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妙娥乖巧应下：“是，女儿知晓了。”
用完膳后，张瀚文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王司彦同王晗学父子二人则是一道去了书房议事。
王晗学小口地啜着茶，忍不住失笑道：“父亲，您说妙娥素日里倒是机灵的很，怎的遇上这事儿就看不明白了呢？”
王司彦却不认同：“你以为你妹妹是个傻的？她虽然大大咧咧，但是心思却尤为细腻。她怕才是第一个发现的人吧。”
“那她为何……？”
王司彦一语中的：“心结未结，以及她并不想与这些个公子哥儿们扯上些什么关系。”
王晗学顿时无言，父亲每日不都很忙碌的吗？他为何还有时间去了解妙娥呢？
王司彦只肖看他一眼，便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他摇摇头，道：“你的性子比较像你的母亲。你母亲就是看似是个精明人儿，实际上呀，却是虎得很！但是妙娥性子像我，什么都能看得懂，却又什么都喜欢闷着。”
“可眼瞅着妹妹就快行及笄之礼了，之后便是大姑娘了。便……也要开始议亲了。”
“及笄了也还是你父亲我的爱女！只要她不想这么早嫁人，我便是多留她几年自也是可以的。倒是你，现如今金榜题名、入朝为官了，倒是该考虑考虑你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晗学，你可有心仪的姑娘？”
王晗学耳朵微微有些泛红，他低声答道：“并无。儿子的婚事全凭父亲您做主便好！”
王司彦颇为满意地点点头。他虽很想尊重他的意见，但如果他并没有心仪之人，倒也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多少人家的儿子为了一个姑娘与自家父母亲横眉冷对、貌合神离的，他可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父子二人身上！
而且许是他子女缘薄。一共得了七个，却病死了三个、被奶妈子不留意闷死了一个，最后只留下了他们三兄妹。他们王家人丁本就不兴旺，可别到最后越来越不好！
他边打量着王晗学的眼色，边说道：“最近沈太傅找我吃酒，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希望能与我们王家结为亲家。”
“沈太傅？他可是太子党的人。父亲是怎么想的呢？难道您不愿继续秉持您的中庸之道了吗？”
“其实为父心里也知晓，这长久下去也定是不行的。儿啊，你现在也已经入朝为官了，为父便在这里给你交个底儿吧。”
王晗学正襟危坐，摆出端重的姿态倾耳聆听着。
他缓缓说道：“陛下有了太子殿下后，便直接将他立为了储君。陛下虽不是个死守旧制之人，但他还是清楚立嫡立长的重要性！因为陛下也是曾经吃过这类苦头的！本来为父也以为，早日立下储君，便不会有任何动荡。但是现在看来，却不是一定的了！”
“父亲您的意思是……？”
王司彦微眯了眯眼，一字一句地说道：“其中内幕我虽并不能窥得一二。但我可以告诉你，围场刺杀一事绝非偶然！嘉宁郡主在宫中治疗的那三月时日里，其中的凶险，也绝非你我二人所能想象得到的！”
王晗学脸上全是凝重之色。
王司彦缓了口气儿，接着说道：“叶家小六乖巧、懂礼数，但她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叶家庶女而已。竟能被陛下这般抬举！那她一定是知晓些内幕的，也自是其中解套的一环！”
“父亲，您是说嘉宁郡主也是陛下手中的一颗棋子？”
“能登上帝位者，皆不是凡人！需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叶家举家从通州搬至京都不过才一载，异姓郡主、新科状元、三品诰命！一个接着一个的封赏，陛下给的轻巧，但是他叶家人能拿的轻巧吗？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猜测陛下心里也早已是有了些许打算的。这嘉宁郡主，也自是他手中握着的一颗棋！会下在哪一步，会有何作用，眼下我们虽无从得知。但，拭目以待吧！我感觉应该会是很精彩的一场博弈！”
王晗学只觉得身上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他问道：“博弈？陛下与谁的？”
“与躲在暗处之人、也与嘉宁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