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碧也凑近了答道：“奴婢不曾安排，这位前皇子妃是不是脑子不好？”
明秀也觉得今日的寇焉着实愚蠢了些。
她敢派人来警告明秀，可见不是对两国之间的事一无所知。
她定是明白了，现在君无羡需要西舒带兵前往边境，以此来为君无羡他们的起义战换取机会，才敢到明秀面前放肆。
她认为西舒已经跟君无羡站到同等的位置上。
甚至需要西舒的君无羡可能还得站在低点的位置上。
所以她何需再畏首畏尾？
可明秀不明白，既然孩子如此重要，怀孕了就藏着掖着不是更安全？
这么迫不及待地将自己暴露出来，当真是有了身孕，不如以前稳重了。
婢女说话的功夫，锦悦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了，在明秀耳边低语道：“夫人，派人核实过了。”
“您打了寇焉之后，大皇子确实悄悄去看过她几回，离开前又去过一回，约莫待了一个多时辰才离开。”
锦悦顿了下，又凑近些，小声道：“夫人，孩子应当是大皇子的没错。”
“嗯。”明秀端着茶盏，轻轻点了头。
婢女站在厅中间，既没有打断她们主仆的私语，也没有因为她们的举动脸上展现出一丝慌乱。
她认定了明秀即便去查也查不出任何破绽来。
看来寇焉怀了西舒的孩子是事实了。
明秀思考片刻，放下茶杯，“替我恭喜你家主子了，不过她有了身孕，这事儿该告诉黎侧妃才是。
我只是大皇子府的客人，做不了大皇子府的主，至于你说的什么暗哨......”
“呵”明秀轻笑一声，“说不准是大皇子殿下离开前，留下来保护你家主子的呢。”
婢女怔了怔，没想到明秀会是这样的反应。
出了崇院，立马就被珍珠带来的人抓住，押回曲院。
婢女一路挣扎，她当然知道当着黎如冰的人的面替寇焉传话，她就再也回不到黎如冰身边了。
但除了这样的法子，闲杂人等根本进不了崇院。
她也是没办法了。
她没准备再回曲院，只想着传了话就去找寇焉回话，留在别院。
没想到却被黎如冰先一步，抓了回来。
“侧妃娘娘，奴婢从未做过伤害您的事，奴婢只是奉命在曲院伺候而已，奴婢-”
“好了。”黎如冰还在院子里摆弄着她的花，婢女的解释她一点也不想听，“背叛了就是背叛了。”
“当初选你们进曲院的时候，我就说过，我的身边容不得叛徒，只要你们一心一意地伺候我，做好该做的事。我定也不会亏待了你们。
这些年我虽不争不抢，但应该没让你们任何人受过委屈吧？”
黎如冰将手里的花修剪好了，放下，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婢女，“既然你不愿意忠心于我，我也不勉强。”
“珍珠，背主按照大皇子府的规矩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吧。
罚好了，撕了她的卖身契，丢出府去，从此以后，她与大皇子府就再没关系了。”
“是。”
“侧妃娘娘，侧妃娘娘，奴婢知道了，奴婢知错了呀。”跪在地上的婢女大叫起来。
黎如冰转过身，又抱起一盆花，开始修剪。
哎，每天麻烦事好多，她都没工夫好好打理她的花园。
珍珠知道她嫌烦，让人捂住婢女的嘴，尽可能快地拖了出去。
周珊解除禁足后也见过西舒几次了，如今西舒走了，府里又不像以前那般热闹，她闲下来无聊只能四处走走，打发时间。
正巧看到曲院这儿闹得起劲，叫鹦鹉走近了瞧瞧。
鹦鹉躲在那看了一会儿，又跟几个在曲院外伺候的人闲聊了几句，没一会儿就将整件事打听清楚了，回来说给周珊听。
“寇焉怀孕了？”周珊震惊不已。
这么多年，她们谁都没有生儿育女倒是公平的。
怎么西舒刚走，寇焉就怀孕了，周珊不相信。
“她住在外面那么久，谁知道孩子是不是殿下的，黎如冰那儿怎么说？”周珊气呼呼地问。
鹦鹉道：“黎侧妃您还不了解嘛，那婢女按照吩咐，只给崇院的夫人传了话，再回到曲院，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呢，就被黎侧妃处置了。
奴婢猜测着，这黎侧妃铁定是想装傻到底，毕竟接回来是块烫手的山芋啊。”
周珊越想越不甘心，这些年她没少被寇焉当枪使。
这次明秀进府更是，要不是寇焉故意诱导，说什么殿下对夫人重视，夫人还有着身孕。
她怎会一时头脑发热冲去找夫人的麻烦。
要是没找麻烦就不会害得夫人对大哥心生芥蒂，更不会有后续许许多多的事。
“她住在外头倒是舒坦，明明是她害得殿下被人家牵着鼻子走，殿下却还偏袒她，让她有了身孕。”
“娘娘......”鹦鹉心疼周珊。
在她看来，府里对殿下用情最深的便是周珊。
黎侧妃冷漠，当初的寇焉心眼太多。
只有周珊，什么都不懂，只一门心思地爱着西舒。
“娘娘，您这次可不能冲动，周将军临走前再三叮嘱了，让您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都得等他回来再替您讨。”
“我能忍得了吗？”周珊不满地道：“等他回来，殿下也回来了，到时候你说殿下是帮她还是帮我？”
“娘娘......”
周珊舒了口气，道：“你放心，我也不会给自己再惹祸了，我就是过去出口气。
以前她总是在我们面前趾高气昂，现在趁着她还没爬起来，轮到我去受受她的礼了。”
周珊的心思确实简单些。
害人的手段她不会，她纯粹想看看寇焉低头。
心里舒坦一回，以往受得委屈，她也能不计较。
鹦鹉想着，只是过去摆摆架子，那应当是没事。
另一边的寇焉，始终等不到大皇子府传回消息，有些着急，再派春兰去打探几番。
最后竟得知那婢女被打得奄奄一息，丢出大皇子府的消息。
寇焉一下子着急了，慌了神，“完了完了，她们这是不想认，是想趁着殿下不在，除了我腹中的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