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姐夫，你是不是不想带上我呀……”
那扎小心翼翼地出声，时刻留心观察陈辞的反应。
废话，陈辞当然不想带那扎出门了。
如果只是临时替小彤照看一下那扎，管她吃饭、陪她在城里转转当然没问题。
可现在陈辞要出远门，一个大男人带个小姑娘算是怎么回事。
虽然那扎很可爱，但却处在一个尴尬的年纪。碰都碰不得，完全就是一个拖油瓶。
而且带着那扎，陈辞的一言一行都要十分谨慎，否则她转头就告诉小彤，相当于随身带着个窃听器。
“毛毛姐夫，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一个人的……”
小丫头可怜兮兮地低着头，越说声音越小，好像下一秒泪珠就要落地。
陈辞轻叹一声，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道：
“怎么会呢，那扎这么可爱，我要是不喜欢那扎，怎么会送你包包呢。”
一提到包包，那扎好像忽然有了神采，这就是“包”治百病？
陈辞接着道：“那扎要是喜欢包包，等回去的时候我再送你一个。”
“嗯？”那扎倏地仰起小脸，忧愁阴郁一扫而空，瞬间晴空万里：“真的吗毛毛姐夫？”
有那么一瞬间，陈辞都怀疑这丫头是不是有备而来。
但以她的演技，即使再过十年也不太可能有这么精湛的表现。
“我从不说谎。”
“包包就骗了我……”
“咳咳~”
小妮子还挺记仇，陈辞试图转移话题：“那扎，在外人面前就不要叫我毛毛姐夫了。”
那扎睁圆了疑惑的大眼睛：“啊，为什么呀？”
“我和你毛毛姐姐的关系吧，有点复杂，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们分手了吗？”
“差不多算是吧。”
“那是毛毛姐姐甩了你，还是你甩了毛毛姐姐？”
“我……”
陈辞忽然有些后悔，挑起了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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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正好。
还是熟悉的首都国际机场，那扎昂首阔步，一脸神气地走在前面。
身披一件淡米色风衣，也没系扣子。
行动如风，十分张扬，自然引来不少路人的目光。
被人注视也不怕，因为她高耸的小鼻梁上还架着一副茶色大墨镜。
那扎的脸本来就没多大，一副墨镜就挡了一半。
最后还是陈辞一把拽住了她，那扎恍然转身：“毛毛姐夫，怎么了吗？”
“不要叫我……”
陈辞伸手想要指她，想想还是放下了：“你确定要穿这件风衣，南方现在很热。”
“我不怕。”
那扎依旧笑靥如花，墨镜反射着阳光。
这件风衣，不用说又是出自陈辞老妈的收藏品。
陈辞收拾行李的时候无意间被翻了出来，被那扎看在眼里，然后就拔不出来了。
尺寸稍大一点，主要是那扎太瘦了，披在身上有点斗篷的感觉。
“那扎，忘了出门前答应我什么了？”
“我……凡事都听毛毛姐夫的，不许顶嘴……”
“不要叫我……你赢了，随便吧。”
陈辞放弃了，又好气又想笑，那扎却先一步嬉笑着抱住了陈辞的手臂。
“别生气毛毛姐夫，我叫习惯了嘛……”
有时候，陈辞真怀疑这丫头是真傻还是装傻。
情不自禁地揉了揉那扎的头发：“你先进候机厅等我，我去书店看看。”
这年头飞机上不让开电子设备，陈辞去找点可供消遣的。
“嗯嗯！”
那扎兴冲冲地点头，陈辞正觉疑惑，就见她轻快转身：“VIP，头等舱……”
“哎~”
陈辞摇头浅笑，目送那扎离开。
他忽然不想去书店了，带着这丫头，一路上应该不会无聊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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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陈辞就在VIP候机厅和那扎会合。
见到她的时候，这丫头正和旁边的地勤小姐姐聊得兴高采烈。
她倒是活泼开朗，一点都不怕生。
那扎也看到了陈辞，连忙道：“姐姐，不和你说了，我姐夫来了。”
陈辞听得皱眉，感觉哪里怪怪的。
地勤小姐姐由半蹲到起身，笑盈盈地对陈辞点头。
笑容很好看，可惜也就仅限于此了。
带着那扎，一路上不肯能有什么故事发生。
“毛毛姐夫，这是什么？”
那扎指着陈辞手里的书，封面是一个人仰望巨大的星球，下面还有两个字——三体。
陈辞也没想到，书店里能找到这本书。
不过好像不全，薄薄一本一大半都是插图，不是正式出版的版本，应该是杂志社发行的“单行本”。
“这可是好东西，能让你安静下来的好东西。”
那扎小嘴一撅，好像在说：真的吗？我不信。
陈辞淡淡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飞机还没起飞，那扎就靠在陈辞旁边呼呼大睡。
陈辞调低了冷风，把风衣披在她的身上。
有空姐过来询问是否要毯子，被陈辞以嘘声的手势婉拒。
转头看看那扎安稳甜美的睡颜，不禁摇头笑笑：小样，看来还是大刘靠谱啊，收拾小丫头跟玩一样。
《三体》一部，本就是系列中最催眠的一部。
以那扎那点少得可怜的知识储备和科学素养，能看懂才怪了。
陈辞细细端详，果然，睡着的那扎才是好那扎。
美丽又恬静，还不会叫自己姐夫。
陈辞倒不是嫌这个称呼不好听，毕竟谁不想有个这么漂亮的小姨子呢。
但问题是，他这个姐夫名不副实，那扎这一声叫出来，多少桃花都断了。
而且如果被某些人听到，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比如，大幂幂……
陈辞忽然想起，好像有些日子没和大幂幂说话了。
两个人都忙，逐渐从每天的电话粥变成了短信问安。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陈辞深知异地恋的危害，当下摸出手机……
空姐适时地在耳边提醒：“先生，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关闭手机等电子设备。”
“好，马上……”
“先生，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关闭……”
“怎么了毛毛姐夫？”
那扎被这边的动静吵醒，悠悠睁开双眼，一脸恍惚的神情看着陈辞。
陈辞也一脸无奈，一切都是天意，当着空姐的面关机，又收获了一个甜美的微笑。
“没什么，那扎继续睡吧。”
那扎依然有些迷糊，但睡眼惺忪也是真的：“好吧……我要听姐夫给我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