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未听见胸前人的答案，迟宴北后退一步，拉开两人距离。
双手却是仍按住季初棠白嫩的肩膀，将人按在门板上。
黑眸紧紧盯着面前的少女，不让她有丝毫躲闪的机会。
季初棠已经洗过澡，此时一身奶白色缎面吊带裙，白嫩的肌肤与裙装连成一片。乌黑长发披散在胸前，有柔软发丝贴着锁骨滑落进绸缎与肌肤的缝隙中。
引得人视线不由自主地向下。
迟宴北喉头发紧，凸起的喉结滚了滚，强迫自己将视线落回季初棠的脸上。
声音从喉咙中滚出来，磁音又沉又欲，“季初棠。”
细长的眼睫颤了颤，季初棠抬眸，正对上那双紧锁住她的黑眸。
“嗯？”
漆黑似墨的黑眸中，席卷起吞噬心神的旋涡。
“答案。”
四目相对，视线交锋，一进一退。
直至季初棠退无所退。
她咬了咬唇，吐出两个字，“不要。”
迟宴北的眼神未有丝毫动摇，他能感觉到她也为他心动。
“理由。”
说出“不要”两个字之后，季初棠似突然卸下了所有压力，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眼神也不再有退缩，任由迟宴北按住自己肩膀，她偏着头笑，“我不要渣男哎。”
迟宴北，“......”
“你们为什么认定我是渣男，谁传的？”
季初棠仍旧笑着，极力掩住眼里那一丝的受伤，声音轻快，“你自己做的事就很渣男啊。”
又是漫长的对视。
最后是迟宴北败下阵来。
他放开季初棠，留下一句“自己随意”后，直接转身上了楼。
季初棠揉了揉被他按得有些酸疼的肩膀，自己走到饮水机旁接水。
不用说也知道，迟宴北是去穿衣服了。
想到这里，脑海里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那整齐紧实覆贴在骨骼上的腹肌。
真的很好看。
季初棠也有人鱼线，可是完全没有男人腹肌所展现出来的力量感与性感。
季初棠一点也不见外地给自己接了一杯温水，蜷在沙发一角喝水。
迟宴北很快重新走了下来。
他只是简单套了件纯黑色短袖t恤，下身仍旧是刚刚那条黑色棉布中裤，头发也未再擦，湿发凌乱地搭在额前。
他走至季初棠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大长腿敞着，靠着沙发椅背。
“来，说说看，我哪里渣男了？”
问话间，迟宴北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与烟盒，捏着烟屁股抽出来一根叼着，滑动打火机，蓝焰跳跃，将烟点燃。
季初棠双手抱着膝盖，就在对面静静地看着他。
“嗯？”见季初棠没吭声，迟宴北吐出一口烟雾，眼睛紧盯着她追问。
季初棠微偏着头像似在思考，下一秒就倏地笑出了声，“嗬。”
“现在就挺像的。”
迟宴北舌尖抵着后齿，探身拖过茶几上的烟灰缸，弹落烟杆上的灰烬，“要只是这样看，我觉得还可以更像点。”
迟宴北说话时眼睛就钉在季初棠脸上，带着痞劲与焉坏。
这是季初棠接不住的眼神。
她垂眸看水杯，自然地避开迟宴北的视线。
“棠姐，躲就没意思了。”
迟宴北换了懒淡的声音。
季初棠感觉他视线里的压迫感也被收敛了起来。
这才抬眸重新看他。
“你真喜欢我？”
迟宴北夹着烟的手掌虎口撑着下颚，“这还看不出来？”
“那你只喜欢我吗？”
对上季初棠怀疑探究的视线，迟宴北豁然起身，两步跨到季初棠面前。
拉住人的胳膊，将人提起来。
季初棠站在沙发上，两人一下子就成了季初棠居高临下看着迟宴北的姿势。
迟宴北微仰着头看着她。
“季初棠，你就这点自信？”
“要不你这会翻开手机，随便拉个人问问，谁还能盖过你去？”
季初棠闷声笑，“我没那么中二般自信。”
迟宴北没有笑，他仍紧盯着季初棠，认真道。
“在我这里，你可以这样自信。”
一句话，让季初棠的心瞬间心猿意马起来，心跳的频率开始变化。
“哦。”
不知道回复他什么，季初棠开始耍滑头。
“所以？”迟宴北继续逼问。
“那白月光怎么回事？”季初棠反问。
迟宴北眼里闪过疑惑，“什么白月光？”
“把你吃的死死的白月光啊，有故事的男同学。”季初棠此时已经相信应该是有什么误会，语气带着调侃。
“艹！”
迟宴北骂了一声，摸了摸裤兜，没摸到手机。
“你等着。”
话音一落，人已经转身去了二楼。
季初棠看着他的背影，重新在沙发上坐下。
手掌紧贴住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自言自语道，“争气点，跳慢点。”
很快，迟宴北重新回到客厅，一屁股在季初棠身旁坐下。
手机扔在茶几上，手指点了几下，拨通顾霄泽的电话，点了免提。
电话很快被接通。
“宴哥，啥事儿啊，要开黑吗？”
“开个鬼。”
“你说说，我那白月光是怎么回事？”
“你什么时候有白月光了，谁啊，季初棠？”
电话对面的顾霄泽声音明显有了兴趣。
迟宴北侧头看季初棠。
季初棠身侧的手握了握拳，抿着唇没吭声。
“宴哥，人呢，说话啊？”
迟宴北转回头，盯着手机屏幕继续问，“那其他人传我有白月光是打哪儿起的？”
“啊，这个啊，你不是知道吗？”
迟宴北脸黑，“我不知道。”
“就每次医生姐姐给你打电话，你都急匆匆走了，就有人传你有个把你吃得死死的随叫随到的白月光。”
“你不是说正好给你省事，说任他们传吗?”
省你妈！
迟宴北气得牙痒。
“挂了！”
“等等，你问这话什么意思.....”
顾霄泽的话还未说完，迟宴北就按了挂断键。
他侧过身子，重新盯上季初棠。
“现在怎么说？”
季初棠抱着膝盖，眨了眨眼，眼神里带着无辜。
清甜的声音平静道。
“迟宴北，还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