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娘动作也很快,约莫一个时辰后便遣人将田生明画押的欠条、以及他经常光顾的百花楼里那名唤阿莲姑娘的口述记载也一并送到了郡主府上。
叶故矜看过之后,立马便遣了觅儿前去田家。让她将田生明所做的一切全盘告知给他的娘子,想试探试探她是否知情。
半个时辰后,觅儿便回来了。
她说:“郡主,属下照您的吩咐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了那田吴氏。但她听完之后,神色是变得黯淡了些,却并未显得特别惊讶。”
叶故矜想了想,说道:“那看来她夫君在外做的那些混账事儿她也是知晓一些的。关于这件事呢?她可曾有说些什么?”
觅儿回道:“未曾。不过她说想单独见您一面。”
“单独见我?为何?”
“属下无能,属下没能问出缘由来。但她一直坚持说想见您一面。”
“莫非那田吴氏有什么难言之隐?”
“郡主,您若不想见她,大不了属下再多去寻她几次便好了。待她觉得烦了,没准儿就什么都告诉属下了。”
叶故矜摇摇头,回道:“算了,这样太费劲儿了。这田吴氏不论是娘家还是婆家,在这京都城也排不上名号,想必到也更会老实一些。觅儿,事不宜迟,你立马去告诉她。若她仍是想见我的话,便跟着你一道来一趟郡主府吧。切记,从东边儿的角门进来,别叫旁人瞧了去。”
“是!属下遵命!”
一炷香后,田吴氏便唯唯诺诺地跟在觅儿身后一道来了郡主府里。
叶故矜抬眼朝她瞧去,穿得倒还算得体,衣裳面料虽不算名贵,却也并不差。只是她看上去似是昨儿个夜里没歇好一般,面色蜡黄蜡黄的。眼下的乌青一大片,甚是有些吓人。
许是没见过贵人,田吴氏见到叶故矜的时候竟是仍傻傻地立着,忘记了行礼。还是在觅儿的提醒下才反应过来的。
她手脚慌乱地跪下行礼:“民妇田吴氏见过嘉宁郡主!”
叶故矜心下觉得奇怪,照理说银饰铺子的老板娘不该如此呆板才是啊?可她不论是举止还是神情,都透露出一丝诡异……太反常了!
她和煦道:“无需多礼,快起来吧。”
“是!民妇多谢嘉宁郡主!”
田吴氏起身的时候还有些踉跄,幸好觅儿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了。
叶故矜体贴道:“觅儿,将吴娘子扶到座位上吧。”
“是!”
“多谢郡主,让郡主见笑了。”
待她歇了一小会儿后,叶故矜这才出了声儿:“吴娘子可是身子不大好?”
田吴氏有气无力地回道:“都是些老毛病了,多谢郡主记挂。”
“不知你执意要见我是何意?”
田吴氏并未作答,而是抬眼环顾了一遍四周后,仍是紧闭着双唇。
叶故矜见状便立马明白了她定还是心有顾虑,便出声吩咐道:“喜岁、怜心,你们二人先下去吧。”
而后朝她道:“吴娘子,我只留你见过的觅儿一人在屋中。可好?”
田吴氏点点头,但眼神还是怯懦懦的。
待他们退下之后,叶故矜说道:“吴娘子,这下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说了。”
“郡、郡主,民妇、民妇是想来问问您我们家老爷还能不能从狱中放出来啊?”
叶故矜觉得她这话问的有些莫名了。她夫君是陷害她爹爹的凶手,无论再怎么说也问不到自己这儿来吧?
她答道:“这个我便没法儿回复你了。吴娘子,你夫君是陷害我爹爹的凶手。你问谁都行,但你怎能问到我这儿来呢?”
“郡主,民妇、民妇不是那个意思……”说着,她便立马又要跪了下来。还是叶故矜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她身子扶稳了。
她说:“咱俩正常谈话便成,不需要动不动就跪下。吴娘子,那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田吴氏咬了咬下嘴唇,似是下定了决心般。一字一句地说道:“民妇是想说,可有法子让他一辈子都待在狱中?最好是再也不能出来了!”
叶故矜沉默了,在心中辨别她这话中的真假。
好一会儿后,她问道:“吴娘子,可否告诉我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