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回了府的叶故矜只感觉自己被恶心坏了,感觉连晚膳都吃不下了。她快步来到书房,欲提笔写下些什么。却还是觉得不妥,便又将笔放下。匆匆唤来怜心,叫她去叶府给母亲带个口信儿,说让她明日来郡主府帮着挑选挑选做衣裳的料子。
怜心得令便动身前往叶府。行至半路时,却遇到一个有些奇怪的小道士。那小道士拦住她只说了一句话:“劳烦姑娘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不必寻我。若时机到了,我自会主动现身的。”并将一条玄色的手绳交到她手中,而后便转身离去了。怜心赶紧追上去,可不论怜心怎么追问,那小道士皆是不发一言,只顾着朝前面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人群里。
怜心心觉古怪,便也不敢多做耽搁。去叶府送了信儿后,立马返回了府里。
“郡主,奴婢有事要禀报。”
叶故矜见她眉眼间显得颇有些焦急,还以为是叶府出了什么事儿。她赶忙问道:“可是家里生了什么事儿?”
“不是,叶府里一切如常。郡主,奴婢方才在去的路上遇到了一位身着灰色道袍的小道士!”
“小道士?”叶故矜一把握住她的手臂,急切地问道:“然后呢?那小道士可有说什么?”
“他只说了一句话。他让奴婢转告您无需寻他,若时机到了,他自会主动现身的。还给了奴婢一根玄色的手绳,虽未留下只字片语,但奴婢想来这根手绳应该也是给您的。”
叶故矜松开擒住她的手,从她手上接过玄色手绳。喃喃道:“我知晓了。”
她在心里思索着,就是不知晓这山初道长说的时机究竟是在何时?还有这根手绳的寓意到底是为何?
她挥手示意他们全都退下,独自一人坐在圈椅上盯着手绳出神儿。没想到还未等来静娘那边的消息,这正主便率先出现了。不过好可惜,很明显他现在并不想见自己。
纵使心里有千个万个问题,也急不来。还是耐心等候吧。至少她知晓了这世上有一个人同她一般仍保留着前世记忆。
而叶故矜吩咐百晓生卖到大昭去的消息,很快便流进了大昭太子金庭轩的耳朵里。他的幕僚们对此都颇有些忌惮,还提醒他多防备着些。但这个金庭轩却是十分相信金世骞,他认为那些流言不过只是空穴来风。甚至还狠狠斥责了他们一番,说他们总是大惊小怪、人云亦云的。
而周奕承这边。自他接到叶故矜传信儿说周书衍与大昭二皇子欲一齐对付大凉之后,他便遣沈越泽往那大凉太子的耳里放了点消息过去。那大凉太子却是个沉得住气的,周奕承生生静待了好几日,他才于今日的申时五刻找上门儿来。周奕承吩咐府上奴仆将他引至书房里一叙。
“陌钦见过大周太子,愿大周太子身体康健,万事顺遂。”
“大凉太子无需多礼,快请坐吧。”
周奕承装作不知,问道:“不知你这个时辰过来,所为何事?”
温陌钦在心里慎重斟酌着,半响后他说:“陌钦是来向您赔礼道歉的。陌钦着实是不知在那日洗尘宴上苏大人会冷不丁的唱一出。”
周奕承大度道:“大凉太子多虑了。父皇不是在宴席上发话了就此揭过吗?既然父皇都发话了,我们自是照办便是。”
“陌钦心里也是十分感激大周陛下的大度。实不相瞒,我今日前来还为一事。”
“大凉太子还请直言便是。”
“说来也是惭愧,陌钦近日听了几耳朵不知从哪儿传来的闲言碎语。说有人欲对我大凉不轨!”
“哦?竟有此事?本宫怎的闻所未闻?”
温陌钦一直在打量着他,眼下见他这般惊讶。一时之间,也有些拿不准了。
他说:“陌钦想着或许真的有可能只是闲言碎语罢了。只是……您就当做我未雨绸缪吧,我今儿个来,便是想听您一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