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裴姮点点头，记下小太监的长相后，便放他走了。
等小太监离开后，裴姮想了想，便托人找了赵内侍。
二人约在含元殿外相见。
自从死里逃生，赵内侍对裴姮的态度就转了个大弯，两个人互相见过后，赵内侍笑道，“裴大人可是稀客。”
裴姮笑了笑，“赵内侍那里人多眼杂，我若是同内侍来往过多，对内侍也不好。”
之前裴姮出事，赵内侍也是听说过的，心中虽然对裴姮的话深以为然，面上却是连连摇头，“大人这样说，便是将我当作那起子狼心狗肺之辈了。”
裴姮并没有接这话，只是道，“今日求见内侍，确实有一件事要找您帮忙。”
在赵内侍疑惑的眼神中，裴姮道，“我想进一趟含元殿，但不想被人知道。”
听到这话，赵内侍顿时脸色大变，急忙道，“大人，您这是——”
怕赵内侍误会，裴姮道，“是一桩私事。”
听到这一句，赵内侍神情微动，点点头道，“那我便知道了。”
跟裴姮认识这么久，他到还不至于将裴姮当作敌国奸细，先前以为裴姮要看什么奏折密信，因此一时不敢应下来。
等听到裴姮这一句时，心里便有了主意。
他道，“要是为那件事，大人来的时间倒是刚刚好，陛下用药的时辰快要到了，等一会大人可以跟在送药宫女后头，我亲自送您进去。”
裴姮不知道赵内侍和小太监说的是不是同一件事，但听赵内侍的语气，他说的事想来与自己有关。
下意识的，裴姮并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任由赵内侍安排。
午膳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后，五六个宫女捧着金碗金盏，鱼贯进了含元殿中。
裴姮也卸了原本的首饰，换上寻常宫女衣衫，又故意画了虚弱扮丑的妆容，排在那队宫女最后面走了进去。
快到武帝住的东偏殿外时，便有太监上前查看宫女们端着的东西，到裴姮这里时，见她眼生，忽然轻咦了一声。
裴姮心下猛地一跳，仍是低着头，并未出声。
那小太监正要说什么，跟在一侧的赵内侍忙走上前，给他手里塞了一沓银票，小声道，“她给我塞了不少钱，就想来殿里看看。”
小太监收了钱，又因为赵内侍的面子，很快眉开眼笑起来，摆摆手，放裴姮过去了。
到东暖阁门口时，远远的就瞧见早侯在这里的小德子。
在拐弯处，小德子朝着裴姮招招手，示意她跟自己来。
裴姮迟疑了一瞬，便停下脚步。
小德子靠在墙边，探头看了看左右，小声道，“大人跟我来吧，剩下的干爹会安排好的。”
说完，便领着裴姮七拐八拐的，混进东暖阁的配间。
这里也是武帝的茶水间，平日里一直有宫女上值，以备武帝要茶水点心。
偏间和暖阁有暗门相连，小德子和值守宫女似乎十分相熟，嘴甜的叫了几声姐姐后，就哄得人放他去偷看。
待走的远些，小德子又道，“刚才值守的宫女从前受过干爹的大恩，她不会说出去的。”
说完又笑起来，“说来大人也是来的巧，明日和后日都不是穗姐姐伺候茶水，便没有今日这般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