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管家的话,方才小的走得急了些,便忘了带上掸子呢。小的这就立刻回去取。”语罢,这人便想溜之大吉。
王小二挥一挥手臂,大度地说道:“不急、不急。贵人们都在前院儿听戏呢,也不急在这一时做活儿。不如,你随着小方子一道前去前院儿里伺候着吧,也可顺便沾光儿听几耳朵秦腔。”
“是。”
这人知晓自己今日是动弹不了了,只得认命地跟着小方子走了。
王小二负手站在原地,微眯着眼睛打量着那人的背影。沉声吩咐道:“郡主府里每个院落、还有各门儿处都多派些人把守!若是见到鬼鬼祟祟或是面生之人,寻个法子赶走便好,切记不要闹大!”
“是!”答话的这人是王小二的另一个心腹,小桌子。
那人与小方子行至茅厕处,他借口尿遁,从茅厕北面翻了出去。悄摸从北边的角门出了府。
他不知晓的是,小方子一直跟随在他身后,亲眼见他出了府,再稍等上一会儿确认他不会再返回后。这才才快步朝云梦阁走去。
“王管家,那人从北边的角门出了府。”
“走了便好!郡主有命令此事不宜声张,我们只管当做无事发生。”
“是,小的清楚了。”
不过还好周书衍怕引起众人注意,便只带了这一位来郡主府里摸底儿。
王小二又等了半个时辰,一一确认过其他院儿里并无事发生后。他便匆匆赶回前院儿,向叶故矜禀报了这个消息。
“倒是谨慎。”叶故矜在心里寻思着:“不过还好他今儿个只带了这一个来,不然若是每一个都被她的人给拦住了,反倒是会引起他的怀疑。”
这时,台上的戏也唱到了第七幕,差不多快结束了。
一炷香后,锦绣班的丁班主携着戏子们上台谢幕。
周楚尧看得颇有些意犹未尽,他站起身来,大声赞道:“这赵子龙的确是个浑身是胆的大将!让本王心折首肯。这出戏的戏子们演的也是极好!赏、通通都有赏!”
“草民叩谢齐王殿下!”台上众人都很高兴,尤其是丁大磊。今日得了齐王殿下的赏赐,明儿个他们锦绣班的名声便会传遍整个大周!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张瀚文随后也跟着站起身来,慷慨激昂地直抒胸臆:“若是日后得了空余,我定要纵马去一趟关中!去摸摸那些饱经风霜的石雕,去亲身感受一番李太白诗下的‘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之景色。再置身于高原的最顶点,任凭那岁月纵深处里的斑驳记忆从我身边呼啸而过,最后再化而为歌!光是这般遥想去,都可窥得其中的波澜壮阔!”
叶故矜倒是没想到王三姐姐口中那个吊儿郎当的张小公子,居然还有这般宽广胸怀。
李鸣岐温文尔雅地出声附和道:“张小公子这般绘声绘色的描述,倒是勾的在下也颇为神之向往了。”
“哈哈哈哈……李大哥,最好那时我们再一道结个伴,路上也不会显得孤单了。”张瀚文朗笑道。
但他很快便又恢复了平日的不正经样儿,挤眉弄眼地说道:“若是身侧在佐以几位美娇娘,就更是畅快了。哈哈哈哈哈。”
王妙娥听到他这样说心里就反感的很,悄悄朝他的方向丢去一记大白眼。没想到却被正主儿逮个正着,她仍不知晓呢,嘴里还在低声叨叨着些什么。张瀚文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到,她口中定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但见到她这般机灵古怪的样子,他脸上的笑容也更甚了。
周奕承无语扶额,这个张瀚文还真是……口无遮拦!没见这里女眷居多吗?他立刻出声斥责道:“瀚文不可放肆!”
张瀚文虽无惧意,但还是收敛了不少:“是,太子殿下!”
“还是太子殿下能治得了那个浪荡子。”王妙娥附到叶故矜耳边,冷不丁地来了这一句。
“张小公子与王三姐姐你不是青梅竹马吗?怎的竟这般嫌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