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连你也没办法？”
icu门口，徐淼眼中泛着血丝，一脸的焦虑与憔悴。
他对面的中年白大褂微微摇头：“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讲话之人名叫吴岳明，并不是第四医院的医生。
之所以深更半夜来这里，正是受了孙家所托，前来替徐董事长会诊。
吴岳明作为全市，甚至是全省这方面的专家，在治疗pvs病症方面，有着丰富的医疗经验与技术。
在他手底下成功苏醒的pvs患者，不在少数。
然而，即便是他，此时也只能束手无策。
“既没有脑部损伤，也没有神经性疾病的症状。”
“徐董事长，恐怕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了。”
手撑着头，指揉着太阳穴。
徐淼叹了口气，安排小李送客。
“几个了？名单上还有没有没联系过的专家？”
一旁的助手闻言，轻轻摇头。
“能联系到的都联系了，本市的，本省的，甚至全国的都咨询了个遍。西医、中医也都分别来看过。”
“可他们的结论，都是一样……”
“徐老爷子短时间内，苏醒不过来了！”
徐淼点了点头，眼神暗淡了不少。
坐在椅子上，直直的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良久，徐淼站起身来，朝大伙拍了拍手。
“都守了一天了，想必大家都累了吧。”
“你们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我照看就行！”
众人闻言，纷纷摇头，表示自己不累。
徐淼：“大家的心情我理解，但是别忘了，你们手里都还有工作。”
“不能全守在这里，将公司置之不管吧？”
连番劝说下，大伙这才散去。
徐淼活动活动僵硬的脖颈，正准备去洗把脸。
就看到杨阳还坐在原地，尚未离开。
“你怎么还没走？”
杨阳：“我……我想等董事长醒来。”
“你没听医生们说嘛？短时间内，董事长怕是难醒了。”
“这么多医疗专家都给出相同的结论，估计不会出错了。”
“我已经联系了国外的专家，等手续办好，就将他送出去治疗。”
“说不定这样，还有一线机会。”
杨阳：“可是……今天白天的时候，那位小张医生说他能治。”
徐淼眉头一皱：“他的话，你也信？”
杨阳听完摇头：“不信……”
“但信与不信，也总得试一试吧。”
张自在的话，他当然是不信的。
虽然他的确是医生，也的确说中了董事长的病情。
可毕竟只是诊所里的小大夫，杨阳对他的医术并不指望。
只是现在，指望不指望都已经没关系了。
“哪怕是司马当做活马……”
话只说了一半，杨阳就闭了嘴。
他也发现这么比喻董事长，确实不太贴切。
“总之，我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为什么不找他试试呢？”
徐淼还想开口，一旁的王秘书却扶着眼镜，冷语道：“想试，也试不了了。”
“下午的时候，我已经把他的名片撕了。”
“现在没人知道他的联系方式，根本找不到他。”
“能找到！我能找到！”
排椅上，和衣而睡的徐少突然睁开眼，站起身道。
“他的名片我看过一眼，我能记住联系方式！”
说完，不等几人反应，立刻就掏出电话拨打了过去。
叮铃铃，叮铃铃。
那头传来张自在接电话的声音。
“谁啊？”
徐少还没开口，徐淼就抢先道：“是我，徐淼！”
张自在打了个哈欠：“哦～～～是你啊……不好意思，我不买保险！”
一阵忙音传来，徐少只能再次拨通。
“喂？”
徐淼：“我不是卖保险的，我是……”
“基金也不买！”
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徐淼一脸黑线。
“算了吧，这家伙连电话都不敢接，一看就不靠谱。”
徐少点头，却又一次按动拨号键。
这一次，没让妹妹开口。
徐少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说道：“小张医生，是我。我是……”
电话那头，这次没有挂断。
不仅没有挂断，反而还传来热情的回答：“我知道！第四医院的病患家属徐少嘛！”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他们是不是都治不了？”
徐少抿了抿嘴，应道：“对，所以我才半夜打扰您，想问问您有没有办法……”
“不好意思，现在已经晚了。”
徐少闻言，心里一咯噔。
之前张自在就说过，要及早治疗。
否则错过了最佳时间，徐老爷子就很难再苏醒了。
只是当时所有人都不信他，还以为他是想要骗点儿钱财的小兽医。
直到现在打过去电话，徐少的心里，瞬间凉了一大截。
“真的……太晚了吗？”
张自在点头：“废话！能不晚吗？都已经两点四十了！”
“要治也是明天治，我得去睡觉了！”
……
第二日，天气晴。
张自在打开窗户沐浴着阳光，伸了个懒腰。
洗漱完毕走出酒店，徐家的车辆早已停在门口。
“你们好！起的都挺早啊！”
杨阳撇嘴，早什么早，现在都十一点半了！
“快走吧，他们已经很久了。”
车辆启动，直奔第四医院。
独立的病房内，徐淼坐在病床前，正替董事长擦拭着身子。
王秘书和几位熟面孔分列两旁，一脸担忧。
远处的躺椅上，徐少和衣而睡。
看到杨阳将张自在领来，大伙的视线瞬间转向这边。
打着呼噜的徐少也腾的一声蹿起，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小张医生，你终于来啦！”
“快想想办法，治好我爸爸吧！”
张自在冲他一笑，示意不用着急。
来到徐董事长身边，耐心的检查起来。
翻了翻他的眼皮，眼睑内血丝密布。
又看了看舌根，舌苔上泛着些许黄斑。
脉搏四平八稳，机能一切正常。
手心脚心微凉，但却有点点汗渍渗出。
点了点头，张自在更加确认了自己的初断。
要来一张纸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伸手，递给杨阳，示意他速去置办。
杨阳点头，拿着纸条快步跑出。
没十秒钟，又走了回来。
“小张医生，你这个药方写错了吧？”
“这些东西，也能治董事长的病？”
张自在：“废话！当然治不了了！”
“那不是药方，是我点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