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默回过神来，如是说道。
“哪里不对劲？”
季炀进来之后注意力一直都在贺斯燃和冯鹿野两个人的身上，对艾丝并未过多关注。
“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她来的试镜并不是为了角色，而是有其他的目的。而且她对冯鹿野有敌意。
但这种无凭无据的主观猜测并不好直接宣之于口。
季炀却会错了意，挑了挑眉揶揄他，“怎么，看上了？”
韩默睨了他一眼，“别闹。”
“啧，这是恼羞成怒了？”季炀笑，“如果真的看上了，小鹿那边我可以帮你搞定。”
“我谢谢你。”
韩默似笑非笑睨了他一眼，快步走出片场。
季炀傻眼，怎么他一来人就都走光了？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人缘有多差呢！
刘铭传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季副总，你怕是还不知道，韩影帝是第一个不同意艾丝通过试镜的。”
季炀：“……”
难怪刚刚那家伙看他的眼神就好似在看白痴！
他郁闷了！
而刘铭传，看到季炀一脸郁闷的表情心理瞬间就平衡了，一摇一摆的走了。
现场除了忙着撤景的工作人员，就只剩下独自‘风中凌乱’的季炀：我的人缘到底什么时候那么差的？
艾丝一出试镜场地，乔丽就迎了上去，“OK了吧？我们现在先去剧组下榻酒店安顿下来，然后去附近的……”
“没过。”
乔丽顿了一下，才确认艾丝没有开玩笑，“这怎么可能呢？”她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几分，引的一旁工作人员频频侧目。
艾丝眉头一拧，明显不悦。
乔丽立马压低声线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要说一开始她确实也提心吊胆过，但刚刚冯鹿野笑容满满的从她面前经过，让她底气倍增。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回龙城？”
“回去做什么？”艾丝道，“试镜没过，不代表我不能进组。”
“啊？”乔丽有些糊涂，“除了女主，还有其他的角色？可是艾丝，《长安》是大男主戏，女性角色的戏本就少，如果不是女主角的话……”
“当然是女主角。”艾丝语气笃定。
乔丽听的一头雾水。
艾丝唇角却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与此同时，冯鹿野觉得今天的贺斯燃又变回了初回国时的刺头。
她陪着他到餐厅吃早餐，结果贺二少挑剔了一番不说，更是没吃两口便起身回房间。
“你有心事？”
冯鹿野很肯定的问。
“没有。”贺斯燃回答的干脆，但眼神却有一秒的闪烁，“没睡好而已。”
“是吗？”
冯鹿野语气狐疑，很明显就不相信他说的。
“不然呢？”贺斯燃忽然就转身，将打算跟着他进房间的冯鹿野给推到门外，“我现在需要补眠，冯鹿野，你不要打扰我。”
话落，房间门就“砰”一声关上了，突然的冯鹿野鼻尖差点就撞上了门板。
这是还在因为昨晚的事情生气？还是说，其实男人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
冯鹿野头一次完全看不穿贺斯燃的想法。
她哪里会知道，贺斯燃之所以会喜怒无常是因为担心艾丝突然来试镜会对她造成不利，毕竟那也是个胆大妄为的女人。
就连贺斯燃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对冯鹿野的关心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超越了所谓的‘丈夫的义务’。
贺斯燃背靠着门板许久，等着门口的脚步声远去，心底那股烦躁更甚了几分。
他沉吟了许久，终于还是拨了那串号码。
“Ran，早餐吃的如何？”
艾丝对于这个电话丝毫没有半点意外，根本没想要掩饰的意思。
这让贺斯燃握着手机的手一紧，语气更比之前淡漠了几分，“你到底想做什么？”
“Ran，你对她的关心真的让我好羡慕、嫉妒。”艾丝在电话那头笑，“我是个演员，来试镜角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这样误会我，我可是会伤心的。”
贺斯燃的手背上已经隐隐又凸起的青筋，“你落选了。”
言下之意——你可以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可是我真的好不甘心呢！”艾丝近乎呢喃的说了一句之后，又道，“Ran，既然救命之恩不能以身相许，那么不知道能不能换一个女主角呢？”
她这是铁了心要进《长安》剧组？
“你打错算盘了。”贺斯燃冷笑一声，“《长安》由星启独家投资，我说了不算。”
“那如果我带资进组呢？”
贺斯燃的唇角勾勒出一道嘲讽的弧度，“你应该知道，贺氏集团目前并不是我掌权。”
“我觉得auntie一定非常乐意花五千万来解决我这个你和冯鹿野之间的障碍吧？”艾丝完全能够想象到此时此刻电话那头贺斯燃肯定一身的寒意。
事实上，不到不得已她也没打算要用上‘威胁’。
她微不可见的叹息了一声，“其实Ran，你都已经结婚了我还能真的怎么样呢？我只是，真的非常要一个机会，打开国内市场而已啊！”
她的言辞真切、诚恳。
至少，贺斯燃没能够在第一时间分辨出她到底是发自于内心，亦或者是在演戏。
“Ran，我是不会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开玩笑的。”
艾丝又下了一剂猛药。
当年在M国，贺斯燃虽然从未主动了解过艾丝，奈何艾丝的弟弟是她的头号谜底，在他的‘普及’下，他也知道艾丝对于演员这个职业的热爱。
其实，艾丝和冯鹿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同一种人。
“我太太向来不喜欢我插手她的工作。”
“冯鹿野再厉害也终究是个商人，女主角一天不定剧组就多一天的损失。这个时候，她一定不会拒绝来自于爱人的关心的。”
艾丝仿佛猜到了他会这么说，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这是完全不给拒绝的余地了？
贺斯燃沉吟了许久，才道，“我会安排。”
“但是艾丝，”他很快又补充了一句，“这次之后，我和你、以及我和艾伦的情分已尽。”
“好。”
艾丝回应的很爽快。
至于真的是不是情分已尽，这世上的事情千变万化，谁又能真的这么笃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