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欲速则不达,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终于,出大事了……当王邻进入井陉时,却遇上了暴雨。
这下真的麻烦了!
井陉道极其难行,很多地方都是在栈道上行走。
何谓栈道?
在河水隔绝的悬崖绝壁上,用器物开凿一些棱形的孔穴,孔穴内插上石桩或木桩,上面横铺木板供人通行,这就叫栈道。
而此时,当暴风雨来袭时,王邻一行……五人一狗加上七匹马,就刚好……正行走在悬崖绝壁上的栈道之上。
狂风加暴雨,绝壁栈道。
危不危险?危险万分!!!
大雨倾盆,狂风怒号,栈道上沙石、树枝横飞;不时有大大小小的石块从崖顶坠下,或砸在栈道的木板上,或从头顶砸向行人或马匹。
有两匹战马被山上的石块所惊,在暴风雨中前蹄打滑,侧身摔下了万丈悬崖!
……
王邻看了看这雨势,再看了看悬崖上的高山,心中担忧不已。
“不要发生山洪才好……”王邻喃喃地自语道。
可是,有时候,怕什么就来什么!
说山洪,山洪就到!
突然!王邻听到了一阵不同寻常的呜呜尖啸之声,这尖啸声正是来自悬崖之上的大山上!
吓得魂飞魄散!
王邻高声大叫:“不好,快回头跑!”
说罢,也顾不得战马了,连长槊都不要了,转身就是撒腿狂奔!
典韦等人见状,也心知有异,全都掉头跟着王邻猛跑!
几人才跑出三十余米,便听身后响起了咆哮和尖啸之声,山洪从天而降,裹挟着雨点般的巨石,怒吼着砸在栈道上,将栈道砸得稀烂,也将王邻等人来不及带走的战马,全都砸向了万丈悬崖!
来不及多想,只是一路狂奔,几次摔倒,几次差点掉下悬崖!
狂风暴雨中,绝壁栈道上,四肢并用,连滚带爬!
终于!
终于跑过了这段栈道,进入了一个山谷之中。众人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宛如落水狗一般。
清点了一下:“1,2,3,4,5。五只落水狗都在。”
王邻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搂着“一休”,对典韦等人道:“人和狗都没事就好!”
回头再看跑过的栈道,近两百米栈道全被冲毁,而山洪仍在裹挟着树木和石头自天而降,峡谷间轰声如雷,地动山摇。
想起刚才的情形,王邻仍旧心有余悸。若是慢跑数步,便会坠入万丈崖底,然后赶去阎王殿报到。
只是不知道……范无赦和谢必安二人这一身装扮,见了阴间的黑白无常二人,会不会打起来?
阎王爷会不会搞错,然后在阎罗殿上,上演一曲“真假无常”的戏码?
“主公,现在肿么办?”这是熊大的声音。
王邻苦笑着摇了摇头。
王邻也不知该怎么办。绝壁上的栈道已被山洪冲毁了两百多米。
人非鸟人,狗非鸟狗,没有翅膀,哪里能过得去?
“要不……咱们回头走,再绕道滏口陉?”这是典韦的声音。
王邻依旧摇了摇头。
且不说回头走的栈道有没有被别的山洪或山石砸坏。就算能回到常山土门关,再南下邺城,经磁县、滏口经、壶关、上党、太原再北上,这一绕,又没了马匹全靠步行,没有个二十几天也到不了雁门郡。
就算可以买到马匹,但来回折腾,又加上陉道难行,也得耗上十几天!
而且,这暴风雨可不只是下在井陉上!
同是太行山脉,井陉已是如此,焉知滏口陉又能独善其身?
……
想了一下,王邻开口说道:“先找个地方躲躲雨,弄点吃的,再想想办法,看有没有别的路可以绕过这段绝壁。”
山沟纵横,只要找对了方向,绕远一点,总能绕过这段绝壁,重回井陉道上的。
这便是王邻的想法。
但问题是……真的可以么?
其实王邻心中也没底。五人一狗,没有人(狗)熟悉这太行山。千山万壑间,原始丛林中,要想绕路,谈何容易?
但现在无法可想,也只好一试了。
……
半个多时辰之后,云收雨住。
天空虽未放晴,但已是亮堂很多。王邻带上四人一狗,开始了艰难的绕行之路。
路是没有的,得顺着山谷水涧走。好在众人的武器……只有王邻丢了长槊,其它人的长短武器都在。
先是黑白无常在前开路,一边吆喝,一边挥动哭丧棒,砸开權木和草丛,挡者辟易。
那些大大小小的动物们,哪见过“黑白无常”这种怪物?
纷纷惊慌逃窜!
金毛狗“一休”有些兴奋,想要去追咬山间的动物,却被王邻喝止,只好乖乖地跟在王邻身边。
黑白无常累了之后换成典韦和熊大前头开路。王邻自己也拔出腰刀,不时地砍着拦路的荆棘。
如此走了一个多时辰,走了大约三四里路,天便开始黑下来了。众人找了个开阔点的地方准备扎营……其实也不叫扎营,找地方过夜而已。
生了堆小火,干柴是从一个山崖下的巨石下找到的,不多,只能省着点用。又砍了些枯枝在一旁烤着。等表层的雨水干了再用做柴火。
干粮都在马上,随战马坠入了山崖。只能去打些野味来烤着吃,想来有“一休”在,弄些野味来也不成问题。
不过,就在王邻想要让“一休”去打猎时,不远处的山沟里传来了很大的动静,细听之下,有急促的狗叫,也有狂怒的猪叫!
众人愣了一下,赶紧悄悄地潜行过去,拐了个弯,趴在草丛中细看。但见前面三四十米远的地方,有四条野狼正在与一头野猪打斗!
那野猪力大,乱冲乱撞,有数次将野狼顶翻在地。
但那四条野狼,也都是非常矫健,而且深通配合之术……前有诱敌,后有追扑,左右撕咬,竟然渐渐占据了上风。
又过了盏茶功夫,那野猪蛮力用尽,气喘如牛,野狼见有机可乘,一涌而上,将野猪扑倒在地,一狼锁喉,一狼掏肛,另有两狼扑咬猪头,咬得野猪惨声哀嚎。
双方又僵持了一刻钟左右,野猪终于不再挣扎,倒在地上轻哼,发出频死的叫声。
王邻掏出背上的硬弓,又往前潜行了十余步,张弓搭箭,瞄准了其中一头野狼。
那野狼似乎极是敏感,王邻的箭矢才指向它,它就感觉到了,这是动物的直觉!
豁地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王邻,恰在此时,王邻手一松,箭矢离弦飞出,正好深深地……扎在野狼的脖颈之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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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