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问道：“殿下您是说文毅是跑到您府上招供去了？”
周书衍点点头，道：“不瞒你说，这文毅原是本王府上的一位门客。善下棋，本王又是个棋痴，便将他揽下了。平日里若是有闲暇，便会唤他来陪着本王下棋。”
顾大人瞧了一眼倒在地上如一摊死肉的“文毅”，想着就算是问他想必也是问不出什么了。便朝着周书衍道：“殿下，请恕下官冒犯问一句。这人为何会是眼下这副模样？”
周书衍似是有些疲倦，他吩咐道：“旭然，你将事情真相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全部讲给顾大人听吧。”
“是！”旭然来到殿中，微作揖：“殿下、顾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文毅今日傍晚突然跑到裕亲王府上说要求见殿下。奴才见他神色慌张，怕他是有什么大事儿，便立马禀告给了殿下。殿下便于书房处召见了他。他见到殿下便立马跪在殿下脚边，口中不住地求着殿下救他。殿下便细细询问了原由，这才得知。原来嘉宁郡主中毒一案的幕后真凶竟是他！而他谋害郡主的理由也真是有些可笑，居然是为了邀功！”
顾大人有些不解，问道：“邀功？此话怎讲？”
“这话说起来，便是有些长了。也不怕大人您笑话，我们静安帝姬殿下曾与嘉宁郡主生过一些小小的摩擦。这文毅知晓后，便生了些歹念。以为若是自己能够将嘉宁郡主给解决掉，便能在我们殿下面前邀功了。殊不知，我们殿下又岂是那心思狭隘之人？再说了，女儿家们偶尔的小拌嘴，也是很正常的。这牙齿与舌头之间还经常磕磕碰碰的呢，更何况两个独立的人。”
“文毅做出此等恶事时，全然未曾提前知会我们家殿下。我们殿下方才得知此事后，也是气急，便下令罚了他鞭刑。”
顾大人在心里转了几个弯儿，问道：“那这人眼下可是能说话的？”
旭然答道：“说话应该是可以的。”
顾大人用眼神示意身后的下属，下属立马心领神会。上前去轻拍文毅的手臂，见他始终是毫无反应，便伸手探了探他的气儿。
“回大人，还有气儿。”
顾大人朝着周书衍恭敬道：“殿下，既然眼下凶手您已经亲自送到大理寺来了。那下官便先将他押入大牢，等明日禀告给了陛下，再定夺他的处置方式。”
周书衍颇有些自责，他说：“好！出了此等之事，本王也逃脱不了干系！毕竟是本王约束不严。明儿个本王会亲自进宫向父皇请罪的！也给顾大人你添麻烦了！”
顾大人哪敢坦然接受亲王的赔礼道歉，他诚惶诚恐地道：“殿下这是哪里的话？所谓人心隔肚皮，即便他是您的门客，您也无法时刻约束着他。怪只能怪他自己心术不正，竟为了一点儿小事便敢对郡主下手！”
周书衍点点头，道：“时候也不早了，本王便先行告辞了。”
顾大人立马站起身来：“下官恭送殿下。”
而后周书衍便带着吉星、旭然等人离去了。顾大人在原地瞧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好一会儿后，吩咐道：“来人，将那老妇拖上来。”
片刻后，那老妇在两人的半搀半拖之下来到了殿中。
顾大人朝她道：“你认认，这人是谁？”
那老妇抬起有气无力的双眼看了看，在看到他面目全非的脸庞时，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面露苦涩：“大人，我、我认不出来啊！”
“你再仔细看看他的其他特征，是不是你所熟悉的？”
那老妇只得凑近一些，认真辨认着。半响儿后道：“看身形的确是他，但我还未能听到他的声音，也看不清他的面容，所以也不能完全辨认。”
顾大人朝老妇身边的下属吩咐道：“拖下去吧！”
又朝身后的人吩咐道：“去请个医官来，叫他给文毅开副药，千万不能让他死在牢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