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最后余梓萌直接松开顾霄泽的手转身自顾自地逛馆，逛完就回了宿舍。
连着两天没有应顾霄泽的约。
顾霄泽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了这位小祖宗，只得天天发信息打电话哄着。
到第三天终于重新将人哄了出来，不过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自己又说不上来。
随后几天两人基本每天都会在一起吃个饭，散个步。
但氛围平平淡淡，顾霄泽明显感觉余梓萌对他的态度和那天去星空艺术馆时不同。
想来想去却仍旧想不到问题的根源。
而余梓萌自己，就完全是觉得顾霄泽没救了，但自己好像又有点放不下。
高中时懵懂的好感在她知道天天跟着她回宿舍的人是顾霄泽时，被她自己从记忆里拉扯出来。
就像名贵的老酒，被尘封半年，突兀地被掀翻了酒盖，醇香弥漫。
再也挥之不散。
她想引诱着顾霄泽表白，却没想到这人一点不上道。
也怀疑他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了，但是他之后的反应又不像。
余梓萌心情烦躁之下，每次见面都刻意对顾霄泽不咸不淡。
看到他因为自己的态度，抓耳挠腮，不得其因又更气了。
正好遇见许亦梦休假回燕城，余梓萌直接将人拉进了酒吧聊天。
这次她刻意没去暗色，她已经知道那是顾霄泽朋友的店。
余梓萌边喝边说，很快就喝得有些高了。
“梦梦，你说顾霄泽是不是出生忘记带上情商了。”
“我都这么明显了，他都还这个反应。”
许亦梦没怎么动面前的酒，就撑着头好笑地看着余梓萌一直说。
“梦梦，你怎么就是笑啊，我很认真在生气哎。”
“咳。”许亦梦见余梓萌已经将心事畅快地发泄完，她清了清嗓子。
“你那天确实表现得足够明显，但是你之前呢？”
余梓萌眨了眨眼，疑惑问，“和之前有什么关系？”
“你高中从未表现过你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你们有时候有一些暧昧的互动，也被你刻意地遮掩过去。”
“传达给她的意思，就算是无意的，你不想和他有什么关系，所以遮掩了过去。”
“那时候本来就没想和他有什么啊。”余梓萌接话。
“所以啊，你以前就是很刻意明显地在对他表达，只当他为普通朋友。”
“甚至高中毕业还委婉表达了拒绝的意思。”
“然后又因为电话里的几句争吵，你毫不留恋地将他删了个彻底。”
“这样换了谁，都不会认为你喜欢对方吧。”
余梓萌气短，“我高中不想谈恋爱，而且他也没明说，当时我也没去深想自己的感受啊。”
“嗯。我知道啊。”许亦梦轻笑，“可是顾霄泽不知道。”
“他现在心里想的就是小心翼翼地对待你，先当普通朋友，徐徐图之。”
“怕一不小心又连朋友都没得做。”
“徐徐图之个屁，等他图来我都自己跑了。”余梓萌抱着酒瓶碎碎念。
许亦梦只看着余梓萌笑。
余梓萌将酒瓶递过去，“你别就只知道笑，你喝啊。”
许亦梦摇头，“我不喝，喝多了没人送我回家。”
说话间眼神落在了余梓萌的身后。
余梓萌跟着回头，就看见顾霄泽正坐在吧台。
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
“你喝开心，我送你回家。”
余梓萌嘟了嘟嘴，哼了一声，抬头看向许亦梦，“你叫来的？”
许亦梦摇头，“我怎么可能出卖我们的萌宝宝，他自己找来的。”
余梓萌将椅子拉到许亦梦身边，伸手去抱她。
“我的梦梦怎么这么好。”
许亦梦由着她抱，只是嘴里抱怨，“你这喝醉酒就撒娇毛病又犯了。”
“嗝。”余梓萌打了一个酒嗝，否认，“我没有撒娇。”
许亦梦不和小醉鬼纠结这个问题，问她，“我和你说明白了，你自己想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来告白呗。”
许亦梦抿唇笑，“那现在我走？”
余梓萌将许亦梦死死抱着，“不要。我要抱梦梦，我现在不告白。”
“现在告白，顾霄泽还以为我是在酒后壮胆呢。”
“我才不是他那样的怂包。”
*
许亦梦最终还是对顾霄泽招手，将人叫过来，让他将余梓萌带走。
而她自己则说没喝两杯，不用担心，就自己回家去了。
顾霄泽将余梓萌横抱起。
余梓萌就顺势靠在顾霄泽胸前，脸因为醉酒红扑扑的，粉唇水润。
顾霄泽只看了一眼，便抬眸抱着她大步走出酒吧。
余梓萌感觉头晕乎乎的，抬眸盯着顾霄泽的下颚，只觉得晃得她头晕。
“你走慢点，头晕。”
顾霄泽低头看着她，两人视线对上。
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放柔，“我已经走得像蜗牛了，上车就好了。”
“哦。”余梓萌乖乖地应了一声。抬手攀上他的肩膀，手指贴在他脖颈处，“那你走吧。”
顾霄泽喉结上下滚了滚，站着稳了稳心神才大步走向跑车。
车门打开，顾霄泽将人放上副驾驶座。
余梓萌却是攀着他的肩膀不松，甚至另外一只手也抬起，抱住他的脖子。
两人脸近得鼻尖都快触碰在一起，视线交织。
“顾霄泽。”
“嗯。”
顾霄泽拼命压抑着心中的悸动，尽量平静地应她。
“我喜欢你。”
“很喜欢你，可能早就喜欢你了。”
两句话，似突然升空的烟花，在顾霄泽脑海里轰然炸开。
回声阵阵。
他还未回神，唇瓣上已经传来柔软的触感。
眼前蒲扇似的睫毛微颤着，像夏日里受惊即将振翅飞走的蝴蝶羽翼。
顾霄泽只愣怔了一瞬，便扶着余梓萌的后颈，温柔却又不容她闪躲拒绝地回吻她。
*
翌日，星空艺术馆。
依旧是那日有星云环绕周身的馆内。
顾霄泽与余梓萌，相拥着忘情亲吻。
直到余梓萌喘不过气锤打顾霄泽，他才放过她的唇。
在她耳边轻声笑，“还不会换气。”
余梓萌调整好了呼吸才没好气地接话，“怂包，你再得意不理你了。”
顾霄泽抱着余梓萌的手臂又紧了紧，在她耳边开口，“嗯，我是怂包。”
“还好萌萌勇敢。”
“对不起，萌萌，让你先开口告了白。”
“我真的很喜欢萌萌，很喜欢。”
“从转学第一眼看见你就有了好感，后来又发现你的真诚，可爱。”
“余梓萌的所有我都喜欢。”
“所以，余梓萌，愿意当我女朋友吗？”
余梓萌捧着顾霄泽的脸与他对视。
笑着回答他。
“余梓萌愿意当顾霄泽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