马会转身离去之人吗？这世上，只要是本王想要的东西，就必须得到！无论需要用到什么样的手段！”
听到这话，一直规矩站在旁侧的吉星抬了抬眼皮。他总觉得殿下这话也是对自己说的，难不成……他是在责怪自己干涉他与太子妃的事情吗？
了空住持陷入了两难。要他就这般交出自己的军队他肯定是不乐意的，但若是不随他意……又怕他会立马去陛下面前告发自己。那支军队是他这十几载的心血，磨砺、沉淀了十几载，只为来日的一次惊艳亮相！这么完善的计划，竟然会在中途出这么个意外。
他抬起眼来看了看对面周书衍的那张脸，心中忍不住有些懊悔。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的失误，若不是当初永乐帝下令将回烟给禁足，他一时着急，遣了人递了消息进去……或许，自己也不用面对今日这番场景了。
“是回烟……”他看到周书衍的脸“唰”地一下变黑沉了，赶忙改口道：“这件事情是惠嫔娘娘告诉您的吗？”
周书衍似是特别反感了空住持提到他母妃，语气中带着些怒气：“此事与本王母妃无关。”
“可了空敢保证，这件事全京都城都只有她一人知晓。”他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眼神中带着非知道不可的决绝。
周书衍有些不明白了，为何确认这件事对他来说竟是这般重要？
良久后，他说道：“本王说了与母妃无关便是与母妃无关！是那日本王进宫探望她时，无意间发现了您给她递去的信笺！”
“……”了空住持顿时哑言。
周书衍觉得自己已经给够他面子了，也没耐心在这儿因着这一件事情反复扯来扯去的。他干脆直接威胁道：“住持大师，本王其实并不算个极有耐心之人，最多再给您一炷香的时间去思考。若您还是这般认不清现实、负隅顽抗的话，那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了！本王若想换掉一个慈恩寺住持，虽说会略显得有些突兀，但本王定会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到那时，想必就算是父皇也不会多干涉的。本王言尽于此，您自己好好儿想想吧。”
周书衍只觉得与他说的口干，朝身后的吉星挥了挥手。吉星立马上前给他添茶，周书衍端着茶盏细细品了起来，不再看对面那人。
了空住持此时正在天人交战中，但思来想去似乎并不能寻到一个比较好的法子去拒绝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裕亲王殿下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的。野心有、智谋有，行事还这般干脆，不如……便应了他吧？
想通之后，方才所有的紧张、害怕皆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了。他说：“要了空归顺于殿下也不是不可。只不过，这支军队乃了空毕生心血，殿下您总不能空手套白狼，说拿走便拿走吧？”
周书衍朗声说道：“住持大师是个爽快人儿！那您说吧，您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要回烟！”他直视着他，不肯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