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赵湘湘似乎从靳牧辰身上感觉到了某种可以称之为寒冷的东西。
奇怪，这家伙什么时候有如此强大的气场，是她的错觉吧。
靳牧辰收起平日里玩笑态度，对赵湘湘道，“谭先生才学出众，人品高洁，你弟弟跟着他不会错的。而且马上就要考童生，你也不希望你弟弟错过吧。”
赵湘湘对古代的科举制度没那么了解，听到靳牧辰这么说，一怔，“童生？”
靳牧辰狐疑地看着靳牧辰，“是啊……”
话刚说出口，靳牧辰便反应过来，赵湘湘又没有经历过科举，想必是不知道。
“不是所有学生都能直接去考秀才，得先成为童生才可以。”靳牧辰道，“之前才能取得考秀才的资格。”
赵湘湘了然地点点头，又问，“童生难考吗？”
靳牧辰笑笑，“看人。”
赵湘湘对赵文夏相当有信心，文夏只要去考，肯定考得上。
“谢谢你。”赵湘湘真心实意地道谢，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靳牧辰抖抖身上凭空多出来的鸡皮疙瘩，“可别这么跟我说话，瘆人。”
赵湘湘一怔，自己难得真心说两句话，这是被人“嫌弃”？
“走了。”
赵湘湘转头便走。
靳牧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低头抿唇一笑，小丫头片子。
隔日。
赵湘湘带着赵文夏再次来到书院，赵文夏惴惴不安，在书院门口停住脚步，拽着赵湘湘的衣服，“长姐，今天还来？”
赵湘湘大大方方道，“放心，姐姐我都安排好了。”
好巧不巧，马家的马车刚好停在书院门口。
看到赵湘湘姐弟，马红杰跳下车，挡在两人面前。
“你们今天竟然还敢来，你们现在已经不是书院的学生了！”
此言一出，周围的学生纷纷停住脚步。
怎么回事，没听说赵文夏被赶出书院了啊。
赵文夏死死咬着下唇。
“奇怪了，书院又不是你家开的，你说不给进就不给进，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赵湘湘讥讽道。
马夫人一听，顿时不乐意，“又是你这个死丫头，昨天不是都跟你说清楚了，以后赵文夏不是白鹤书院的学生。”
赵湘湘斜眼看着马夫人，一日不见，这人的嘴脸越发讨厌。
“不好意思，这事你说了不算。”赵湘湘气定神闲地说道。
“我说了不算？”马夫人被这话气笑了，“儿子，去把夫子请出来！”
马红杰脚底就跟抹了油似的，立刻跑到屋内把夫子喊了出来。
夫子来到门口，再次看到马夫人，“这是发生什么了？赵文夏，你现在已经不是我们书院的学生，为何还要来捣乱！”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相当意外。
赵文夏来书院没有多长时间，怎么突然又被赶出书院了。
他们小声议论道，“听说当初赵文夏是冯夫人力保进来的，怎么又得罪了马夫人？”
另外一位摇摇头，“谁知道，这几天冯启昕身体不好请假了，要不然还可以问个清楚。”
听到这群学生小声议论，赵湘湘更加觉得自己的选择没错。
冯启昕都生病了，自己要是因为这点小事跑去麻烦人家，实在是给人添麻烦。
“等等，有件事你们大概还不知道，”赵湘湘淡然道，“文夏今日过来不是为了来学堂上课，而是来上院长的课。”
马夫人笑的更是大声，“我说你这丫头，白鹤书院的院长是个什么人，你知不知道，我们盐州城里多少人家拿着银子求人家教孩子，尚且不一定行，就你们这个资质，还觉得人家院长看得上，别做梦了。”
马红杰对这些不了解，好奇地问夫子道，“夫子，院长很难请吗？”
夫子回想了一下，“院长已经五年没有收徒，之前好像说没打算再带学生，所以书院里大部分事务都交给别人打理。”
马夫人挑眉看向赵湘湘，“听到没有，人家院长五年没有收学生，不要以为自己跟冯家有点子交情就能请得动人家。”
“我长姐不会胡说的！”赵文夏看到所有人都对长姐的说法嗤之以鼻，相当不悦。
他隐约知道这个院长相当厉害，但长姐从来不是信口开河的人，她这么说肯定有她的理由。
“真是奇了怪了，人家院长收学生，好像不需要跟你们报备吧。”赵湘湘道。
“是不需要，但这位姑娘，”夫子道，“院长这几年面都很少露，不过一日时间，你怎么可能让他收下赵文夏。”
她怎么可能把靳牧辰供出来。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你们不是总教学生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想或许这就是我成功的理由。”赵湘湘摆摆手，带着赵文夏就朝着院长那边去。
夫子一看，当即喊道，“赶紧把人拦下来，给院长看到怎么办。”
书院里的小厮不敢耽搁，一路小跑到赵湘湘和赵文夏两人面前。
“对不住，你们不能往里走。”
赵湘湘见状，拿出口袋里的推荐信，信封上写着院长谭丙辉的名字。
“这是给你们院长的信，耽搁了他的事，你们谁能负责？”
书院的小厮多少都认识几个字，看上面确实是院长的名字，一时不敢阻拦，就这么任由赵湘湘拉着赵文夏进去。
马夫人站在门口气个半死，对夫子道，“您还不赶紧拦着，要是让院长看到，恐怕是要生气的。”
夫子一看，立马追了上去。
马红杰仰着头问马夫人，“娘，他们是不是真的拜在院长门下？”
马夫人相当不屑，“呸，就他那个样子能拜在院长门下，怎么可能！”
马红杰身边这些同窗倒是有点不同的看法，“你说万一人家真拜入院长门下，那赵文夏岂不是我们的师叔？”
马红杰一愣，好像还真是。
现在学堂里好几个夫子都是院长的学生，要是赵文夏成了院长的学生，那跟他们的老师就是一辈，可不就是师叔！
“怎么可能，”马夫人当即否认道，“赵文夏怎么可能有这个本事，你莫要瞎想。”
马红杰还是觉得自己娘亲说的有道理，点点头，“恩，肯定是他们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