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处理客户身上切下来的血肉？”
维克托给他解释了一下，“当然是花一笔钱让运尸车送到火化场了。”
见白歌又想说话，他又接着解释:“运送尸体什么的就别想了，他们每次出任务都是按人头算的，一些胳膊和腿还好，负责火化的工人不会说些什么，但莫名多出来一具死尸加重任务的话，就不行了。
他们虽然是运尸车，但也不能多带几具尸体回去，谁知道是不是他杀的。”
“不用这么麻烦，把他们扔在诊所外58米处的垃圾箱里让NCPD发现就好。
不会有人查得出来是我们干的。”琦薇在便携计算机上操作，听到他们的讨论，适当的出声。
一个被打碎了脑袋，另外几个死于黑客入侵，NCPD不太愿意管各大帮派间的破事，即使黑帮分子死再多人，也不会看这些垃圾一眼的。
至于出动网络监察寻找线索要为这些人渣破案？先当上NCPD最在乎的好市民再说吧。
再者，即使他们真的为地上的垃圾大费周章，琦薇也把可能存在的线索处理干净了，也修改了监控中虎爪帮的影像。
只需要把血渍处理干净，就不会有人知道虎爪帮来过维克托的诊所，只能从监控中看到他们走在半道上被人杀了而已。
“干得好琦薇，那我先把尸体搬过去。”
给她点了个赞，白歌借用大包装袋装着尸体，运到了垃圾箱边上，打开盖子一个个丢了进去。
巷子中依旧蹲在地上撸猫或无聊坐着的小孩儿看着白歌提着袋子以及隐约可见的尸体。
他们面色如常，看来早习惯了这种场面，没有觉得见怪。
想了想，白歌到米斯蒂的店内用身份U盘换了1000欧的现金，打算给他们一笔钱算是精神补偿和封口费。
在米斯蒂震惊的目光中走出后门，打算给几位小孩儿分了分。
“小孩儿，过来。”白歌挥舞着纸钞在幽暗的灯光下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几个不足他腿高的小不点眼睛一亮，尽管天色昏暗，但都看清了他手中的钞票，以及刷刷作响的声音。
其中一名小女孩把猫从膝盖上推开，一溜烟来到白歌身前。
其他的小孩也紧随其后，他们皆是希冀的紧紧看着白歌手中的钞票。
嘴里念着:“我们看到你搬尸体啦，你给我1欧，我就不说。”
白歌看到他们这个模样愣了愣，看着这几个围着自己腿打转的孩子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夜之城的教育资源不好学费很贵，公立的学校完全是摆设。
夜之城的家长都不太乐意送孩子去公立学校去上学，大多是因为老师不太乐意教，任由这些啥都不懂的孩子在课堂上玩耍打架。
但这些孩子小小年纪就对金钱如此渴望，白歌对此觉得荒诞。
夜之城如此疯狂，不是没有原因的。
将钱分发给小孩后，白歌回到了诊所内，将这事告诉了琦薇。
琦薇停下工作，点上烟:“夜之城是这样的。”
见他沉默，又侧着脑袋接了一句:“非要我抱着你安慰一下？”
白歌立刻露出笑脸往她身边凑，“当然，我受伤的心灵此刻非常需要你来安慰。”
“你这家伙快点走开，别打扰我工作。”琦薇被他顺杆子爬的无耻嘴脸打败，放下工具连忙推开臭烘烘的白歌。
打扫屋子污秽的维克托看着这打闹的一幕，推了推眼镜，年轻人挺活泼的，看起了不像个神经病。
一身臭味非要往琦薇怀中钻的白歌这时听到隔帘后从来动静，之后摆正身形恢复正人模样。
“咳咳，琦薇你去看看？”
“你这家伙...”琦薇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理顺起皱的大衣，从沙发上下来，掀开隔帘查看情况。
维克托先换了件干净的衣裳，再去看看那位小姑娘。
“感觉如何？”维克托语气和蔼询问她的情况。
“感觉很好医生，只是觉得腿有点不听使唤。”萨沙迷迷瞪瞪的醒来，活动了两下义体后，把感受说给医生听。
“那是正常的，你和义体不怎么适配，第一次总会出点小问题，花点时间多走两步让它和你的神经同步，之后它就能随你心意了。”
维克托将柔性兴奋剂拿给她:“吸上两口，然后下来试试你新安装的义体。”
萨沙拿过牌子按压，随后从手术台上下来。
她脚尖着地，试了试。
然后整个人完全站在地上，萨沙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腿，在地上起跳。
没有声音，萨沙顿时满意。
维克托推来了一面等身镜子，让她查看改造后的样子。
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绕了一圈。
发现琦薇姐的长腿装在自己身上，除了身高升了8厘米之外，没有什么违和感。
萨沙心满意足的付了钱，琦薇领着她去做心理治疗，米斯蒂已经等会很长时间了。
维克托收拾完手术台和仪器，发现那名贾维斯还坐在休息区，于是便问了他一句:“还有什么事吗？”
白歌点点头把自己想学习义体植入技术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打算学习义体手术，不知道你这方便不方便？”
“学习义体植入手术？”维克托意外的看着他。
思考一会，拖过一把椅子在休息区坐下。
然后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他:“我只是个地下黑医，连技术都是自学的，连执照都没有，我觉得你应该去正规的学院学习。
那里的专家可比我这个野路子的技术强多了。”
如果有条件，白歌还真打算到专攻这方面的大学里学习。
但刺杀两名荒坂高管，新闻已经把他的形象告知全世界了，身上又装这个世界没法扫描出的未知义体，没法换个形象去。
他要是去学院里，与其说去学习，倒不如说是被研究。
那些知识渊博的老学究一眼就能看出他那与众不同的义体，当场就能叫来保安逮住他往实验室里一放。
嘿！等着被解剖吧。
白歌无奈的说道:“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名声，夜之城的市民们见着我跟见了赛博疯子一样，哪个学院敢收我？”
“嗯...是这个理。”维克托摸了摸下巴，仔细打量这个脸的下半部分被投影覆盖的人，目光扫过他的全身。
从他身体构造来看，改造程度非常高。
“按理来说，以你的名声，在道上说一句，想必有很多义体医生肯定会拿出最好的手艺为你服务，为什么要自个学呢？”
维克托想不明白这点，贾维斯的大名在如今的夜之城佣兵界上宛如一个祖宗，为了留个印象，要什么都有人提供。
其中自然包括想打出名声的义体医生。
“多学门手艺嘛，而且我个人很讨厌和清道夫有来往的人。”白歌没和他说源计划义体，反倒是把自己调查他的这件事说了出来。
维克托懂了，像自己这样不接清道夫货源的医生异常稀少，即使有也很快被挤出市场。
自己也是沾了米斯蒂的光才勉强开下去。
他推了推眼睛，露出笑容语气和蔼:“哦？那我还挺荣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