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卫云平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接着冷笑道：“看样子你是知道本将军是谁了，既然知道本将军的名号，还敢跟某去左武卫衙门，你到底是谁？”
“某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过是他的姐夫罢了。”李琰的手一指，杨铭煊连忙挺直了腰杆点了点头：“没错，他就是某姐夫。”
“姐夫？”卫云平哪知道杨铭煊的姐夫是谁，甚至连杨铭煊的名字还是玉娘子刚刚告诉他的，听说是吏部侍郎的儿子。
若是别人，或许会怕吏部，可自己受军中节制，莫说是吏部侍朗，就算是吏部尚书来了，该不给面子一样可以不给。
所以，对于什么姐夫不姐夫的，自己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卫云平的确没往心里去，可是玉娘子听到李琰的介绍时，心里却犯起了嘀咕，处在自己这个位置，对长安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基本都有个了解，可是自己却想不起来，杨铭煊什么时候多了个姐夫，毕竟杨家似乎只有两子一女，唯一的女孩还是杨铭煊的妹妹，今年不过才八岁。
可是看杨铭煊的表情又不像说谎的样子，玉娘子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杨郎君什么时候多出了个姐夫？令姐是……”
杨铭煊的嘴角慢慢勾了起来，戏弄道：“都说玉娘子有七窍玲珑心，怎么连某的姐姐是谁都不知道？你可别忘了，我阿爷还是有两个哥哥的。”
玉娘子的心顿时咯噔一下，自己终于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杨铭煊之所以在长安城如此嚣张跋扈也无人敢管，靠的并不只有他那当吏部侍朗的阿爷，当朝的尚书令杨玄琰是他的大伯，河东节度使杨国忠是他的堂兄。
甚至还有消息传言，杨铭煊的四姐原本是圣人内定的皇后人选，只是不知为何却嫁给了晋王李琰。
晋……王？
想到这，玉娘子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从一开始对方便只说自己姓李，莫非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就是当朝圣人之弟，堂堂的晋王殿下？
玉娘子突然感到口中一阵发干，再看李琰的时候，脸上已经多了几丝敬畏之色，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郎君可是……晋王殿下？”
“晋王？”脑子里正琢磨着该怎么收拾李琰的卫云平突然听到这两个字，顿时愣了一下，接着便夸张地笑道：“玉娘子是不是喝多了，这里怎么会有晋王？”
“玉娘子并没有看错，本王的确是李琰。”李琰笑眯眯地看着卫云平，轻轻叹道：“其实本王早就想去左武卫的衙门逛一逛，却一直都没找到机会，今日刚好卫将军也有时间，择日不如撞日，不如这就去跟将士们见见面？”
他真的是晋王？
卫云平一下便反应了过来，毕竟晋王任左武卫大将军的消息还没有传开，大多数人都不清楚这里面的关系，可是对方随口一句便把这层关系点了出来，他若不是晋王又是谁。
冷汗瞬间从卫云平的后背上冒了出来，心里暗暗埋怨玉娘子，连人家的背景都不打听清楚，就急忙把自己叫过来，这下好了，一开口，居然把自己的顶头上司给得罪了，还是最惹不起的那种。
在场之人，怕是除了杨铭煊之外，就连初雪也装出一付吃惊的表情看着李琰，气氛瞬间就变得异常的凝重。
“哈哈！”憋了这么半天，杨铭煊终于看到了自己最想看到的一幕，看着卫云平跟玉娘子脸上一付便秘的模样，哈哈笑道：“玉娘子呀玉娘子，你刚刚的劲头哪去了？以为找个军汉就想压着某？这下你失算了吧，重新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某四姐夫，晋王殿下，还不快快过来见礼。”
玉娘子心里都恨死自己了，这么好的机会自己没把握住不说，居然还得罪了晋王，早知道他有这么大的背景，自己犯得着得罪他吗。
这下好了，也不知道晋王一怒，会不会把自己这百花楼给拆了。
不过……玉娘子突然扫到站在李琰身边的初雪，眼睛一亮，顿时找了救星一般。
“不知晋王殿下驾到，妾身罪该万死，初雪，还不快给王爷倒酒赔罪。”
“啊！”初雪没想到，玉娘子一句话，就把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心里暗暗佩服玉娘子反应如此之快，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先把李琰面前的酒杯倒满，缓缓举到李琰唇边，柔声道：“奴家伺候王爷一杯，王爷瞒得奴家好苦。”
最是难过美人关。
看初雪楚楚可怜的模样，李琰哪还能硬得起心肠，轻启嘴唇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轻声道：“不知者不怪，本王到此的确也没有表露身份，也怪不得你们，只是……”
目光转向卫云平，李琰沉声道：“本王虽不知卫将军因何而来，但你身为左武卫将军，应该以宫中防卫为重，不应该擅离职守，你且先回衙门，至于怎么处置于你，本王自有决断。”
“末将尊令。”卫云平心中无奈，心中又把玉娘子骂了一遍，这才不甘心地退了下去。
他这一走，场中的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毕竟玉娘子什么男人没见过，只是三言两语中，就把双方的距离再度给拉近，不大会的功夫，楼内的美酒佳肴不要钱似的摆满了一桌，临走的时候还叮嘱初雪一定要陪好李琰，这才赔着笑走掉。
杨铭煊就像没看到李琰似的，只顾着喝酒、吃肉，与身边的女子调笑，初雪则规规矩矩地坐在李琰身边，看着他拿着筷子不停地夹着吃喝，终于忍不住幽幽地埋怨道：“王爷若是瞧不上奴家蒲柳之姿，不如换其它姐妹来服侍王爷？”
“呃？”李琰的筷子终于停了下来，尴尬地望向初雪，连忙解释道：“姑娘千万不要误会，实在是今日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某还是早上吃的饭，挨到这个时辰，的确是太饿了，多吃了几口，并没有轻慢姑娘之意。”
“真的？”初雪脸上顿时阴转晴，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李琰，轻声道：“这里有些过于嘈杂，不如去奴家那里，奴家亲自给王爷做几道小菜如何？”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