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只有姜妈妈和姜老太两人，回去时多了三人，除去姜策以外还有卫安和陆骞。
因为考中了举人，两人都想亲自回家报喜，而且今年离家已经足足九月，他们也想家了。
再则来年他们也想去京城试一试会试，若是能考中皆大欢喜，若是不能见见世面，以后寻托关系寻个后补的差事也好。
卫安嘴巴利索，哄着姜妈妈和姜老太一路上笑得合不拢嘴，无聊时几人再挤在一个马车上玩纸牌或是打麻将，一路上可热闹的。
他们往家赶路时，家里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姜爸爸艰难的从稀缺的材料里获得了自己想要的金属丝线，完成了伏打电堆，制作出了一台更精密的发电机。
这一次不再是之前那样粗制滥造，花了大价钱制作的相对精细许多。
做好后姜爸爸就迫不及待的叫来了姜暖，“阿暖你看看这个。”
姜暖看着姜爸爸做的小巧的机器，“爹，做好了？”
姜爸爸说道：“只是初版，等你娘回来申请一点资金再做更大的。”
姜暖听到爸爸的话，幽幽说道：“爹，你这个也太耗银子了。”
“研究肯定是耗银子的。”姜爸爸有些心虚，“我这还是建立在前人的经验下才能这么快做出来，如果从头研究至少得好几年。”
姜暖自然知晓这个道理的，“这个能发电吗？要是不能娘可能不会那么轻易松口的。”
“能的，你看看。”姜爸爸将设备转动起来，将两边连接的金属放在一只杀掉的鸭子上面，鸭子被电得发出焦味。
“现在就是还不太稳定，还需要不少材料。”姜爸爸挠了挠脑袋，“需要挖掘更多的金属才行，现在我能买到的只有铁、银、铜，而且还买不着......”
这些东西都是官府管制用品，姜爸爸买不到也很正常，“要是什么都不缺，倒是好办。”
姜暖看着发电机里面的夹杂许多皮革纸张等东西，“爹，用这个来做导体？”
姜爸爸没有材料，只能有什么用什么了，“我把浸染了盐水或碱液的卡纸或皮革夹在每对或每个组合所包含的两种不同的金属之间，按照一定顺序循环排列，这就做好了一个发电体，叠得越多，电流就越强。”
“在这个基础上再制作大电堆，伏打改进后再制作出更容易使用的电堆，从而可以发出稳定的直流量，但是目前的技术达不到要求，只能后续改进，如果能放大很多倍，那我们可以提前进入电气时代。”
姜暖听着姜爸爸枯燥的解说，等他说完后忍不住问道：“如果一直达不到呢？”
姜爸爸怔了一下，“不可能。”
“肯定可以的。”
姜暖提醒：“可是材料不要买，想大面积使用必须是由国家来号召出力才行。”
如果只是家里用，爹随便弄一下就可以了，但听爹的口吻肯定是为国民做出一定贡献的，但一般这种大型有利于社会发展的由国家强大财力支撑才行。
姜爸爸自然知晓，“等阿策以后出息了，兴许可以用上。”
姜暖点点头，这事儿看哥哥的。
“那爹可以多想想，也许哥哥以后都能用上。”
“能把电弄出来，许多后续的问题就简单很多。”姜爸爸也怕有人不能接受，他挠了挠脑袋，自己要不要做蒸汽机？但他作为一个研究人员，并不想往后倒退，能往前他还是尽量想往前一步。
姜暖赞同，有了电，照明和通讯问题就能解决，还能制作小转刀、电烤炉等简单的设备，“爹，娘平时觉得剁肉很辛苦，你要是给她做一个绞肉机你以后的研究资金肯定就不愁了。”
姜爸爸想想觉得有道理，“我试试？”
姜暖笑眯眯的说：“爹你做的时候顺便帮我一个小的磨药粉的机子？”
姜爸爸笑了笑，合着在这等着他。
自己的女儿自己疼，姜爸爸应着好，“等我弄好了再给你做个小台灯。”
“谢谢爹。”姜暖真的太希望有电灯了，蜡烛、油灯熏久了鼻子里都是黑的，而且特别昏暗，看久了眼睛受不了：“爹，你会做灯泡那个玻璃吗？”
“不会，可以用白纸给你罩着。”姜爸爸想了想玻璃的制作之法，“好像做法不难很难，等后面有材料试着做一做。”
玻璃是由石英砂、纯碱、石灰石等制作而成，制作好后还需要一系列工艺，这部分姜爸爸知道个大概，但没有实际操作过，如果要做还需要试验。
“爹你慢慢来。”姜暖不着急的，这两年爹真的一直没有停歇过，这两年做了自行车、橡胶制品、手套、人工压水器、发电机等，只是除了自行车以外其他都不被外人知道。
爹做的每一样在这里都是跨时代的存在，这些需要有一个合适的契机拿出来，要不然都会落入旁人手中，姜爸爸还是希望这些东西能帮助百姓谋福利，而不是变成私人产业。
“爹，那你继续改进，我先回县城去了。”姜暖还要去医馆里帮忙，医馆最近收了许多草药，她需要过去帮着晒制保存。
姜爸爸继续弄自己的这一堆东西，头也未抬的说道：“你先回去吧。”
“那你早点回来吃晚饭。”姜暖叮嘱一声就先离开田庄了。
姜暖沿着河边小路往县城走去，走到半道上时遇见了一个拿着折扇的书生，虽然装备齐全，但他走路的姿势却有一种违和感，就像小孩子穿了大人不合身的衣服，像普通的底层人民穿上了西装进入了高级宴会厅。
尽管努力装着，但看着就是很违和，书生走近后仰着折扇说道：“姜姑娘，真的是好巧，咱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