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阿柠？”
柏秋极其自然的接受了他转移的话题。
柏秋不说多么了解沈书钰，但师徒这么多年，他的脾性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话说到就够了，至于大徒弟是否记得住，单看他愿不愿意往心里去。
他不在乎的，他就是说上十遍百遍也没用。
“你就是为这事儿来的？”柏秋语气有些古怪，但已经在心里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灵儿好不容易结束闭关，他可不想被繁重的宗门事务占据了时间。
沈书钰：“不然师尊以为呢？”
紧接着他又说：“小师妹跟师尊说什么了？”
柏秋笑起来带着些宠溺：“你师妹啊……”
沈书钰指尖微缩，心里的迫切几乎要从唇边逃出来。
柏秋：“你师妹她——”
“你问这个做什么？”柏秋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盯着沈书钰看。
大晚上的跑过来打扰他，就是问阿柠和他说了什么？
知不知道他在休息！
懂不懂尊师重道！
柏秋如果有胡子的话，肯定已经气的吹起来了，郁闷的。
沈书钰：……
眼瞅着大徒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柏秋想笑：“她找的你师娘，说秘境提前关闭，她已经和小凉出来了，你师妹说她打算继续在外面历练，先不回宗，让我们不要担心。”
他一口气把话说完，沈书钰依旧期待什么的听着。
在柏秋话锋止住的时候，他追问：“没别的了？”
柏秋摇了摇头，心想应该没别的了吧？
毕竟灵儿就跟他转述了这么多。
比起他这个师尊，阿柠对灵儿亲近多了，但他不嫉妒，哈哈哈哈哈。
亲近灵儿不就是亲近他？
柏秋这么想着。
沈书钰眼尾流连过一抹黯然，小虞柠竟没提到自己。
“弟子知道了。”沈书钰语气冷淡道，“师尊若无其他事交代，弟子先离开了。”
沈书钰说罢转身就要走，柏秋瞅着他的背影，就是罕见的瞅出了几分落寞。
这时候，沐清灵的声音从内殿传出来。
“小乖乖说，书钰你在魔域出任务，怕贸然传讯打扰到你，跟说我，等你回来的时候告诉她一声。”
她一直在里面听着两人的对话。
柏秋就是个木头，什么都不懂。
沐清灵走近之后嫌弃的瞥了他一眼，让柏秋大为难过，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根本没和柏秋说过这段。
但那能怪谁，还不是她说着说着，他突然有事儿跑了？
沈书钰凤眸当即亮起了一抹光，嘴角已经下意识的扬起来。
他侧头看了沐清灵一眼：“谢谢师娘，弟子知道了。”
小虞柠不是故意不联系自己，更不是忘了他，她只是因为担心他。
沈书钰嘴角的弧度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落下去过。
他一路从掌门大殿回到院子，在路过虞柠院子门前的时候，又打开结界走了进去。
是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心情。
*
红枫山脉濒临海域
由于司凉身体带着伤，虞柠乘着灵舟，来到了海域的一块小岛上。
说是小岛，其实只是相对于海域其他岛屿来说。
小岛的面积已经挺大了。
海岛上几乎全是三米高的椰子树。
虞柠轻松的用灵力摘了一个大椰子下来，她仔细观察一番，发现和前世的椰子区别不大，只是带着灵气。
司凉看起来有些虚弱，看着虞柠一连串的动作，只想笑：“小师妹对这东西好奇什么，完全是没用的果子。”
“二师兄尝过吗？”虞柠抱着大椰子在怀里，抬头问他。
司凉摇头：“这果子根本不能吃。”
壳又厚又硬，打开来也只有水。
虞柠像是读懂了他表情里的含义，她徒手掀开一块椰子的盖顶，“可我从一本记载上看到，说灵椰是可以喝的。”
椰子被打开之后，浓郁的灵气从里面溢出来。
司凉挑眉，怎么小师妹选中的椰子这么特殊，竟然有这么浓郁的灵气。
“别被乱七八糟的记载忽悠了，万一喝出什么事儿，哎——小师妹！”
不等他把话说完，虞柠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深口勺子，舀了一口椰汁入了嘴，司凉来不及阻止。
“相信我，二师兄，不会有事的，你尝尝？”
虞柠抱着椰子送到司凉面前。
椰汁的味道已经飘到了司凉的鼻尖，倒是不难闻，可他依旧蹙起眉头，显然是拒绝虞柠的提议。
虞柠见状不强求他，遗憾的说，“可惜了。”
一阵海风吹来，司凉歪头咳了两声，他唇色略白，难受的垂下眼睛。
箫师叔当时，怕不是真的想杀了他。
虽然过去司凉根本就没见过萧逸尘几次，但到底是有一层师叔侄关系在。
转而又想到他和虞楚楚恶劣的师兄妹关系，司凉当即释然了。
只不过如此一来，他想要对付虞楚楚，倒是多了太大难度。
“二师兄，别站在风口。”
虞柠关心的说，熟练的把手扣在了他的手腕，给他渡入火系灵力。
司凉的身体瞬间暖和起来。
男人眉眼稍带着些桀骜：“我就不信，多吹几次风还会死。”
虞柠轻啧一声，“以前肯定不会，现在……可说不准。”
本以为会得到小师妹安慰的司凉：？
……
虞柠送了几个椰子进莲花空间。
前些日子，念念已经给阿枭解了毒。
解毒之后的九尾狐，断尾上很快就生出了细软的狐狸毛，只是现在还睡着。
虞柠喝了两口椰汁就放在了一边。
这椰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灵力太浓郁了些，她再这么喝下去，怕是忍不住要结丹了。
虞柠抬手抚了抚丹田处。
修士的结丹周期，短则半年，长则数十年。
她即便是天灵根，也不可在毫无准备的条件下贸然结丹。
突然的，虞柠不知道察觉到什么，她桃花眼一亮，接着拿出了传讯石。
是大师兄联系她了！
司凉视线也看了过来。
传讯石里，沈书钰的声音缓缓响起：“小虞柠，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久违又熟悉的声音像是挠痒痒般，在虞柠耳边回荡。
“大师兄离开魔域了！”
虞柠笑着歪头看着司凉，语气满是激动和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