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时晏走后,那几个护士都有些心动的去刷了一下卡,看了一下余额,一长串零,当场就被吓得咂舌。
这些钱够再给谢曼琳开好几间单独病房住一年半载的了。
“这么多钱!还真是大户人家的手笔!”
——
林越开车送时晏回了别墅。
时晏下车进屋,看见在沙发上静坐的傅九黎,换了拖鞋就往他身边去。
走近他以后,时晏直皱眉,“你抽烟了?”
见她回来,傅九黎冷凝的眉目才舒展几分,伸手揽过她,顺手把烟蒂也捻灭在烟灰缸里。
嗓音低哑的回答道:“只抽了两支。你从医院回来,已经见过谢曼琳了?”
时晏蹬掉脚上的拖鞋,脚踩着沙发,整个蜷成小小一只,软骨头似的往他怀里窝,声音小的懒懒散散:“嗯,见过了。”
“怎么样……?”傅九黎沉吟一会,低声问着。
他嘴里还有烟的气息,是以没有靠时晏太近,但手落在她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安抚着。
时晏摇摇头,一副没什么事的样子,说:“没事呀,我挺好的。本来和她就没什么感情,现在觉得更轻松了。”
傅九黎低眸,看着她突然颤了一下的肩膀,没有拆穿。反而应声说道,“嗯,幸好感情不深。”
时晏趴着没说话,过了一会,傅九黎才试探性问:“晏晏,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你想不想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人?我帮你找好不好?”
时晏还是没反应。
傅九黎低头一看,她安静的枕着他,睡着了。睡容美好而恬静,不见半点难过之意。
“睡吧……”傅九黎拍着她肩膀,低低的哄着,“我在。”
“嗯…”时晏梦呓一样的含糊应答了声。
——
第二天夜半。
时晏忽然从噩梦中惊醒,深呼吸坐在床上,满脸冷汗。
抱着她的傅九黎也一瞬间醒来,他眉间隐藏忧虑,“做噩梦了?”
“我梦见她死了,在一处山头,笑盈盈和我说再见。”时晏擦了擦头上的涔涔冷汗,她转头看着傅九黎,忽然悄无声息的掉泪,哽咽道,“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我以为她那样的人,最起码也要活个一百多岁才对得起她做的那些事。”
傅九黎抱过她,安抚道:“时晏,这不是你的错。”
“没有,只是不应该那么快才对……”时晏抽泣着,明明上一世,谢曼琳风光又得意,活得比她还久。
为什么这一世那么多东西都变了。
她哭了好一会,傅九黎什么话都拿出来哄她,“晏晏,再哭我心就碎了。”
时晏埋在他胸膛,肩膀抽动,她也不想哭,但情绪上来了就有些控制不住。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是林越,他声音略急,“九爷,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说沈夫人在睡梦里去世了。”
谢曼琳一病那么严重,每夜都疼痛折磨,难忍不住,偏偏走的那个晚上没有发病,很安详的睡了一觉。
只是闭上眼后,再也没能醒来。
沈家人薄情寡义,谢曼琳死了连葬礼都不愿意出面办,反而避之不及。
最后还是在时晏的同意下,傅九黎才让人出面买地安葬了谢曼琳。
下葬那天,时晏远远过去看了一眼。
日子是她亲自择的,是个飘着连绵小雨的好日子。
她觉得没必要,也没有靠前去,远远看了一眼,感觉是个清静的好地方,就转身上车了。
傅九黎在车里等她,“要回家吗?”
“好像快期末了。”时晏忽然想到什么,“送我回学校吧,没几天就要考试了,我都没怎么复习。”
傅九黎给她请了几天的假,刚好到明天截止。
“好,去学校。”傅九黎吩咐着,“有事记得随时联系我。”
“好。”时晏懒懒的点头,车辆开出去没多久,天就放晴了。
很出乎意料的,天边居然有一道彩虹。
时晏望着那道彩虹看了一会才收回视线。
冥冥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忽然就改变了。
回学校的时晏,看书学习都特别认真。
岳招芙被她带动的都不怎么开小差了,每天都跟着她一起学。
期末成绩一下来,时晏一如既往名列前茅,岳招芙也得了个优等。
成绩一发,她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询问时晏,“晏晏,考完能放松了点吧?学校有组织夏令营,我报名了,你要不要参加?”
时晏低头吃饭,没说话。
岳招芙伸手戳了戳她的手,小声说道:“允许带家属一起,你可以把九爷带上。就当约会嘛,到时候大家肯定各玩各的,也不会有人打扰你和九爷亲昵。”
说起来这么久了,她还真没有和傅九黎一起出去玩过。
时晏听得有些心动,可是想了想,又皱眉:“阿黎最近很忙很忙,每天都早出晚归的,我怕他没时间。”
“要不然,你问问看呢?”岳招芙心道,就是傅九黎让她想办法询问时晏要不要去参加夏令营的,他怎么可能没时间,就算没有也能抽空。
“嗯,我回头问问。”时晏点头,吃完饭就回了寝室里,迟疑了一会,她还是想问问傅九黎,就打电话问了。
“阿黎,你最近有空吗?学校暑假有夏令营活动,可以带家属。你能陪我出去吗?”
她小声问着,声音低柔软糯。
傅九黎如愿以偿一样的低声应道:“当然能。”
——毕竟活动就是他出钱,让校方举办的。
“那我就报名啦?”时晏眉眼带笑,点开校园官网填了报名申请,顺带看了一眼活动规格,不由得有些咂舌。
全程整整二十天,飞机来往,住五星级酒店,饮食也是米其林主厨做的星级大餐。周围都是国家一级景区……
抠门了那么久的学校,突然大手笔一下,还真有些让人惊喜。
她把活动详单发给傅九黎,语气略惊喜道:“感觉还不错,阿黎,你最近太忙太辛苦了,可以跟我一起出去好好放松一下啦。”
傅九黎淡淡一笑,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是该放松一下了。”
他最近手段用得狠,老爷子那边又想保傅氏只能节节败退,短期是不敢再来逼迫他了。
那么,他和时晏的终身大事,也该定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