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迎面吹来。
路明非却越发觉得苏灿说的对，诺诺作为一个学姐来说，实在是热心过头了。凯撒手底下这么多小弟，也没见她对谁像对自己一样。
而且，路明非很确信自己老爹老妈在信里没有提过，自己在卡塞尔有一个姐姐。
这个有点疯癫女孩蜷缩在副驾驶上，摘下了自己的高跟鞋。
“学姐似乎不开心？”
诺诺似乎让人永远猜不透她在想什么，1001马力，急速407公里的宝贝玩意儿随意都交给自己处置。远眺前方，山谷间层层叠叠的针叶林，在风中起舞，就像黑色的波浪。
“有吗？”
诺诺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路明非识趣的岔开了，转而说道：“我第一次是昏厥着被苏灿背进学校的，这么看学校还是头一次。”
坐落在半山腰的卡塞尔学院此刻灯火通明，看起来就像电影里的不夜城。
“卡塞尔虽然有被叫做山顶学院，但并不是在山顶，而是半山腰。”
路上没有其他的车辆，车灯照着一个又一个转弯的指示灯，布加迪威龙的性能在路明非手里完全就是浪费，他只开着60迈。
两人陷入了沉默。
路渐渐到了尽头，路明非打开了远光灯停在了一块石碑前面。山顶的地形平坦，没树木，长满了路明非不认识的各种杂草。
“唔，难得清静一下了。”诺诺在车里伸了个懒腰，背靠着昂贵的坐垫，看着天空。
路明非侧头看了一眼诺诺，他突然觉得女孩....有些，说不清的矫情？他摇了摇头，尽量不用恶意去揣测诺诺。苏灿的话就像打的潘多拉魔盒，从刚才到现在，他总是在回忆诺诺帮助自己的一点一滴。
入学之前的恋爱宝典，入学后的关心照顾。
是啊，就像苏灿说的那样，一个“名门望族”的未婚妻为何要和一个“土鳖”扯上关系呢？很多事情，她吩咐一下学生会的干部，也可以为自己解惑。
“说起来，凯撒今天的晚宴是什么意思？”路明非尝试着从另外的角度旁敲侧击，“请我和苏灿去舞会，找这么多陪客，就为了炫耀一下财力？”
诺诺抬头看了一眼衰仔，“酒会是给我得庆祝酒会，邀请你们来参加的是我，只是凯撒知道后，想和你们两个再交流一下。”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和苏灿在上次任务中抢了凯撒的风头，准备给我们来个鸿门宴呢，我这身衣服白买了，心疼死我了。”
路明非哀嚎一声，声音里满是对于金钱痛失的惨烈。
“哈哈，我请你们是我不习惯和凯撒的那群小弟在一起。”诺诺笑了笑，“我知道凯撒这次很花心思，但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很奇怪。所有人来到宴会只是为了看我和他有多拉风，整个宴会无趣就像中国的家族年会，听着那些你不喜欢的人在饭桌上絮絮叨叨，说着所谓大道理。”
“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呃，罚站。”
“罚站？”诺诺想了想，“哈哈哈，很形象的形容。”
路明非的手放在方向盘上面，斟酌了一下语气，故作随意的提道：“听芬格尔师兄说，你和凯撒已经订婚了？是他的未婚妻？”
“对啊。”诺诺的眼睛盯着远处，愣愣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
“从宴会里我就发现学姐似乎有些，失落，是因为你今天生日，还没有收到祝福吗？”路明非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诺诺回头看着路明非，迟疑了一下，回答：“算是吧。”
“生日快乐。”
路明非微笑起来，轻松的说出了在心里原本纠结的四个字。烟花不需要了，长长的感谢短信也没必要了。心里突然说不清楚的松了下来。女孩有着豪横的男友为他准备宴会，即便如此，她还是感到.....不满意，路明非甚至有些替凯撒难过。
“谢谢。”
在仕兰高中，他还喜欢陈雯雯的时候，曾经拉着苏灿排过一上午的队，就为了给女孩买一个签名版的CD，获得回报只是一句“谢谢”。自己和凯撒也没什么区别嘛，不一样是被女孩嫌弃，哈哈。
“感觉你好像不喜欢凯撒兄？”
想通了一些纠结的点，凯撒的地位已经从混血种贵公子升级到了婚恋市场败犬的同胞了，路明非的称呼都大胆了起来。
“喜欢啊，不然我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诺诺撇撇嘴，对衰仔这个傻问题表示无语。
“非杠啊，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没那么喜欢他？”路明非此刻就像一个合格的闺蜜，仔细的替诺诺解析，“在我们男生看来，凯撒兄为了你准备了一卡车的鲜花，置办了这么盛大的宴会，气派！豪横！！用苏灿的话来说，仪式感拉满了，这不是证明他花了心思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最好？呃，虽然可能不太符合你的心意。”
路明非抓抓头，又在肚子里绕了好几个弯，才斟酌着说出：“你好像也没有时刻关注他的行程，总有着大把的时间.....似乎对凯撒兄，放养？情侣是要你侬我侬黏在一起的吧？”
诺诺觉得今天的路明非很奇怪，他好像变了一个，可侧写什么也读不出来。
“嗯，也许吧。凯撒喜欢我只是因为我的血统，我是学员里少见的‘A’，他认为在‘A’级中，只有我能匹配他，所以选择我做他的女朋友。”
闻言，路明非一时间有些语塞。
他在心里嘀咕，“学姐，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你这语气分明是不满对方这种挑选配偶的行为，然而刚才你又告诉我你喜欢凯撒，越来越觉得凯撒兄有些可怜了。”
不过这话也只是在心里想想。
“咿.....鸡皮疙瘩起来了，凯撒兄也太随意了吧，如果我要是个女生，那他岂不是一脚把你踹了。”
诺诺被路明非小生怕怕的表情逗笑了，她一手捂着嘴，另一只手伸出来拍了一下衰仔的肩膀，“你的长相清秀，要不试试女装，明天在他面前晃一晃？”
“不了，我对男生没有兴趣，也对女装没有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