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曦不想外婆担心和为难，摇头说道：“外婆，我们没有怪外公的意思。”
杨若男则是低头不语。
付老夫人道：“好好，不怪你们的外公最好，我们吃饭吧！今天晚上，陪外婆好好吃这一顿饭，也许，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
老人家的眼中，有着浓浓的伤感与无奈。
周牧看到这一幕情景，渐渐的明白了付老夫人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么浓郁的死气。
一家人吃完了饭，杨若曦、杨若男跟外婆告辞要回去。
付老夫人非常舍不得两姐妹离开，抚摸着二人的头发，满脸慈爱地看着她们，哀伤道：“以后，你们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知道了，外婆，我和姐姐会经常回来看您的，您也要照顾好自己。”杨若男安慰老人家道。
杨若曦看出外婆似有心事，轻声问道：“外婆，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啊！？要是有事，你要及时跟我们说，孙女会给你处理的。”
付老夫人摇摇头，慈爱笑道：“外婆都那么大年纪了，哪还有什么事看不开呢。”
杨若曦道：“外婆，要不，您和我们去华西市住一段时间吧！也让我们尽尽孝，好吗？”
付老夫人摇头，说道：“不了，我放心不下你外公。他这个人，脾气不好，又不懂得照顾自己。我要是走了，他会不好好吃饭，身体也会累垮的。”
杨若曦嘴巴动了动，似乎有话想说，但最终没有说出来，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外婆对外公一往情深，但外公呢？是不是对外婆也是一往情深呢？
付老夫人微笑道：“好了，都快回去吧！西宁市晚上不太平，没什么事不要瞎逛，好好待在酒店里，知道吗？”
杨若曦点头道：“外婆，我们知道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一旁的周牧，突然说道：“老婆，你和若男她们先到车上等我，我有些话想跟外婆说。”
“你想跟外婆说什么呢？”杨若曦好奇地看着丈夫，问道。
周牧淡笑道：“你们先去车上等我，一会我再告诉你，好吗？”
杨若曦乖巧的点点头，抱着女儿，与杨若男一起上车。
付老夫人不安地看着周牧，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外孙女婿，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呢？”
“我们进去说吧！”周牧率先进入院子，背负双手，站在院子中间，微微抬头，静静地看着天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
付老夫人跟着走了进来，站在周牧身后，沉声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要知道，这么做有违天道轮回，会遭到天道轮回最可怕的惩罚。这种惩罚，有可能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值得吗？”周牧没头没脑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而后，他转身，目光平静地看着付老夫人，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付老夫人浑身一震，大惊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丈夫，天生的福薄短命相，按理说，他早已化为尘土。但他不仅没有死，反而一路福报不断，不仅成为镇妖关守备军的主要负责人，而且还创下付家，成为西宁市四大顶尖势力之一。这当中，有你的功劳吧！？”周牧眯着双眼，徐徐说道，“如果我没猜错，每一次你丈夫要出事的时候，你都会用‘秽土转生术’替他挡下致命一击。那么，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正是你默默替他挡下所有灾难，才让他平步青云、福缘不断。”
轰！
付老夫人身体剧烈一震，满脸惊恐地看着周牧，喃喃自语：“你，你是怎么知道‘秽土转生术’的？”
周牧没有解释那么多，目光清冷，平静说道：“秽土转生术是妖界的一种禁术，唯有激活了妖神血脉，才可以施展这种禁术。只是，既然是禁术，自然是有它巨大的副作用。纵然你激活了妖神血脉，继承了妖神之力，但也只能使用九次‘秽土转生术’。换句话说，你这一生只能替他挡九次灾。九次以后，你血脉之力耗尽，便会元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这是对你动用禁术的惩罚，哪怕是大罗金仙，也改变不了这个结局，值得吗？”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接近若曦，所欲何为？”付老夫人厉声说道，“你要是敢对若曦不利，我就算拼个元神俱灭，也要跟你同归于尽。”
周牧摇摇头，叹息道：“你已经动用了八次‘秽土转生术’，若今晚还要再动用一次，那便凑够了九次这个极限，只怕......”
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危害已经说的很清楚。
付老夫人肃穆的脸庞突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似乎从周牧的只言片语中找到了答案，淡淡说道：“你懂情，便知无论结果有多严重，我都会义无反顾地去做。”
“为什么？他......对你并不温柔，似乎......也不深情，值得你这么为他付出吗？”周牧皱眉，不解问道。
“不，他对我很温柔，也用情至深。”付老夫人正色说道，“其实，他早已知道我不是人，是妖神后裔，但他还是不顾一切阻力与我在一起。这几十年，我们一起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但他对我的情不曾有丝毫动摇。甚至，当我处于危险境地时，他宁愿付出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我周全。你说，这样的男人值得我付出吗？”
周牧不语，值不值得，唯有自己知道。
付老夫人长叹道：“在很多人眼里，他是一个刻板不解风情的男人，尤其对身边的人，极为苛刻严厉。可谁又曾想过，他这么做，不正是想保护身边的人吗？他知道我是妖神后裔，而妖神血脉是传女不传男。换句话说，我的女儿，一定是继承了妖神血脉。同样的道理，我的外孙女、曾外孙女，也都继承了妖神血脉。这种传承怪圈，连天道也解释不了。”
周牧“哦”了一声，没有对付中跃的这种行为作出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