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
不存在的。
可刘梨的小心思哪敢与人说,更别说亲妈了。
她顶着一张无辜脸左顾右盼了好一会才接茬,“我还小呢,不想谈对象。”
“那你想多大谈?”
刘母对女儿到底不比对儿子,儿子是要娶人家的,自是越早越好。
女儿可是要给人家的,晚点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怎么知道!”刘梨圆脸微红,嘟嘟囔囔的,“缘分到了就谈呗。”
刘母听完,眉头都没皱一下,答应下来,“成。”
刘梨,“。”
能说她现在有点忐忑嘛?
看着刘母一副随你的样子,刘梨特别想试探她妈对她的对象有没有什么要求?
比如,不能是攀亲带故的人。
又比如,不能跟哥嫂一样是同村。
条件一一抛出来,刘梨才沮丧的发现:她为什么还在期待?
明明早就劝过自己不可能了,也不能了,不是嘛?
火箱里的炭火正旺,烫的刘梨本就灼热的心越发难受。
啪的一声,第一次带了情绪将火箱丢下,她闷闷的说了一声我回房了,然后起身离开。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时,刘母还吓了一跳,莫名其妙的很,“这小妮子什么情况?脾气说来就来?”
刘父进屋想跟媳妇儿商量一下晚上的年夜饭搞点不一样的菜式,闻言后果断问,“你先前跟她聊什么了?”
“没聊什么啊。”刘母神经大条的很,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来,“就跟她说十八了,可以相看对象了。”
“还有呢?”刘父觉得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不应该不高兴啊。
“还有什么还有,我还能逼她相亲去嘛,权子才结婚,我疼我娇娇儿媳还来不及呢,哪有空给她找对象。”刘母说着都要上火了。
刘父一听不对,赶紧举手投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刘母虽然不爱计较,但对着男人总还是小气些。
刘父求饶的去够她的手,揉揉捏捏,看她消气了点,才说话,“就是怕小丫头有秘密,我们不知道。”
毕竟是十七八岁的姑娘了,又有恩爱哥嫂在前头给她做榜样,难免会有怀春的心思。
“那怎么办?”刘母还是女儿家前对情爱什么的真没想法,每天就跟着爸妈哥哥们下地干活挣工分。
要不是刘父厚着脸皮往前凑,她都没考虑过嫁人。
问完,她又不免无奈了,“我们也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爸妈吧?”
“当然不是。”刘父拍着她的手安抚,“许是我想多了也不一定,小丫头每天不是上工就是在家待着,心思单纯的估计真没想过对象不对象的事。”
“希望是这样。”
“嗯。”
——
刘梨是在哥嫂从隔壁小家里过来后才从房里出来的,虽没了在房间里独处时的愁容,但走神这事还是引起了注意。
刘权是哥哥,没结婚前会问一句,现在全然交给娇妻,自己就不管了。
林娇娇乐得做这些事,挨着小姑子小声问,“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刘梨尴尬的咬了下唇瓣后心虚的摇了摇头。
“真没有?”
林娇娇可不信。
刘梨咬牙,“嫂子,我没事,真的。”
“那...”林娇娇没把话说死,“你想说的时候再找我。”
“.....”
刘梨哪敢找啊。
除非嫂子....唔,连想都不能想。
小姑子不愿意说,林娇娇自是不能强求的,故回娘家路上,刘权问起时,她抱歉的很,“梨子好像不愿意跟我说,我就没细问了。”
“没事。”
刘权反过来安慰她,“估计不是什么大事,她觉得不用麻烦我们。”
林娇娇刚哦了一声表示赞同又觉得哪里不对,再次开了口,“可你没觉得梨子今天实在奇怪嘛?要是之前说一块过来吃饭,梨子从来都是积极的那一个,可今天她居然支支吾吾的说不来。”
她不来,刘家父母也不舍得把她一个人丢家里,干脆就也不来了。
刘权直男思维,回,“许是到了害羞的年纪,知道要避讳了。”
林娇娇,“?”
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
只小姑子那大大咧咧的性子,她真没往这茬想过。
轻言细语的交流着,两人不多时便到了林家。
比起中场休息的刘家,林家这边已经如火如荼的准备上了年夜饭,香味弥漫整个院子。
林娇娇一进门就往灶台走,小馋嘴似的巴巴问,“妈,炒什么呢?好香啊!”
林母合不拢嘴的解释,“辣子鸡!就是上次你红梅姐...不不不,是弟妹了,就是她出嫁的时候,你林月婶子炒的其中一道菜,我吃着不错,特意去学了,今天做给你们吃。”
“真香!”林娇娇觉得口水都要来了。
“是吧!”
林母忍不住骄傲,“行,你带权子回屋里坐着烤火去,等炒好了,叫你来尝尝。”
“好呀~”
林娇娇求之不得呢。
屋里,林父和林槐在为接下来的菜做准备。
即便是日子好了,他们家的饭桌上还是没少野菜这一道。
林娇娇也喜欢,拉着男人坐下就一块帮忙。
“不用你们不用你们,先烤火。”林父笑着阻拦,“今儿早上还下了场雨夹雪,一路过来肯定冷了。”
“其实还好。”
林娇娇实在没好意思告诉她爸,这一路上,她的手都在刘权的手里包着,一点冻都没挨。
不过提到雨雪,她还以为起床能看到雪景呢。
没想到就湿了一层地皮,连雪粒子都没看到。
刘权看出她眼角的失落,笑着抬手又一次安慰她,“会下的,只是早晚的问题。”
林娇娇不是没见过雪,她甚至在大雪纷飞的时候还带兵突围或者举兵进犯,也曾在将军府当大小姐时无忧无虑的踏雪寻梅。
现在想看雪,也只是想看看这个安居乐业的和平年代里的雪会是什么样子?
刘权的话没有落空,该下的雪真的下了。
两人刚从林家吃完年夜饭打算回刘家,漫天的绒状雪花洋洋洒洒的从天上落下来,一片掉落在他的发顶,一片掉落在她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