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笑着剥开一只小龙虾，丢进嘴里，还不忘嗦几口手指上的汁水，甚至连手指缝隙和手掌上的也不放过。
心满意足的用热毛巾擦拭着自己的手，他这才缓缓的打了个饱嗝。
一股韭菜鸡蛋味儿混合着小龙虾味道的气息喷了出来。
“那个，都是小场面，兄弟我在里面也没干啥，就没事摇晃了几下而已，没成想那大树就倒下了。”
“我都还没用力呢。”
李祐在一旁逗狗蛋，听到这话，微微抬头。
就连狗蛋也抬起脑袋盯着程处默三角眼眯着，仿佛在笑，又像是在审视这个黑厮。
“对了，王爷，听说长安那边遇到鬼了。”
骆宾王突然开口。
“前些天不是没有宵禁么，长安那边听说有鬼市的人跑出来了，在朱雀大街上点火把自己烧了。”
“对了人，那些人手里拿着东西冒绿光，喊着一些邪门儿的话，就这么把那些玩意儿塞进自己嘴里。”
“王爷，您猜猜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李祐对这种东西本能的抗拒，主要是放在任何时代，鬼神之说，从来都不是真正有鬼神。
而是一些有心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来的假象。
长安之中，每隔十年左右就会有异常厉鬼杀人一类的事情，你说那是鬼神杀人吗？
不至于吧！
天底下孤魂野鬼那么多，大鬼吃小鬼，也能吃饱。
神？更不可能。
光是香火就够了，还至于这么贪婪？
如果贪婪，还是神吗？
如果有人仔细看，就会发现，每一次朝中大员退居二线的时候，就会出现一次这样的事情。
无非就是朝堂之上的争端，用这种鬼蜮伎俩的手段完成清洗而已。
当皇帝的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只不过，李世民似乎并不知道。
毕竟，插队这件事，意味着对规矩有些不明白。
“然后浑身燃起火焰？”
“还是口吐鲜血？”
骆宾王神秘一笑：“王爷，他们的脑袋上，乱糟糟的头发，本来好好的，风一吹，就自己掉在地上了……”
一时间，刚刚还兴奋的程处默一下子背后发凉，哆嗦了起来。
“那是鬼剃头吗？”
“俺小时候听俺爹说过。”
长孙冲则是面无表情，虽然脸上有些发白。
“大晚上的，过分了。“
狗蛋竖起耳朵，脑袋拱在李祐怀里，仿佛不想听到这吓人的玩意儿，但又忍不住想听。
该死的好奇心啊！
“你说他们手里的东西冒着绿色的光泽？是点燃了之后冒绿光？”
“是啊，王爷您怎么知道？”
李祐淡定一笑，这东西，冒绿光，掉头发。
如果不是李祐亲眼见过这种事情，怕是也会觉得诡异。
无非就是他们平日里吃的东西里某种元素量有点多，这次直接拿着那玩意儿塞嘴里了呗。
穿越之前，李祐曾经去过一个村子。
这个村子的人基本上活不过三十岁，小孩儿早早就开始出现畸形，成年人就算是长大，也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病症，什么瘫痪，什么有气无力，瘦弱无比，什么癌症一类的。
但是从外地长大的人过来就没事，生活十年之后，才会出现一些基本症状，比如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知不觉头发就掉了。
头顶上没由来秃一块儿，就像是铜钱大小的瘢痕一般，看起来很是吓人。
当地人叫鬼剃头。
但专家来了一趟之后，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铊元素超量了，建议换地方居住。
铊元素，有毒，有辐射。
一般含有铊元素的东西燃烧起来就会发出绿光。
这不就对上了吗？
古人总是有些地方的土神奇，可以治病，或许并不是那种土可以治病，有时候仅仅就是土质之中有一些微量元素，并不是什么厚土之力。
甚至有可能只是土里面氧气缺乏，有些脚气一类的病症直接闷死了就。
“后来呢？”
李祐问道。
“后来听说牛进达将军和尉迟恭将军斩杀了那些人，但他们也病了。”
“然后他们要到齐州来，找孙神医治病。”
李祐微微蹙眉，怎么又来两个。
齐州这地方，很多东西都是不外传的，哪怕是商贾出门，也没事不会乱说。
没有人愿意让别人抢自己生意呢？
但官员不一样，他们对李世民负责。
长孙无忌和程咬金吃饱了，自然不会乱说。
魏征焕发了人生第二春，再也不用当喷子了，从此喉咙不疼了，嘴巴不干了，浑身上下也没有流脓了，听说最近回长安一趟，还给家里留了个种。
李渊到了齐州，生了个儿子，现在还有几个小妾也有了身孕。
要是一般人看到这些，一定会认为，齐州就是洞天福地，如同仙境。
可这跟洞天福地有个屁关系。
“无妨，他们来了，让两位国公招待即可。”
“对了，记住了，这两位官员到齐州来，得多多怠慢才行。”
牛进达尉迟恭都是耿直之人，李祐担心这两人学坏了，非要跟着程咬金和长孙无忌做生意。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生意？
你在长安当你的国公岂不是很好？
没事有人找你办事的时候，在你家门外的茶叶铺子，杂货铺子买上十万贯东西，这钱不就到手了吗？
杂货铺子反正是你家亲戚开的，里面的东西价格昂贵，根本不愁卖不出去，十文钱的东西，你卖十贯钱，那不是很正常吗？
齐州这地方有什么好的？
李祐撇了撇嘴：“对了，我皇兄最近偷偷琢磨什么呢？”
骆宾王压低了声音，凑到了李祐耳边。
“三殿下最近正在鼓捣那个东西，好像现在已经可以发射到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了，如果用投石车，二百步不成问题。”
小型火炮这东西，杀伤性极大，如果用来打仗，那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按照唐朝时候的各方军事实力来看，这东西一旦出现，就是无法匹敌的大杀器。
这样的大杀器，不会让李恪有什么心思吧？
“难怪最近都看不到他。”
李祐点点头。
骆宾王此时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一般：“三殿下最近做啥都是避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