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上,最憋屈者莫过于审配!
刚才叽叽歪歪说了一大堆道理,对战场的分析可谓鞭辟入里。
见关羽连连点头,本以为关羽会听从自己的建议,明智地选择退军,谁知道,这关彪子赞同归赞同,点头归点头,一转身却冲了出去,玩的是两军相逢勇者胜!
这情形,就好像人家跟你说……“你的想法很有道理”,然后顿了一下,又蹦出两个字“个屁!”
又恰似那领导发言:“我是县委书记”。然后喝口茶,接着说“张某”,再顿一下,接着说“派来的”……“是来搞妇女”,顿一下,再说“工作的”……“昨天晚上跟你们妇女主任搞了一夜”……“思想工作”……“也没搞出什么鸟名堂”……
处处神转折!
流年不利,传说中的这种屌事,竟然让自己给碰上了,可把他审正南给气得直骂粗话:“彪子,彼之娘也!”
可是骂归骂,还得为这彪子想善后的办法。
审配也不简单,立即利用军师的身份,歪解关羽的军令,只让关羽和结阵好的军队往前冲,将那些刚刚上岸还没怎么整顿好的五千多军队给截留了下来,并用这些军队背靠黄河,结成密集而坚实的防守阵形。
为了防止这些军队受到冲击后溃散,审配还将自己老审家的一千多家兵,全部充做督战队……怠战者杀、喧哗声杀、回头者杀!
与此同时,审配又假传军令,让河对岸的一万余人停止渡河,并让他们在部将韩浩的带领下,沿黄河南岸就地结阵,随时准备接应!
其各项措施可圈可点,不输汉末智者之名。
……
而此时的战场,几乎是毫无悬念地发生了一边倒的情形。
张飞见重骑冲锋,也开始害怕起来,狠拼几招逼退熊大等三人,转身就逃。王麻子冲上前去,弯弓直射张飞,射中张飞右肩,差点连长矛都丢了,此时幸好关羽赶到。关羽让亲兵将张飞护进军阵之中裹伤,自己则身先士卒,带领军队与敌军激战。
关羽的大刀势大力沉,便是重骑兵也难挡其奋力一刀。数名冲到当面的重骑兵均被关羽砍倒。
恰在此时,重骑统领潘凤赶到。潘凤挥动板斧激斗关羽,杀得难解难分,短时间内难分胜败。
不过,才战不数合,王麻子也带着虎卫军冲上来了!
王麻子唯恐潘凤有失,纵马挥槊直奔关羽而来,两人刀槊相交,均是双臂一震,力气竟是旗鼓相当!
论力气,自从穿越以来,经过那诡异的二次发育,王麻子的力气已不输典韦,与关羽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论武艺,经过童渊的指点,其槊法之精巧,当世能与之匹敌者廖廖无几。只不过身为统帅,很少有与敌人动手的机会,临敌经验略输关羽半筹而已。
纵合来说,与关羽打上百余合都不成问题,何况一旁还有潘凤,更何况熊大、黑白二将也紧跟而上,只是稍慢了半拍!
关羽知道打不过,只好在亲兵的掩护下,率军徐徐而退。
然而,要率军全身而退又谈何容易?
首先是右边侧翼已被黄忠和高顺封死,退向渡口上游已不可能。然后是左边也被臧霸的骑兵堵着渡口下游的位置,退向渡口下游也是短时间难以突破臧霸的堵截。
往前?
往前是重骑兵,重骑兵后面还有王麻子虎卫营,虎卫营后是厚重的中军!
唯一能去的地方便是黄河,通过黄河上的三座浮桥退往南岸,然后拒河而守。
只是……数万人马要挤这三座浮桥,能安然退到对岸者,又能有多少?
关羽心中凄苦,只能率骑兵奋力断后,想要为大军的撤退争取尽可能多一些时间。
不过,就在此时,身后又传来一声大喊:“关将军不可恋战!”
转头视之,乃是审配的亲军统领审乾。
“何事?”关羽一刀砍翻当面敌军,大声问道:“审正南何在?”
“军师已在河边设防!”审乾道:“让吾传讯将军,尽管领军急退便是!”
“急退?!”
关羽大怒:“区区浮桥能过几人?数万大军都不要了么?关某又岂能丢下大军不管!汝且转告那审正南,让他先退,关某决非怕死之人!”
这是骂审配是怕死鬼了。
审乾身为审配的亲军统领,自然也不喜欢别人骂自家主人,遂高声叫道:“吾家主人有言……为将者,勇若匹夫,乃士卒之害也,徒累千军送死。”
这话说得有点重了!
这是骂关羽为“匹夫”!
关羽勃然大怒,举起大刀便要将审乾砍死。不过,恰在此时,便听那审乾又道:“吾家主人已让人测过黄河之水,水深及胸,匹马可渡!”
大刀僵在空中,没有砍下去。
倒是把审乾吓得够呛,一时括约机失灵,传来一阵尿骚之味。武圣的杀气,可不是谁都能担待得起!
“无胆鼠辈!”
关羽眉头紧皱,“刷”的一声将大刀搁在审乾肩上,厉声喝叱:“从实招来,此话当真?!”
“当……当当当……”审乾吓得嘴唇发颤,“当”个没完,良久,良久,才憋出一个“真”字来。
关羽闻言,心中暗喜!
“水深及胸,匹马可渡”,就是说骑兵骑在马上就可以过河,甚至还可以用弓箭回射还击。
至于步兵,北方人不习水性,可能会有损失。但是,只要前后左右互相扶持,彼此拉着对方的手或武器,损失并不会太大。
再回头一想,水的深度还真有可能如审乾所说一般。因为时值早春,黄河的上游(陕西等地区)还是冰天雪地,上游河水结冰,下游的水量就比较小。渡口地区河面较宽,水深就会更浅一些。
这件事……其实正常情况下,当初关羽渡河过来之时,虽有浮桥可渡,也是需要派人测试水深的,这是用兵常识。只不过当时为了抢时间而用轻骑奔袭,并没有来得及做这件事。
如今审配让人做了,自是帮了关羽的大忙,解了后顾之虑。
既然如此,也就不便再杀审配手下之人。
关羽收起大刀,下令后军转向急退,而前军骑兵则且战且走,逐段抵挡,退往黄河之滨。
……
不过,王邻,似乎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见关羽主动退往黄河之滨,王邻立即让人吹响号角,三方同时发起了全力进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