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前文书提到了很多事,这里我们有必要挑出其中的三件事来简单说说:
一是夏侯蔷择婿之眼光太高,使得女儿栾若诗年已十七岁,仍未婚配。
二是韩吉纳因政治失势而调任江浙行省平章政事。
三是栾长被诬告结党谋逆,而按照他朝廷里那位朋友的话说,这是一场针对韩吉纳的政治斗争,与栾长并没什么关系。
好了,让我们重新回到在公元1349年,在那一年的中元节上,以上三件事,终于,都有了结果。
中元节的前一天,正在上任路上的韩吉纳借鸡鸣寺主持名义发出请帖,邀请栾长参加鸡鸣寺的中秋法会。
在法会上,韩吉纳抢先声明,说自己还未到他位于杭州的治所交接公务,此时路经集庆路南京,恰逢中秋佳节,又有鸡鸣寺主持之邀请,便暂停两日,也是借此机会视察民情。于私来说,不负古刹主持难却之盛情,于公来说,也无愧圣明天子委任之隆恩。
说完了这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儿,接下来,韩吉纳一一接见了金陵城里各色名流,栾长则被排在第七名被接见的位置上,排在他之前的,不是在任的官员,就是卸任的官员,另有一些品级不够的官员还要排在栾长之后,可见这位江南武林盟主的社会地位。
在一位达鲁花赤蒙古地方官的引荐下,韩吉纳与栾长相互施了抱拳礼,礼罢,韩吉纳还笑问栾长自己的手势对不对。
栾长则回答:“大人说对便是对喽”
“哦”韩吉纳哈哈大笑,“那我可要再说一件事了,朝中关于足下的那些流言蜚语,我看呐,都是诬告”
栾长也陪着一笑,说:“诬告倒也不至于,但误会肯定是有的。”
“嗯足下说说得有理。”韩吉纳话锋一转,“可这误会如何解决啊”
“大人您说呢”栾长反问。
“我说啊”韩吉纳呵呵一笑,“我说的,可不一定对呢”
栾长则说:“大人请说。”
“足下让我说啊”韩吉纳这话说得就像是“滑了个花腔”,明明没什么意思,却又别有一番生动。
栾长于是想了想,才说:“是我请大人说”
韩吉纳听完栾长的这句也很生动的花腔,才又假模假式地笑了笑,然后说:“要我说么,足下不如自己向圣上表表忠心,若圣上信得过,就没人敢猜忌了,您说呢”
栾长点了点头,只说了一句:“哦,多谢大人点播”
“好,那咱们再会”
“大人请”
这便是那场中秋法会上栾长和韩吉纳的所有对话,似乎并没有说出什么问题。
次日,韩吉纳继续南下,前往杭州上任,栾长也回到自己燕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子矶的别墅,好像一切都平静了似得。
六日后,栾长居然接到了一封信,依旧是他那位朝廷里的朋友寄来的。而这次信上的内容却是:
“韩吉纳密奏圣上,言吾兄欲献女进宫陪王伴驾,以示忠诚。又言令嫒姿容娇美,性情温婉,并大加赞许。今圣上已许,不日便有懿旨下,宣令嫒进宫为嫔。至于纳嫔之礼,宣旨宦官自会办妥,兄可以金银美食贿之,以便周全”
栾长看得有点懵,他万万没想到,这个韩吉纳居然是如此难缠的角色,玩出这么一手,让人猝不及防,又无力反击。
这该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栾长还是把信拿给了夏侯蔷看,希望夏侯蔷能给自己参谋参谋。
“狗皇帝,他算什么东西”这便是夏侯蔷看完信后的第一反应,然后,她自气自憋地忍了咬了半天牙,,才愤愤地看着栾长,狠狠地问了一句:“你说,该怎么办”
栾长叹了口气说:“圣命难违啊,现在无非两条路,一条是遵旨,一条是造反”
“那就反了”夏侯蔷恨恨地说,“方国珍反得起,我们栾家就反不起么”
“荒唐”栾长听得生气,“方国珍是因诬告而被逼反的,他和朝廷之间尚有周旋的余地,我们这要是反了,可是抗旨谋反,朝廷势必要跟我们鱼死网破的,朝廷里的朋友也未必保得了我们,这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听完这话,夏侯蔷才努力平静了一下自己更年期特有的狂躁,再仔细琢磨了一下,又问:“要不,我们把宣旨官给杀了”
“不行”栾长说:“你我是什么人如果这个宣旨官死了,傻子都知道是我们杀的”
夏侯蔷有些不忿地问:“那你有什么打算么”
栾长叹了口气,说:“唉,赎个妓女,冒充是咱女儿吧”
“什么”夏侯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赎个妓女冒充咱们女儿,那咱女儿还嫁得出去么”
“你现在知道嫁不出了”刚说出这么一句,栾长就把嘴闭上了,毕竟他还算是个聪明的男人。
“哦,文老二是吧,好,我懂了,你就是想把姑娘嫁给文劼那小色魔是不是你怕他文老二分走你的江湖基业,所以你才想要把女儿嫁过去讨好人家,对不对栾长啊,栾长,好你个栾长,你以为这样做人家就领你的情了么老娘告诉你,一山难容二虎,文老二要是不去滁州,你俩早晚火拼”
此间省略数千字,请随意脑补
如此,老两口连吵了三天,终于,惊动了他们的女儿栾若诗。
栾若诗可不是个性情温婉的姑娘,当她知道整件事情之后,居然给出了一个非常大胆地计划:先接旨,再送亲,一切都看似正常的操作,最后,在送亲的路上,派高手拦截,把栾若诗给抢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