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光看着眼前的刻晴和空，再看着手上的这封‘匿名信’，神色不由得有一丝古怪。
“我确认一遍，这是愚人众执行官少女哥伦比娅告诉你的情报？”
“是的。”
空连连点头，又看了眼刻晴。
他本来是想趁机卖个乖，举报给刻晴就好了，但刻晴却是在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后立刻拉着空来和凝光开个小会。
也因此，空就这么在哥伦比娅的眼皮子底下，就这么以约会的名义上了群玉阁和凝光通气。
凝光一时无语，倒不是她质疑空的能力，只是这有些离谱。
首先少女作为愚人众的第三席，居然亲临这一次和富人贸易战的一线，确实是让人不得不紧张。
老实说，空一见面时说少女来了璃月，凝光甚至都在考虑要不要把那家伙诱骗到郊外用群玉阁火力覆盖了。
但没想到...
“那个...空，她这是不是反间计啊？”
空看着一脸犹疑的凝光，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担忧。
毕竟这说出去谁信啊？人愚人众自己人把计划和盘托出了，甚至还和空订立不战契约。
空回想着少女的那天真可爱的模样，要说这是演技，那也只能说算她厉害。
不过他也不是全无防备的，再来群玉阁之后，他可是和纳西妲心电感应确认了一下仙灵一族的情报。
她们绝对无法说谎！
这是天空岛设下的禁制。
身为神使，沟通上界和人类的存在，天空岛不能容忍有任何可能的欺诈和隐瞒行为，就好像寻宝仙灵必然会引导旅人找到宝箱，仙灵一族是无法说谎的。
“我向草神确认过，仙灵无法说谎，不过凝光你的担忧也不无道理，也不排除是富人刻意利用少女向我们透露虚假情报。”
凝光沉吟了一阵，这一回轮到刻晴发言，“我觉得应该是真的，根据空，哦不，一位不知名的热心市民举报，愚人众的这些计划都非常恶毒且具有他们的风格。”
“依我看来，要用反间计的话，把这么阴损的手段暴露给我们并无好处，他们要隐瞒什么真正的计划才能比这些还要有杀伤力？”
凝光点了点头，认同了刻晴的思路。
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这种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方式，多少有些出乎意料了。
她原以为还要和夜兰一起，利用政令下达制造信息差，通过下达给各部门不同指令，观察哪一部分被泄露出去，并且心理博弈一番，一次又一次逐步筛查出最深的暗子。
又或者走群众路线，从街坊流言中东拼西凑，以及靠着敏锐的嗅觉，和富人先打上一场艰苦卓绝的情报战。
即使如此，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几乎单方透明，必定还有不少没引爆的棋子，毕竟大家都是商人，狡兔尚且三窟，富人在确认胜手前是不会一气引爆的。
可现在...
除了具体发动时间发动人员和具体内奸的姓名，愚人众一方几乎是明牌了。
空也觉得好笑，毕竟这纯属巧了，现在就好比斗地主，地主虽然没有明牌，却高声嚷嚷着。
小心啦，我要打俩三带二，然后一个顺子，最后接一个对子带走你们俩土老帽~
凝光妩媚一笑，很是惬意的泡起了茶，“至少我现在可以确认，哪些部位一定有大鱼。”
“翘英庄方面没问题吗？黑岩厂矿业那边还好，连我都有思路，但是这个大量收购茶叶后破产退订，逼着我们拉高产量后交易失败茶叶滞销，这个就难点难办了吧？”
“我一时也想不出该怎么应对，这个富人也太恶毒了，这次抓到他非把他吊在路灯上不可。”
空恨恨的骂了一句，这富人的阴损招式实在是太多了，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璃月好好地做生意，突然来了这么个一心下黑手的，那真是防不胜防，连皮包公司订货这种手段都有的！
通过大量订单带动己方增产，然后他反手一个破产清算！
恶毒！太恶毒了！毕竟你总不可能是个人来买东西就把人老底盘干净吧？这样的服务态度那真顾客怎么办？以后大家做生意岂不是人人自危？
而且愚人众毕竟是个世界组织，搞个黑户还不容易吗？
凝光也点了点头，她对于富人既是厌恶又是有些感慨其本事。
能想出这么多打击敌人的方式，不得不说确实是个商业好手，也难怪能运营起北国银行这样的世界机构。
“倒也不难，以后商业交易，用北国银行作保吧，有本事他就抽肿自己的脸，不就是比烧钱吗？没了信用，他的银行和至冬绝对会比璃月先完蛋。”
空不由得眼前一亮，凝光果然也不简单。
是了，你搞皮包公司虚假订单？那好啊，以后我们货款抵押的担保人找你的北国银行来做。
你签不签？不签？那笑死，你以后生意别做了。签了，你尽管破产好了，有本事你北国银行也做老赖！
“厉害啊凝光！真不愧是你！”
空由衷的赞叹了一声，甚至都忘了自己身边还坐着刻晴呢。
“哪里~这也多亏了你带来的情报，不然浑然无知的情况下，被突然来上这么一手确实要出不少血。”
刻晴听着空对着凝光由衷的夸赞，不由得心里有些酸酸的。
可不能叫空觉得自己不行！
我也是很强的！
“关于富人准备的哄抬楼价，等他开始抄盘之后，我就对外宣布城市扩建和廉价房，一定要让他血本无归。而且还会利用群玉阁修建工程吸收大量建材和施工人员，结合国债计划，把他的地产项目全部拖到烂尾资金链断档。”
“哦哦~不愧是你刻晴！厉害厉害！”
“嗯~”
听着空的赞美，刻晴心里也舒服了不少。
只有可怜的富人，他精心准备的暗子，埋伏许久的杀招，此刻却是因为少女，已经被璃月摆到台面上商讨如何对付了。
而他？
他还在筹谋布局，统筹着何时发力何时引爆地雷，并且一直坚信着，只要少女出手，情况一定会一片大好~
凝光好笑了一声，起身把刻晴拉到了自己身旁坐下，摊开了那张记录着少女已知的富人全部计划的匿名举报信。
“空，你的刻晴我可要先借用一下，好好商量商量怎么对付这个富人咯~”
“诶？凝...凝光你说什么啊？”
凝光一脸坏笑，刻晴却是娇羞的不行，嘴上却是没有强硬的反驳那句你的。
而空却是没想到这许多，只是歪头问了一声，“怎么？这是要打发我走？”
凝光吐气如兰，掩嘴轻笑了一声，“你倒是不解风情，这些秘密情报都是你带来的，我还会提防你吗？你不是还有要紧事吗？我们这是各忙各的~”
空听到凝光这么一说，顿时心领神会。
“哦~对对对！我差点都忘了，哎呀刻晴！你先和凝光商量着吧！我还有事没做，哎呀，太想你了居然一时都忘了~”
“诶？嗯...”
刻晴善解人意的答应了一声，毕竟想来空和自己都有正事，现在国事为先，也不好粘着空儿女情长。
而空却是和凝光了个眼色，心中忍不住给她点了个赞。
凝光这个解场真是顶级，不然他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找啥理由不跟刻晴一起行动。
打完了招呼，空心念一动，传送去找人执行自己的任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