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妾身记下了。”
“周书衍那边,最近可有什么动静儿?”
静娘答道:“还算安分守己,蒋张那边也没有继续见面了。太子妃,您说他这么消停是为什么?”
“呵,还能为什么?正所谓安静必有妖!估摸着是想低调一段时日,降低大家对他的关注。然后在暗地里,偷偷憋着新的招数呢。周书衍这个人,典型的伪善之人。表面装的道貌岸然、人模狗样,背地里却尽做些上不了台面的腌臜事。还想要人人都能夸奖他、认同他。”
“太子妃您……好像对裕亲王殿下十分了解一般。”柴叔这话说完,场面一度静的吓人。
静娘与七娘同时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他们几个在很早之前便商量过的,但彼时,他们不是都已经达成共识了的吗?为何要这般突兀的提起?
柴叔却是完全没想那么多,他自己也不知怎的,这话便这么顺口地说了出来。说完之后转过头去看了看静娘与七娘的脸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太子妃,我……”
刚想张口解释,叶故矜开了口:“无碍。我也不想瞒你们,我的确是有自己的苦衷,但眼下还不是将一切告诉你们的最好时机。倘若你们愿意相信我的话,便再多给我一些时间好吗?等到时机成熟,我定会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的。”
也许一开始他们还持着些好奇的心理,但眼下却是已经全无了。他们之间一开始虽说是合作关系,但随着接触的越来越多、对彼此的了解也越来越深,他们之间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合作关系了。更像是熟稔的老友。
静娘笑着说道:“太子妃,您若是不想说便只管不说好了。我们这一路走来,您是个什么样的人儿,我们心里是很清楚的。”
七娘也紧跟着说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可言说的苦衷。太子妃,说得越界一些,我们几个不仅仅把您当做太子妃来看待。所以,在我们这儿,您便尽管放开心来,做您自己便好。”
‘罪魁祸首’柴叔也赶紧表着态:“是!太子妃,方才是在下失言了。还望您能不与在下计较。”
“无碍的。我只是在等,等雨过天晴的那一天!”叶故矜的目光透过窗外落到了远方。
皇宫,大明殿内。
皇后已经连续好几日不眠不休地守在永乐帝床榻边了。许、江二位太医也是用尽了法子,为防止他腹中肠子粘连,先是灌下了大量羊血。而后为了催吐,又服下了由鲜马尾松树梢、全草、马鹿角捣烂冲水后的滤液。为了解毒,还服下了不少的绿豆汤。
这一番操作之后,永乐帝的确是吐出来不少东西。脸色也恢复了些红润,但仍是没有醒来。
皇后问他们为何,他们也答不上来。毕竟这断肠草,服用过量会直接麻痹全身。若是攻上了脑袋里,怕是……
她虽着急,却还持着一丝清明,更不愿放弃。既然眼下已经比前几日有所好转了,便干脆接着治疗下去。只要不放弃,便有醒来的可能!
念夏、敛秋二人实在是心疼她,便轻声劝慰:“皇后娘娘,您这都好几日未曾合过眼了。您可是忘了太子殿下那日对您说的话了?这样熬下去,您身子会吃不消的呀。您就听奴婢一声劝,去偏殿里休息一会儿吧?”
皇后固执地摇摇头,她就想守着这里。想让他醒来时第一眼便能看到自己。
念夏、敛秋二人没法子了,只得朝旁侧的卢德胜使眼色,希望他能出面劝阻一番。
卢德胜这几日除了睡觉的那几个时辰外,其余时辰也都是守在大明殿里的。
他接收到二人的眼神后,上前半步轻声劝慰道:“皇后娘娘,您便听这两个丫头的话吧。若是陛下醒来后知晓您竟是几日几夜未曾合眼,定是会狠狠责罚奴才这些下人们的!奴才们受罚倒是不打紧,但是您的凤体是万不能有半点损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