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朝两位老师走去，“这里面有刘欣暖霸凌我的证据。”
王婵受够了这种生活，有人愿意站出来，她不能让她们失望。
孙老师接过手机，王婵后退几步，准备拉下外套拉链，余昭昭跑过去按住她的手，“做什么呢？”
“我让他们看看证据。”王婵流着泪，整个人都在颤抖。
刘欣暖是教导主任的女儿，学校大概率选择保她，三言两语略过这件事，她把身上的伤露出来可以获得同情，让老师重视这件事。
“手机里的证据已经够了，刘主任能以权压人，难道我余家不能？如果学校不作为，那我就拐走全年级第一，我们去二中。”
季沉惊呆了，余昭昭太敢说了，吴老师和教导主任是老同学，她当着人家的面这么说真的好吗？
吴老师看着女孩，嘴角敛着一抹笑：“余丫头，年纪第一是你想拐就能拐的吗？”
“宋衍，你愿意被我拐走吗？”余昭昭扭头，偷摸着眨眼，希望宋衍能懂她。
宋衍唇角扬起微小的弧度，“你去哪，我就去哪。”
少年身形挺拔颀长，眼睛里似乎蒙着一层雾气，掩盖了他的情绪，他站在不远处，默默注视着她，眼中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你去哪，我就去哪。】
砰砰砰。
余昭昭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这句话太戳她了。
吴老师轻笑出声，“一中不许早恋，你们俩给我注意点影响，有婚约也不行。”
他走近两步，低声道：“要想让刘欣暖付出代价，单凭一个人很难做到，团结其他被霸凌过的学生是最好的法子。”
余昭昭猛地抬头，眼神中写满震惊。
唐衷和她说过不少学校老师的八卦，吴老师和刘主任是一所大学出来的，还是同班同学，吴老师现在说这番话，难道是想把刘主任拉下台？
余昭昭脑补了一出兄弟相残的大戏，她仿佛看到了吴老师在刘主任面前忍气吞声，被压榨的模样，吴老师忍辱负重二十余年，终于找到了报仇的机会。
如果这次没把刘主任拉下台呢？吴老师会不会一蹶不振，然后……
“咚～”额头上遭遇一击，把余昭昭拉回现实，她捂着头，委屈道：“老师，你打我做什么？”
“别净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不好好学习以后去喂猪。”他转身离开，“走吧老孙，去上报学校。”
孙老师离开之际，提醒几人：“你们几个今天不用上晚自习了，去医院看看伤，好好休息一晚上。”
余昭昭摆手：“好嘞老师，我去医院一定多打几针狂犬疫苗。”
孙老师：“……”
其他人：“……”
孙老师扶额，走得飞快。
刘欣暖朝两人走来，眼中满是嘲讽，“余昭昭，你不会真以为那个破手机能把我怎么着吧！你忘记你爸妈对你说过的话了吗？还想他们帮你，简直可笑。”
“信不信我揍你？”余昭昭皱眉，捏着拳头朝她走去。
“走着瞧。”刘欣暖扶着腰离开，痛得龇牙咧嘴，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总有一天，她要弄死余昭昭这个贱人。
赶走他们，余昭昭这才吃痛捂头，“太不要脸了，打架就打架，薅头发做什么。”
她整理头发，顺下好几根头发，余昭昭心痛地捂住心脏，哭丧着脸，“这比拿刀扎人还痛。”
宋衍走近，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头，“没事，还会长出来的，我送你们去医院。”
余昭昭点头，看向方枝，“方枝，一起吧！”
女孩眨了眨眼，“好。”
暗处，王婵的同桌走了出来，握紧手机。
...
“嘶～疼疼疼，天使姐姐，轻点可以吗？”女孩声音娇脆，嗓音软乎乎的，任谁听了都喜爱。
女护士刚给另一位受伤严重的女学生涂完药，不难看出她被霸凌了，后面和她聊了会。
“好，姐姐轻点。”这位小姑娘皮肤白皙，穿的鞋是名牌，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看着娇滴滴的，居然有胆子去保护被欺负的学生，她真心佩服。
“嘶～”这道声音不是余昭昭发出的，是方枝发出的。
余昭昭吸了吸鼻子，朝她竖了个大拇指，“方枝，够爷们。”
【方枝，够爷们，以后咱两就是朋友了，他们再欺负你，我帮你打回去。】
方枝仔细打量女孩，微蹙眉头，“你是不是忘了咱俩吵过架了？”
“啊？”余昭昭转了下眼珠子，不好意思道：“我忘了。上次撞到脑袋，医生说我会忘记很多事。”
听着她的话，少年抿唇轻笑，这理由百试不爽，都不知道被她用过几次了。
校园霸凌是余昭昭不能容忍的事，她庆幸‘余昭昭’只欺负过宋衍，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她还有机会补救。
方枝看着在傻笑的女孩，仔细回想她的变化，好像是从国庆假期后开始，她天天穿校服，也没再化过妆，认真听课，努力学习。
也许，她们还能重新成为朋友。
“那重新认识一下，你好，我叫方枝。”
余昭昭闻言立马伸手：“你好，我叫余昭昭。”
随后，她扭头看向不远处坐着的女生，“你呢？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王婵瞪大了眼眸，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咱三一起打过架，揍过坏人，这革命友谊谁能比，不互相认识认识？”余昭昭理所应当的说出这番话，给她擦药的护士姐姐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小姑娘不认识人还帮忙出头，是个心眼好的。
王婵性格非常内向，不然也不会被欺负得这么惨，她磨磨唧唧地挪过来，伸手：“我叫王婵。”
三人互相握了手，余昭昭扭头看宋衍，介绍：“他叫宋衍，你们应该都认识，全校第一，超级温柔的喔～你们也认识一下。”
方枝神色复杂地看了余昭昭一眼，心道：觉得宋衍温柔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
下午没课，学生们拿到了手机，得知了余昭昭和刘欣暖打架的事，讨论得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