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启明点点头道：“对，没错，我确实跟你汇报过洪大富的事情。”
“今天上午，有人看到你去找了一连的柴英杰，你找他干什么？工作上有联系吗？”
邱启明坦然道：“我找他不是谈工作上的事情。我们是好朋友，他早就托我给他买副棉手套，今天正好有时间。我就在市场上给他买了一副，给他送过去了。”
“噢，送手套，还真是贴心啊。那你走后不久，跟翟英杰一块干活的洪大富就从脚手架上跌落下来，摔死了。你不觉得这太巧合了吗？”
邱启明反唇相讥道：“首长，这送手套跟洪大富的死，有什么必然联系吗？洪大富曾经也是警卫排的人，他牺牲了，我也很难过。”
“对啊，洪大富以前也是你的兵。只因为夜里睡过了头，延误了换岗时间，导致警戒上出现了空岗。以至于被邢德才趁机潜入，刺杀了大队长。”
“是，大队长遇刺，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就这件事，我已经向上级请求了处分。”
阿云嘎点了点头道：“可是如果，洪大富不是因为自己睡过了头，而是被人下了药呢？”
邱启明一脸的疑惑道：“我不明白首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洪大富作为一名老兵，深知为首长站岗执勤的重要性。他怎么会轻易睡过时间呢？你们警卫排不是有一个闹钟吗？为什么没响？应该是没响吧？如果响了的话，其他的战士应该也能听得到吧。可奇怪的是，当时，这个闹钟没响。
两个钟头一换岗，詹雄才挺不住了，主动跑回来叫洪大富起床。可是，就在这个功夫，邢德才动手了。枪一响，你们都慌了，纷纷起床拿上自己的枪，冲到隔壁去。你和詹雄才应该是反应最快的，也是冲在最前面的。
当你看到一个黑影跃上墙头的时候，你毫不犹豫地开枪了。你的枪法很好，邢德才被你击中了。我想问问你？你开了几枪？”
“这个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你应该不会是忘了吧？”阿云嘎盯着邱启明道。
“怎么可能忘掉呢？我当时开了两枪，一枪打在腿上，一枪打在脑袋上。”
“是连续开的枪的吗？”阿云嘎追问道。
邱启明稍微停顿了一下，坦然道：“当然。”
“你撒谎！”阿云嘎表情严肃地呵斥道，“你的第一枪打中了邢德才的大腿，他一下子就从院墙上摔了下来。他忍着剧痛想站起来逃跑，可是被你带着人追上来，一枪打在脑袋上，当场死亡。
有很多战士看到了这一幕，你不会是想否认吧？”
邱启明恍然道：“对，你一提醒我想起来了。当时，是这个情况。他手里有枪，当时我担心他还击，伤到我们的战士，所以又打了一枪。没想到打中了他的脑袋，给打死了。后来想一想，应该想办法抓活的，追问一下幕后的元凶。可是当时脑子就是一热，啥也没顾上。”
“可邢德才被打死的时候，他手里根本就没枪。”
“对，当时夜里太黑看不清，后来才发现他的枪丢在了院子里，说不定是想嫁祸给别人。”
阿云嘎继续道：“真是天衣无缝啊。如果我们手里一点真凭实据都没有，恐怕都拿你没办法。幸好我们还有一些收获。拿柴英俊的手套过来。”
一个战士走进来，递过一双手套，阿云嘎将手套在邱启明眼前一摊道：
“这就是你送给柴英俊的那副手套吧？”
邱启明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副手套，艰难道：
“或许是吧。”
“或许是，或许不是。你自己送出的手套，竟然也认不出来了。我们在手套里发现了这个。”
阿云嘎的手伸进手套，再拿出来时，两指之间仿佛捏着什么东西。只见她轻轻捻动手指，白色的粉末从她的手指之间掉落下来。
邱启明看着这些掉落的粉末，脸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石永胜和傅四海也十分好奇地凑上来，看着这些粉末问道：
“副旅长，这是什么？”
“你们也感兴趣啊？让苗副院长告诉你们。”
苗清城看向两位首长道：“这些粉末，我们已经检测过了，是特制的迷药。可以溶于水，无色无味；也可以燃烧，产生气体。不管是哪种形式，重剂量可以取人性命于无形之中，轻剂量也可以让人昏睡不醒。是非常霸道的毒药。”
阿云嘎听完接着说道：“都听见了，在柴英俊的手套里竟然发现了迷药的残留。而这副手套又是邱启明送给他的。那么我请问，邱排长，你到底想干什么呀？你不要跟我说，这些迷药跟你没有关系。”
傅四海思索道：“副旅长，即便是里面有毒药，也不能说就是邱启明给柴英俊的呀？”
“问的好。曲班长回来了吗？”
“刚回来！”一个战士道。
“好，让他进来。我到底看看他有什么收获，最好不要让我太失望。”
曲尕手里提着一个皮质的文件包，递给阿云嘎道：
“我们搜查了邱启明和詹雄才的寝室，发现了个文件包，里面缝制了一个夹层，在夹层里，我们发现了一袋白色粉末。”
说着，就从里面提出一个小布袋，阿云嘎接过小布袋，打开一看，跟柴英俊手套里的粉末一模一样。
她把布袋转给石永胜和傅四海传阅，又看向邱启明道：
“这个文件包总是你的吧？这袋迷药也是从里面发现的。你又怎么解释？”
邱启明脸色呆滞，两眼空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傅四海看着这袋粉末道：“副旅长，你是说洪大富的死跟这些迷药有关系？”
“没错，邱启明将迷药放进手套里，送给柴英俊，柴英俊就将这些迷药偷偷放进了洪大富的水壶里。洪大富喝了这些水，干活的时候，发生了晕眩。一头就从脚手架上栽了下来，脑袋碰在工地的石头上。
更让我们想不到的是，洪大富尽管脑袋碰出了血，但是当时并没有死，只是晕过去了，尚有气息。而他的战友柴英俊竟然打着救人的幌子，看四下无人，又出手掐住了洪大富的脖子，迫其窒息气绝。
简直是太歹毒了！带柴英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