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心里五味杂陈。
佟佳玥则是把他的表现看在眼里,心里也有了想法。
也不管小小的胤祚是不是情窦初开,将清歌给放在了心上吧,至少此时此刻的胤祚,是将清歌当成了真正的朋友的。
他为她考虑处境,这才觉得生气。
四人叽叽喳喳商量了好一阵,最后一致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必须要让太皇太后察觉到惠妃母子的心思。
并且,不能让清歌嫁给大阿哥。
商量完。
清歌靠在身后的太师椅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垫垫子,她跟只猴子似的坐不住,就差抓耳挠腮了。
“咱们该怎么做呢?”
她彷徨迷惑,又看向胤禛和佟佳玥。
在场的,就他俩最聪明啦,让他们帮自己想想办法肯定是不错的。
“……”
胤祚将清歌的眼神看在眼里,就在心里嘀咕了。
清歌姐姐竟然不看他,难不成是觉得他不行?
胤祚有点郁闷,便提议着问道:“这有什么难的。我有个法子,咱们可以这样……然后再那样……”
胤祚把自己的想法一说,佟佳玥和胤禛都是眼前一亮。
“不错呀。”
佟佳玥率先点头,又去摸了摸胤祚的脑袋,就道:“没想到咱们六阿哥现在都这么聪明了。”
竟然还会坑人了!
佟佳玥十分放心。
她以前还担心胤祚太单纯呢,一颗赤子之心是好,但在这尔虞我诈的皇宫里头,说到底还是容易被人算计的呀。
他会防备,懂得“算计”是怎样一回事,佟佳玥自然安心不少。
清歌本来还有点迟疑,但见佟佳玥和胤禛似乎都赞同胤祚说出来的法子,也跟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约莫两三日后。
慈宁宫里,一大清早的,佟佳玥和清歌陪了太皇太后用早膳后,就在屋子里,和苏麻喇嬷嬷一块儿剪窗花。
佟佳玥和清歌当然是不会剪窗花的。
她俩就跟着苏麻喇嬷嬷拿着剪刀,装模作样的在这儿学着,不一会儿,两个人手上的剪纸弄出来了,丑丑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图案。
清歌十分活泼,拿着她和佟佳玥那抽象的图案就跑到了太皇太后跟前去。
“太皇太后您瞧,这个像什么?有点丑!”
她自己笑呵呵的,丝毫不在意自己手艺这么差的事儿。
太皇太后蹙着眉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扁扁嘴,只得道:“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哀家要把这贴在窗户上,过年时旁人来请安,只怕会笑掉大牙!”
“哈哈哈——”
清歌作势就拉着佟佳玥笑了起来,她就道:“可不要旁人来笑掉大牙,臣女这会儿就已经笑给您看了。”
“……”
太皇太后看着清歌这样子,也是摇头失笑了。
这两个小丫头呀,真是一个比一个活泼,她看着就觉得喜欢。
几人玩闹了没一会儿,苏麻喇嬷嬷的剪纸就做好了,有红双喜,还有吉娃娃的,总之每一个都十分好看。
佟佳玥和清歌都是小心翼翼拿在手里捧着看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力气大了,给弄坏了。
正好这个时候,外头有个小宫女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禀报道:“太皇太后,四阿哥带着六阿哥过来给您请安了。”
太皇太后本来懒懒地靠在贵妃榻上想休息,一听这小宫女的话,精神忽然好了许多,还有些意外。
“胤禛和胤祚来了?”
她瞧了一眼佟佳玥,也不知道胤禛是不是来找这丫头的,但能看见可爱的曾孙,她老人家自然是一点儿意见都不会有。
“让他们进来吧!”
太皇太后说着,胤祚和胤禛就进屋来了。
这时。
清歌就忍不住看了一眼佟佳玥,眼神似乎有点紧张。
佟佳玥不动声色从清歌身侧走过,悄悄伸手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安心一些,就道:“两位阿哥来了,臣女再去准备一些茶水吧?”
太皇太后心知佟佳玥清楚胤禛的喜好,也就点头,让她先去后头忙活了。
来请安,势必是要说说话的,这俩孩子也不愁没有在一块儿叙叙旧的时间。
正想着,门口的胤禛就已经牵着胤祚进来了。
坐在贵妃榻上的太皇太后还稍微直了直身子,仿佛要在两个曾孙面前,保持好自己的仪态似的。
“见过太祖母,太祖母吉祥。”
胤禛和胤祚齐齐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全礼。
俩人都穿着红色的旗装,颇有年节上的味道,看着就给人一种热闹喜庆的感觉。
太皇太后见状,忙道:“好孩子,快起来。”
说完,她这才看见,胤禛和胤祚进屋的时候,手上还拿着好几个小灯笼呢,像是民间的玩意儿。
“太祖母。”
胤禛惦记着今儿他们的计划呢,便主动上前,将其中的一个小灯笼递给了太皇太后,道:“这是大哥在宫外买的。”
“他给我们兄弟送了一些,正好今日来您这儿请安,便拿给您。”
大阿哥十五岁后,就没有再和惠妃住在宫里了,而是在宫外开牙建府,有了他自己的府邸。
偶尔得空进宫给惠妃请安时,也会带一些民间的东西。
自然啦,宫里的阿哥里头,如今也就只有他一个是能随意出入宫内外的,这些东西,也只有他能带得回来。
太皇太后也没想太多,闻言接过胤禛那儿递过来的小灯笼,就在手上把玩打量了一下,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灯笼做工精巧,小小的一个,上头的图案却精细不含糊,是不错。”
她说着,就准备让苏麻喇嬷嬷那儿过来,将灯笼拿下去,然后挂起来。
正好这个时候。
胤祚忽然上前来,将其中一盏样式不同的小宫灯,就递给了清歌,认真道:“清歌格格,这是大阿哥让我交给你的。”
“我平时没什么机会来慈宁宫,正好今天跟四哥过来,就顺道拿给你。”
说完,胤祚还对着清歌拜了拜,看起来两个人不太熟悉,保持着距离,恪守着礼仪的样子。
清歌闻言,心里稍微有点不是很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自己要是哪天真的和胤祚生疏了,她肯定会伤心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