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夜色逼近。
李恪伸展了一下腰肢，夜晚是他做实验的时候。
最近物理化学实验的时候，他总能获得新的理解。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某些地方会多雨，有些地方就是会干旱，当然这里面也包括山川地理的智慧。
一个人，接触到如此之多的信息和智慧，是前所未有兴奋的。
李祐看着李恪兴奋劲儿，就知道他还没有遭受过填鸭式教育的毒打。
慢慢来，好日子在后头呢。
越到后面，你会发现自己越来越无知，越来越绝望，越来越想不吃不喝不睡了。
后世的人抱着手机就是一天，刷了几个小时某音之后，第一个反应竟然是累了，休息会儿。
本来刷小视频就是休息了，可为什么脑子更加疲惫了？
那是因为，你觉得你在休息，但无休止的信息不断的让你的大脑被带着走，大脑躺平了，但它并不是不动弹，而是跟着走。
这跟李恪现在的情况是类似的。
只不过不同的是，李恪还在兴奋头上，而后世的人，早就兴奋过度，大脑麻木了。
齐王府的阁楼之中，一间房子专门给腾了出来。
瓶瓶罐罐铺满了整个屋子，还有一个诡异的工作台，这个工作台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
有无色无味透明液体……蒸馏水。
有无色透明液体，隐约可以闻到刺鼻气味……
有蓝色的液体，红色的液体，还有一些石头。
当然，一个巨大的琉璃杯里，放着一种淡黄色的东西，李恪看到那玩意儿的时候，就开始兴奋了。
“弟弟，我开始了……”
说罢，李恪戴着口罩，眼睛一亮，就像是土匪进了女人窝……
不管是物理实验还是化学实验，都是开胃菜。
夜色之中，一个女子冷不丁的出现在了李祐面前三尺的位置。
“王爷，妖姬来了。”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在东湖之上表演飞天的女人，这个女人，碧蓝色的眼睛里，都是冷冽的光芒。
但李祐当时就觉得，这些人既然没有根儿了，那么四海之下，天地之大，哪里不是根儿呢？
花了一点点钱，就从那胡人手里买下了这个女子。
取名妖姬。
“怎么样了，那些吐蕃人有什么动静没？”
妖姬的第一个任务，李祐让她去监视吐蕃人。
现在吐蕃人到了极限，狗急跳墙的关键时候，如果吐蕃人但凡内心还有半点智慧，他们定然会离开齐州。
可惜，他们上头了。
如果吐蕃人内心之中但凡还有一丝丝畏惧，他们就不会离开。
如果他们现在选择离开，那么意味着吐蕃人到大唐之后，最后意思好感消失殆尽。
那以后就不好处了。
“王爷，吐蕃人在驿馆之中，三人已经病倒，两人晕倒不起，还有一人，暑气太旺，当场晕倒，再也没爬起来过，气儿险些没了。”
妖姬蒙着面纱，整个人就像是藏在阴影里一般，身姿曼妙，朦胧月色里，总是让无数兄弟想要致敬一番。
这种身材，怎么看都像是穿越之后发福利的。
但李祐不这么想。
之所以买下妖姬，只是李祐一时兴起，李祐也知道，在乱世之中，能练就如此一身本事的，哪个都是狠人。
别看这女子个头不高，身材柔弱，但她身体之中藏着的能量，是巨大的。
光是那一颗心，就坚定无比。
这些年在胡人那里，也是受了不少罪。
尽管胡人一再跟李祐强调，这还是个处子，但李祐根本没有兴趣。
妖姬身上的轻纱从不敢脱下，就连小武和武顺将妖姬带回来的时候带着她洗澡的时候，她依旧不肯脱下。
听武顺说，妖姬身上有几个地方被厚厚的布裹着，大热天也不肯脱掉，不用想，那都是楼兰这个地方练武艺的时候吃的苦，留下的伤痕。
“他们最近挖沟攒了一点钱，你去偷了去。”
妖姬面纱之下的脸上，似乎有什么动作，面纱轻轻浮动，眼神变得极为狂热。
李祐如果可以透视，一定可以看到妖姬正在舔舐嘴角。
这种弱肉强食环境里诞生的人，已经有些像是自然界的猛兽了。
当然，如果李祐能透视，谁他么看她嘴啊？
妖姬前脚离开，李恪就从屋子里兴奋的跑了出来，手里跟抱着宝贝一般，抱着那个黑黝黝的罐子，不肯松手。
“弟弟，我搞好了，明天就可以试试了。”
李祐要做一件事，那就是让李恪自己搞出火药的配方。
这么一来，李祐自己就成了不粘锅。
就算是以后火药在哪里爆炸了，杀了什么人，倒了什么建筑，压死了多少“无辜”的人，那也不是我李祐的问题。
你儿子那么多，会火药的又不是我一个。
“皇兄，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李祐眼神真挚，目光清澈，那一种崇拜就像是真的一般。
这个眼神，看的李恪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红了一下脸：“弟弟，你才是真正厉害的人。”
“皇兄，不如，我们现在就找个地方去试试？”
“你那边有竹管吗？”
“有啊，当然有，家里制作火折子的法子很多，遍地都是，更何况，那么多人抽华子，随便从他们口袋里摸出来一两个，就能用。”
李恪更兴奋了。
齐州城外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放着一堆巨石，这些石头都是从不远处的山里挖出来的，敲碎之后，用来平整土地，碾成粉末制作水泥混合料。
三颗巨大的石头横在空地中央，一辆马车趁着夜色出现了。
“弟弟，这地方不是你的吗？为什么要蒙着脸？”
李祐压低了声音：“皇兄，你有所不知，这地方虽然是我的，可石头炸了这件事，得扣别人头上。”
李恪愣住了。
“啊？这，天底下难道还有其他人知道这火药之术？”
李祐神秘一笑：“他们不会，但他们会妖术啊。”
“你知道幽州那边的豪门士族的人已经蠢蠢欲动了吗？”
“长安那货发配了那么多人去幽州，难道人家就不会想着报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