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苏灿现在的心情就是爸爸看儿子那样。
看龙族的时候，苏灿就觉得，芬格尔才是最孤独的那一个，十年前格陵兰事件活下来的一个半人里，一个人就是他，半个是施耐德。
他最亲近的朋友们都已经离他而去了，包括他的恋人现在都只是一个人工智能的数据，他等了这么多年，不知道背负了多少东西，才终于等到路明非，一个仰仗他的学弟。
“学弟，你能不能不要用那种像是80岁老父亲看儿子的眼神了？我受不了了。”
芬格尔翻了个死鱼眼。
“抱歉抱歉，习惯了，毕竟兄弟之间经常喊爸爸这不是常有的事情？”
芬格尔挠挠头，“我的过去就不用细说了吧？至于血统已经卡塞尔内部的问题......我人言轻微，不过相信学长，要是学校准备把你们两个送上断头台，我一定提前给你们送吃的，保证你们的断头饭吃的饱饱的。”
“师兄，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路明非简直无力吐槽芬格尔的罗伯斯庇尔行为，怎么说呢，芬格尔和苏灿的交谈后，路明非感觉到，这个邋遢学长似乎有了某种转变。
【提示：获得天眷5。】
苏灿脸上的笑容更为灿烂了，他拍着芬格尔的肩膀，“那么说定了，师兄，我到时候要隆江猪脚饭。”
“你们这是什么鬼称呼，好奇怪.....但似乎更亲近了一些，好像明非叫楚子航....”
“见鬼，合着你们之前把我当一个老外看？根本没有接纳我？”
苏灿点点头，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对的呢，师兄这种称呼一般在国内要混熟了才会喊呢。”
芬格尔似乎有些自闭，他扭头抓着路明非的脖子，“你把我之前请你喝的可乐还给我！啊啊啊！好生气啊！！！”
两人打闹了一阵，他叹了口气，双肘支在膝盖上。
“我们都一样啊，什么都没有了，家里什么都没了，回去也找不到停靠的港湾了。”芬格尔轻声说道。
“所以，这才是朋友的含义。”
苏灿灿烂的笑着，手掌里的温度通过芬格尔的肩膀，渐渐传递到他的内心深处，他抬头看向牙齿洁白的学弟.....不，师弟，笑容渐渐弥漫到了脸上，银灰色瞳孔里闪过一丝真没办法的无可奈何。
芬格尔的低落的情绪只维持了片刻，又恢复了他那摆烂的性格。
“这才战争实习课怎么样？”
“还行，差点回不来了，不过好在我技高一筹。”
芬格尔从坐直了身体，面朝苏灿：“师弟，战争实践课是大一必然的经历，时间通常不定，但是....你这种还是头一回，3E考试刚结束就被派遣保密等级这么高的任务.....那么，明非....”
“......好像，我也是S，坏了。”路明非身体一抖。
连苏灿都躺着回来了，完了完了，他估计真一个滑铲成为龙族的便便了。
“别怕，大一的战争实践课都比较简单的，苏灿是个列外，毕竟他一看就是个猛男，跟你不一样，多半到你也就是协助调查类的跑腿任务。”
“那就好....好个屁啊，游戏里望风跑腿的最先死！！”
路明非哭丧着脸。
这时苏灿插话进来，“这个不是问题，明天开始我就会带你去狮心会找高手训练你，害怕不会让困难消失，打不过的关卡他永远在那儿，我相信校长不会让你一开始就和危险混血种厮杀，即便是要见血锻炼，也会在你适应以后。”
“可是，苏灿你不是.....”
苏灿看着惴惴不安的路明非，“我们很强，我只是先你一步找到了自己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力量，我们天生就是战士，你只需要接纳这一份认知，很快，你也会变得和我一样强，对吧？”
苏灿的目光灼灼，直至路明非的心底，他似乎把自己不一样的部分看的透彻。
“你也.....?”
“对，我们就是混血种的列外，校长是混血种的佼佼者，你参与战斗是迟早的事，做好心理准备。”
路明非注意到苏灿干净利落的“对”字，心里松了一口气，早知道他就答应路鸣泽了，听苏灿的语气，他也有着类似的灵视，他比自己接受的快，所以才这么强。
“那校长得多强啊？”
衰仔在心里嘀咕，他们两个的情况校长摸得一清二楚，谁什么时候能上战场，擅长哪方面，简直就像是小说宗门里面的宗主，算无遗策，能力通天彻地。
路明非沉默。当时看到那一批训练有素的海豹突击队，打理战场的速度，宛若一支小型军队，自己真的能像苏灿所说的那样吗？真的能和他一样吗？
战争，可是会死人的啊。
“我从楚师兄那里得知，A级以上的新生，和普通学员不一样，A级学员大一的战争实践课都不会简单，遭遇战的可能性极大，甚至第一次任务阵亡的学员也有一些。”
路明非心情很复杂，有空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苏灿的那句话，“你不是真嗣。”可接踵而来的事件，却越发的体现出，他和真嗣，没有区别。
害怕，逃避，一无所知的就被拉上了战场，他还只有18岁啊，在这之前连一只鸡都没杀过。
苏灿这么厉害是因为他经常做菜，动不动杀两只鸡塞在冰箱的缘故？
“路仔，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以接受，我明白的。”
路明非看着苏灿平静的眼神，很想反驳他，“你不明白！我根本做不到你说的那样，我真的很笨的啊.....”可是看着苏灿的眼神，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
“温室里的花朵只会被圈养起来，只有在熔炉里锻炼，淬火后成为寒光澈澈的刀，才能看抗争命运，路仔，这里不仅是校园，也是军事基地，动动脑子，不要又自我欺骗，这几天你应该了解了，我们两个的处境，很危险。”
芬格尔呆滞的看着苏灿同路明非说话，脑海里都是。
“这是我一个区区‘F’能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