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冉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堆起了笑脸。
“莫奈教授您好，你是要还我钱吗？不用了，我不是跟您说了嘛，不用还了！”
肖毅“……”
这是啥意思？怎么还扯上还钱的事情了？
莫奈摇摇头突然冷下脸来。
“你想什么呢？尊老爱幼是应该的，一百块钱值得你提？”
戚冉“……”
这老头人还真……不客气！
“那个教授，您，您等她有事？”看看尴尬的戚冉肖毅赶紧将话接了过去。
“你就是那个Z国来的讲师？”莫奈看看肖毅。
“是是，是我我叫肖毅。”肖毅点点头，态度很谦虚。
“嗯，我还特意过去听了听你的授课，还算马马虎虎吧，那谁……”评价了一句肖毅，莫奈看向了戚冉。
“我有事要跟你说，你过来！”
戚冉赶紧的往前凑了凑看着老头儿。
“喜欢画画？”
“嗯？嗯嗯！”戚冉忙着点点头。
“以后想做什么？”莫奈拄着拐棍双手交叠在一起，一双锐利的蓝眸盯得戚冉更加紧张。
“想，想当画家，或者设计师，再不济……画画起码也能养活自己吧。”
“哼！没出息！”莫奈似乎很不满意戚冉的回答，骂了一声却点点头。
“很好，你这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给自己预留了底线，我喜欢有自知之明的人。”莫奈说着深深的看了一会儿戚冉，突然站起来。
“你，想不想跟我走？”
“啊？”戚冉一愣，茫然的看看莫奈又看看肖毅。
已经回过神来的肖毅一推戚冉。
“傻了！赶紧答应！莫奈教授要收你做学生呢！”
收她做……学生！
戚冉猛地瞪大了眼睛，傻乎乎的盯着莫奈一时竟呆在了那儿。
“没出息就是没出息，算了！不愿意拉倒！”莫奈瞪了一眼戚冉转身要走，就在这时一只小手突然伸过来紧紧拉住了他的衣角。
“教，教授，您要收我做学生吗？真的吗？您，您说得是真的？”回过味儿来的戚冉拉着莫奈有些激动的语无伦次。
莫奈教授要收她做学生？戚冉怎么想都觉得太玄幻了，这怎么可能？可是玄幻是一回事，放老头儿走又是一回事了。
戚冉心里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可是情绪激动她还是不确定的又跟问了两遍。
莫奈蓝眼睛眯了眯随后点点头又坐了回去，戚冉这次直接蹲在了老头儿面前，跟只听话的小狗狗一样，眼巴巴看着莫奈。
“我一生只收过一个学生，他却让我失望至极，所有我这些年都没心情收什么学生了，现在的孩子们太浮躁，没有几个是真心为了艺术而不顾一切的，你，更是。
但你的坦诚让我很欣赏，而且我知道你是个很有良心的人，收不收你这件事情我考虑了很久，前天晚上遇到你后我才下了决心。”
戚冉“……”
老头这话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儿似的？
他们从没见过，何谈收她做学生考虑了很久？是不是莫奈教授有什么选择性失忆症，给她当成别人了？
“教授，您，您确定要收的学生是我？真的确定？”戚冉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
还是问清楚吧，别最后空欢喜一场还闹个尴尬。
“当然！怎么，你不愿意了？”莫奈一瞪眼珠子，拐棍使劲的一戳地面，给戚冉吓了一跳，脑子里一下想到了过去蒋志国生气的时候也爱戳拐棍儿，联想到蒋老爷子，戚冉对莫奈竟突然多了几分亲切感。
“哪有，我是惊喜的不敢置信，您竟然会收我做学生我做梦都想不到的啊！”
“那你愿意？”莫奈脸色好了一点点。
“当然愿意！我求……”
“等一下！”莫奈一摆手打断了戚冉要说的。
“做我的学生是有条件的，要看你能不能接受！”
“您说，我一定能做到！”戚冉以为是提前告知自己学习会很苦啊什么的，想都没想爽快的点点头。
一边的肖毅不动声色的拿出手机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默默地录着，准备回去发给蒋世锦。
“跟我学习的话，你就要离开学校，我在哪儿你就得在哪儿，不止这样，你还要照顾我的生活起居，要亲力亲为不能花钱雇人替你做任何你该做的事情。
还有，在跟我学习期间不许离开我身边，更不需谈恋爱，也没有假期，直到我觉得你可以在我这里毕业了为至。
还有一点我要着重提醒你。
跟我走就意味着你要离开学校，ESMOD不会为一个不上课的学生划考勤记学分的，所以，也就意味着你将不再是ESMOD的学生，自然，你也别想几年后拿到什么毕业证书了。
换句话说，你要是不努力，在我这儿半途而废的话，这几年你就等于白白荒废了，一切都要从头再来，你能接受吗？”
戚冉“……”
这都是什么条件？这老头是在找徒弟还是找保姆啊！而且她还要离开ESMOD，这就等于后路都没有，只有一拼到底成功才行！
肖毅这会儿也忘了录像，直直的看着莫奈惊愕不一。
蒋世锦到底是怎么跟这个老头儿交流的？
还以为只是蒋世锦给了莫奈什么天大的许诺，才让莫奈亲自来找戚冉做学生的，怎么还有这么多苛刻的条件？
最过分的是你这不是直接让戚冉退学嘛！来学习不就是为了那个证书吗？没证谁承认你的学历？
见戚冉一直愣神儿，莫奈摇摇头站起来，从兜里摸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递到戚冉面前。
“明天吧，明天上午你不和我联系我就离开巴黎了，好好想想。”
戚冉接过纸条都没回过神，连莫奈离开都忘了说再见，肖毅收起手机看了看远去的那抹瘦小的背影，摇摇头看向戚冉。
“我看这老头就是个怪咖，算了，别搭理他了！走走，回家吧。”
戚冉没吱声，捏着纸条跟肖毅到了楼下，肖毅没有上去又赶回了学校。
戚冉到家半天还没回神，莫奈老头儿给出的难题对戚冉来说就像高数一样，实在是难解。
凭莫奈的声望做人家学生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可现在机会来了，却又面临着这么艰难的选择。
怎么办？跟莫奈教授离开还是继续留在学校读书？
按部就班的上课最后拿到毕业证书，戚冉是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做到的，可是做莫奈教授的学生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戚冉也不想错过。
趴在床上纠结的戚冉晚饭都没心情吃，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听到电话声响，睁开眼的她才察觉天已经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