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染拍了拍胸口，好不容易才稳住差点从嘴里蹦出来的心跳。
“你，你上门怎么不说一声？”
顾墨迟冷笑，“这也是我家，我不能回来？”
叶染瞪了他一眼，这样的对话来来回回N次有余，她觉得没意思，也就不想抬杠了。
反正顾墨迟说的也没错，这也是他家，只要一天没签字，他在里面裸奔都是他的自有。
叶染很累，睡沙发睡得背疼。
也不知道是脊柱负累了，还是肿瘤又压迫了。总之，她不想说话。
顾墨迟跟着起身，随叶染来到厨房。
看着她烧水，拿杯子，一系列动作像个贤妻良母似的。
要是再穿件性感点的围裙啥的，估计自己是真心忍不下定力。
不过，距离上次叶染来例假，好像又过去好几天了吧？
顾墨迟用力吞了下喉结，将手重新塞回西裤口袋。
“我是来跟你说件事的。”
顾墨迟深吸一口气，赶紧将话题转移到正经频道上。
叶染停了停手里的动作，然后立刻明白了。
“没事，你拿过来了就放茶几上好了。”
“我不是说离婚。”
顾墨迟烦躁地皱了下眉，“你能不能别总拿这事儿打岔！”
叶染见他急了，也不逼迫。
她转过身来，双手随意插肘，身后是水壶隆隆的烧响。
给他们夫妻两人之间的谈话，平添了几分烟火气。
叶染问：“你想说什么？”
“林子君的事，我已经跟周先生谈好了，天栋集团下半年的投资预算，先给林子君的项目。”
顾墨迟脸上的表情无比认真，这倒是大大出乎了叶染的意料。
“你，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顾墨迟冷冷道，“首先，即便我离开顾氏，也不至于要落魄到依靠女人。第二，我要是真想依靠温绮的父亲，还需要差这十天半月？”
叶染想了想，“那可不一定，温绮这个状态又没多少时间了，你不赶紧趁机讨好她老爸，你觉得过后人家还能给你投钱么？”
话音未落，顾墨迟猛地上前一步，二话不说就把叶染给压灶台上了。
他不想承认，身体却很诚实。
从刚才尾随着叶染进厨房，看着她瘦削又贤惠怡然的身影，他就已经很难把持了。
“叶染，我发现现在跟你说几句话怎么就那么容易窝火？我顾墨迟在你眼里有那么窝囊么！”
“没有。”
叶染被顾墨迟压着半身，腰磕在灶台上，姿势十分疲惫狼狈。
顾墨迟更加恼火了，“既然没有，你为什么要那样讽刺我？”
“因为我故意在激怒你。”
叶染别过脸，眼前滋滋冒热气的电水壶就好像眼前这个失控抓狂的顾墨迟一样。
“激怒我？”
顾墨迟一把钳住叶染的下颌，身体恨不能整个粘契到叶染身上！
“我看你他妈是想勾引我吧？嗯？”
叶染冷哼一声，“你的自控力这么感人，估计就是看广场舞大妈扭屁股都觉得人家勾引你吧？”
啪！
顾墨迟不轻不重地扇了叶染一巴掌。
他的本意不是想打，而这个力度也不能算是打，更是有点类似于在那个的时候，调情凌虐似的啪啪打几下的感觉。
可是叶染却仿佛一具虚弱到极致的洋娃娃，偏过头的一瞬间，血丝沿着唇角便滴落在雪白的灶台上。
她病重至此，大量服药。无论牙龈还是黏膜，凝血的功能都已经很差劲了。
顾墨迟戚戚然停下，用拇指抹去叶染唇角的血丝。
他皱皱眉，“你怎么像块豆腐似的？碰一下都碰不得？阿绮病成那样，都没像你一样矫情！”
叶染冷冷推开顾墨迟挑弄的手，支撑着身体从灶台上爬起，“那你碰她去啊！”
顾墨迟幽幽瞪了叶染一眼，“我没动过她。”
叶染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他说他没动过温绮？
他们两人当年天天粘在一块，如今温绮回来了，又早就搬到一起同居了。
“你指的没动过，跟我指的是一回事么？”
叶染施施然，“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你没打过温绮吧？”
这他妈不是废话么？他顾墨迟对温绮真是恨不能捧在手里都怕化了，还打？
“我没睡过她，你满意了？”
顾墨迟提高声音，“叶染，你这么关心这个，该不会是嫉妒吧？”
“嫉妒倒没有，就是挺遗憾的。”
叶染哼了一声，倒了杯开水下来，一边吹凉，一边揶揄。
顾墨迟眉一皱，“遗憾什么？”
“当然遗憾了，你都没试过别的女人，怎么才能知道自己的技术那么烂呢。”
这话说得，跟拔龙的逆鳞，撸老虎的须子有什么区别！
“我看你今天就是欠*了！”
顾墨迟上前一个饿虎扑食，叶染惊慌之下，手里的玻璃杯直接砸在地上。热水泼在手背上，可疼痛早已盖不过恐惧。
“顾墨迟！你就只有这点本事么！”
“少废话，今天我不弄死你，让你不知道谁是你男人！”
“你别碰我！我来例假！”
“来个屁！都他妈多少天了！”
顾墨迟上手就要去撩叶染的裙子，可是扫兴的是，她说得不是谎话。
那令人厌恶的，厚重的卫生棉——
竟然还在？
“你他妈的，耍老子么？多少天了都，我看你是戴着这么个破玩意，怎么不干脆锁把贞操带！”
顾墨迟如箭在弦，憋得一脸绛紫色。
叶染趁机缓了缓呼吸，整理好衣衫。
低下头，一地的玻璃。
抬起手，烫红的表皮。
叶染拿了扫把和簸箕，从顾墨迟呆立的身影前擦过去，“你出去吧。另外，谢谢你肯愿意把机会留给君君。她家里情况也很特殊，真的很需要这次融资，很需要这个项目的机会。况且，你知道她不是有意针对你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她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谢谢你这么会劝人，我心里应该高兴多了是不是？”顾墨迟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了叶染一眼，然后夺过了她手里的打扫工具。
“滚一边去吧！整天像个病入膏肓的瓷娃娃一样，等会儿又扎了大动脉了！”
顾墨迟揶揄一句，将叶染赶出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