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浅默确实称得上惊讶了。
“不讨论？”
焦煜回答：“不用讨论了。”
陈浅默摸摸鼻子，“真不讨论吗？感觉有点贸然。”
“刘媛的诚意老板会去亲自确定，不用你担心。后续再有其他的问题，老板应该才会找你。”
说完焦煜就打电话去了。
陈浅默在后面，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焦煜给霍司宴打了个电话，大致说明了一下情况。
霍司宴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开年惊喜。
但他觉得应该能算。
一举多得，能弄了刘栩洋，帮苏洛洛和俱乐部出口恶气。又能拿下刘家的不少合作项目。
更重要的事，只要不是刘烨那一脉的人管理刘家，刘家就不会在业内像一条疯狗那样逮谁咬谁。
前提是刘媛是真心想要来合作。
“行，你们去联系刘媛吧，就说我要先确定她的诚意，才能决定要不要合作。”
“明白了老板。”
“你最近有空的话过来一趟，有事情要找你。”
“具体什么时候？”
“……就今天吧。”
临走前，他敲了敲陈浅默的房门，“我今天要去老板那边一趟，你记得就在房间里活动，也尽量别到阳台上去。”
陈浅默头也没回，挥挥手，“你去吧。”
他们最近关系很不错，焦煜来了之后陈浅默就几乎没吃过外卖了，偶尔会点两杯咖啡上门。
但一般都是焦煜下厨。
陈浅默自己会做饭，但他信奉君子远庖厨，就算这句话的本意不是它的字面意思，但歪曲本意一向是他最擅长的。
再慢慢的，不总是焦煜一个人做饭。陈浅默偶尔也会下一趟厨，对于陈浅默的厨艺焦煜一般不予评价。
就是能填饱肚子的程度，所以陈浅默还是很少下厨。
他们的关系在某种潜移默化的催动下，就像陈浅默的名字那样，慢慢变得紧密起来。
焦煜离开会敲一敲陈浅默的房间门。
而陈浅默也不再总是锁在房间里。
他们甚至会固定在周末看电影。
还是看悲剧占主导的电影。
从焦煜的私心出发，他希望陈浅默能离开刘家，不再困在这一隅角落中。
“晚上吃什么？”
陈浅默回过头来看他，“你回来吗？你不回我就点个披萨吃。”
“吃饭吧，晚上吃披萨不消化。”
“那我就叫个饭。”
焦煜点点头，这回是真走了。
他去到霍司宴的办公室的时候，霍司宴，霍乾言还有何昭都在那里。
连苏洛洛也在。
看起来仍然是少女模样的老板娘高兴地冲他挥手，“焦煜！”
他试图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回报，但是没挤出来。
霍司宴赦免了他这种艰难的社交礼仪。
“没事，你不喜欢笑就不勉强。”他看了苏洛洛一眼，示意她去其他部门转转。他不希望苏洛洛参与这些隐晦的灰色地带的讨论。
苏洛洛接收到他的眼神，自觉地站起身，“那我去别的地方转转，要我带咖啡回来吗？”
她又看了眼焦煜，焦煜赶紧摇头，“我喝水就行。”
“阿昭？”
何昭求助地看向霍司宴，得到拿主意的人的首肯才放下心来，“冰美式就行。”
霍乾言也举手，“弟妹我要焦糖玛奇朵！”
苏洛洛无视他的需求，“二叔，你要什么？”
“冰美式，辛苦你了。”他对苏洛洛说话时嗓音里总是含着笑意，让他整个人都温和了许多。
“好的，”苏洛洛记下了，“三杯冰美式，我记住了。”
霍乾言：“？”
怎么回事？她故意的吧！
何昭和霍司宴都在憋笑，看着苏洛洛蹦蹦跳跳地出了门。
霍乾言怒瞪着霍司宴，“我亲爱的弟弟，做人不能这么厚此薄彼吧？我最近难道又得罪了弟妹了吗？”
霍司宴假装无辜，“我不知道啊。你得亲自问她。”
何昭也在旁边打岔，“我和霍爷二比一，霍总您就别计较了，三杯冰美式也方便。”
霍乾言：“……”
合着现在何昭和焦煜是自己人，他老婆林西歌也是自己人，就他霍乾言一个里外不是人是吧？
好气。
霍司宴终于想起来要说正事儿。
“焦煜，”他喊对方，“坐。”
四个人坐在会客厅的小沙发上，开始讨论这次霍司宴把焦煜叫过来的目的。
“刘媛亲自找上门了？”霍乾言问，他还有些惊讶，“我以为刘家的大女儿是个没什么实权的空架子。”
霍司宴摇摇头，“你太小看刘家人了。刘媛确实没有实权，可她自己本身能力很强。听说她自己的公司就是她一手做起来的，没有靠过刘家一点。”
何昭接上话，“也是在刘媛自己的公司做起来了之后，刘烨才对这个女儿的态度开始改观。在这之前刘媛都是被一个人扔到国外读书，身边也没有刘家的人。相当于老头想让她自生自灭。”
“那她确实是个人物。”霍乾言有些赞许。在被亲生父亲流放后还能坚持自己，硬生生在商界这种男人的主场里杀出一条血路，刘媛才应该是刘家的继承人。
可惜有些人眼瞎，心也瞎。那就不能怪他们撬墙角，也不能怪刘媛不讲父女情面了。
“她过来是有什么高见？”霍乾言转向焦煜。
“她跟陈浅默打了一会儿哑谜，没说的特别透彻，但我看陈浅默的表情，刘媛应该是想直接跨过刘烨那层关系弄了刘栩洋。”
霍司宴扬眉，“她想绑了刘烨以号令底下的人对付刘栩洋？”
焦煜现在明白陈浅默为什么喜欢现在这个老板了。
想法和说的话都不谋而合。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霍司宴和霍乾言、何昭三个人对了个眼神，都明白彼此的想法。
“想法不错。”霍司宴淡淡地，“她有说具体方案吗？绑架，下药，还是干脆直接让老头子入土？”
焦煜摇头，“不至于。她应该是打算先软禁刘烨，用他的嘴发令，然后把刘栩洋压死。”
“她可能不一定真的想杀刘烨，但是一定想杀刘栩洋。”
霍司宴回忆了一下那天宴会，刘栩洋冲刘烨喊他配不上他姐的时候，突然有一点想笑。
原来亲情有时候也是这么寡淡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