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笑还是不笑,喜欢的也都是初见时的她。
他们一走,那如潮水般令人窒息的低气压褪去。
老板劫后余生的跌落回座位,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还真是奇了怪了,这姑娘小小年纪的咋这么吓人呢。
一路上,秦鸢极其的沉默。
司清停在人烟稀少的地方,把她抱进怀里,小声的道歉。
“对不起,我该选好地方,问了你的意见再过来的,这一次是我的失误。”
“也怪我没有第一时间站在你身边。”
司清当时没有反应过来。
喜欢的姑娘一直靠在自己的身上,他有些不自在的飘飘然。
不管是后背还是手臂,凡是被她碰过的地方,都不争气的酥麻起来。
反应慢了半拍,才导致她受了委屈。
司清很自责,心疼她现在的样子,总感觉悲伤弥漫着她,形成了一层保护罩,他怎么都进不去。
她是有什么心事吗?
司清鲜少在她的身上感受到这种情绪。
这不言不语的样子,让他有种错觉,他们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让他忍不住的紧紧抱着她,不让她流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以前会笑的。”
“但现在……我笑不出来。”
她已经不知道怎么才算是笑。
笑的意义又是什么。
她开心与否,都没人会在意,只有收敛情绪,才不会被人看透。
她把身上的弱点都藏起来,又把倒刺全都竖起,形成了一个保护罩,才爬到万人敬仰的位置上。
可现在一切都变成了虚幻。
现在的环境不再是危险重重,她逐渐的遗忘了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来到这里这么久,她一次噩梦都没有做过。
原以为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或许已经跟原主融为了一体,告别了过去。
直到现在才明白,曾经的伤害不会随着时间而消失,而是深入了骨髓,无法抹去。
还会时不时的冒出来提醒你,曾经那糟糕的过往,多么的令人难忘而窒息。
秦鸢突然紧紧的揪住了司清胸前的衣服,埋在他的胸膛,仿佛要把所有的空气都挤压出去。
似乎只有这样惩罚自己,心里会好受一点。
“那就不笑,不必委屈自己。”
司清没有强制的把她拉开,放松了力道,轻轻的摸着她的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安抚。
“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笑或者不笑都不会改变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小鸢,我们要走的路是未来的路,不管以前你经历过什么,我们都不要回头看,跟我一起往前走,好吗。”
他的前半生也不见得有多干净,充斥的都是谎言、欺骗、脏骂与诋毁,有太多太多的阴暗了。
他不想让小鸢知道,自然的,她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不想告知。他也不会逼着。
秘密谁都会有,不是非得扒得干干净净才称得上是喜欢,是爱。
那只是变态的占有欲罢了。
而这份占有欲他也有,却抵不过不想以此为伤害她的代价强制的压下。
我愿意为你放弃所有,哪怕是自我。
“你不觉得,跟我这样一个无趣的人在一起,会厌烦吗。”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家常菜吃多了总喜欢外面的山珍海味。
哪怕是贪图新鲜,也得尝上一口。
不然她那所谓的亲生父亲,又怎么会把女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家里带。
才会让她在无数个私生子的算计中挣扎着爬到了顶端。
还真得感谢他!
“不会。”
风轻云淡的两个字拨开了云雾,丝丝缕缕的光穿透了黑暗照在她的身上。
秦鸢的脸有一丝的松动,默不作声。
司清的声音不禁的冷了下来,毫不犹豫的否认了她这种可能性。
“我不知道别人是如何想,但我不会。”
“当然,你也没有机会从别人的口中得到答案,你是我的。”
我的?
对,是我的。
我看上的东西向来都是紧紧的攥在手上,谁也别想抢。
哪怕得不到,毁了,也不会让对方捡便宜。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赢,这是秦鸢的生存法则。
她不知道人是不是也这样,但,她愿意一试。
以前会答应跟司清在一起,只是觉得司清的命是她花了大价钱才保下,只能为她所用。
她对婚姻没什么念想。
对他也不会觉得排斥、厌烦什么的。
有时候还觉得挺舒服,那就在一起吧。
但现在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似乎不一样了。
我的呀,就仅仅只是我的……
秦鸢踮起脚尖,勾住了他的脖子往下压,覆上了他的薄唇,耳鬓厮磨,触电般的蔓延至四肢,酥酥麻麻的感觉勾着神经。
指引他把少女的细腰揽进怀里,微微往上提。
司清看不到少女的表情,却能感受到那狂风来袭不安定的情绪,使他努力的安抚。
驱散她的不安,驱散他们之间的隔阂,彼此的紧拥在一起。
不愉快的拍照之旅,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再提。
等他们回到,这天早就已经暗下。
秦鸢拉着他进来,先用完餐再回去。
但,谁能够告诉她,这碍眼的狗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
“哎哟!三丫呀!一段时间没见,更漂亮了呢!”
刘老太坐在主位,悠闲的翘着脚,吃着面前昂贵的水果。
还不忘把桌面上的饼干沙琪玛什么的通通塞进她宝贝孙子的手里,让他赶紧吃。
她家孙子吃的满嘴都是,一桌子都是垃圾,还把桌面上的花生壳逗着玩一样,扔在了小哑巴的身上,恶劣的笑出了声。
小哑巴一脸委屈的站在了角落,一动不动的,像是被罚站。
任由对方把东西扔到他的身上,不敢反抗。
看到秦鸢回来了,宛如找到了主心骨,看到了救兵,眼睛都亮了,眼巴巴的看着她!
眼睛里写满了‘救救我,救救我’的弹幕。
秦鸢:“……”
很好!
非常好!
好极了!
本来心情就不怎么爽的她,刚好没有找着发泄的途径,就眼巴巴的送上门来了!
秦鸢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刚要抬脚,就听到了爆发性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