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真殿的途中。
游牧御剑飞行，犹豫了片刻，偏过头看着一旁的红珂问道：“上古那个遥远的年代，人族跟神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封印空间中的那颗树又是什么树？”
这些问题一直浮现在他脑海中，不弄明白，整个人都不自在。
特别是现在，他还被六目天神盯上了！
关于神族的信息，游牧迫切的想要了解多一些，再加上所谓的封印马上就要被破开了，多知道一些，才能做到有备无患。
红珂微微蹙眉，似乎是在回忆什么，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突然说道：“你可知道为何如今的天地灵气会这么稀薄？直接导致凡间炼气士断层，普通人只能停留在炼气境巅峰。”
游牧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沉声问道：“你是说这也跟当年的人神之争有关？”
“不错！”
“上古时期，通天建木依然健在，连接大地与诸天世界。天地间灵气无比充沛，那时的九州大地大妖横行，人族也是强者辈出，仙门林立。直到有一天，天界的神族沿着通天建木降临大地……”
红珂目光深邃，仿佛回到了那个上古时代，缓缓道：“从此，九州开启了人族、神族、万妖混居的时代，起初人神之间相处还算融洽，人神结合还诞生了一些半人半神的部落，比如远古的巨人族、八臂族等。”
游牧脸色有些玩味，没想到这个世界的人与神之间，还有过这种往事。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为了争夺生存空间，人族和神族之间爆发了激烈冲突！而且神族生而玄通，一出生就拥有强大的神通，大部分神族都鄙视人族，认为应该把人类圈养起来，放弃修炼，只配日夜上供祭拜，祈求神明的庇护。”
红珂眼神一冷，继续道：“矛盾越来越激烈，一场人族和神族的大战已经不可避免，后来各大妖族也被卷了进来，支持神族的被称为凶兽，支持人族的则成了人族的守护灵兽，供奉的图腾等！”
“最终在人皇的带领下，人族和神族于昆仑山的通天建木下决战，那一战双方打得昏天暗地，神祇陨落，仙人凋零。不过好在，最终还是人族惨胜，把神族赶回了天界。”
呼！
游牧呼出一口气，从红珂轻描淡写的语气中，他也能想象到当时的大战是有多惨烈。
这一刻，他对人族和神族之间的过往也深刻了不少。
红珂迟疑片刻，又继续说道：“但是神族从来都没有放弃过重返大地的决心，不断的从昭昭虚空中降下意念，影响凡人，迷惑芸芸众生。”
游牧眯了眯眼睛，略有些好奇的问：“那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
红珂思索一番，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神族被驱逐后，祂们通过更隐晦和阴毒的方式，继续影响人间。在九州发展神使和信徒，以封神之名，诱惑贪婪之人成为其在人间的走狗，企图从内部分化人族和那些追随人族的妖兽！”
“这种暗中争斗又持续了上千年，那段时间，在神使的挑唆和推动下，人族各部落纷争不断，互相攻伐，从铁板一块变成了四分五裂。”
她说到这里，语气停顿了一下，也许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绽放出崇敬的光芒。
游牧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流露出这种情绪。
红珂呵气如兰，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在人族即将陷入最黑暗的时候，人皇力挽天倾，以无上的魄力封印天地通道，又命人毁了通天建木，使神族再也无法干预人间。”
她说着瞥了游牧一眼，叹了口气，又幽幽的道：“不过，这也是一把双刃剑，虽然彻底隔绝了神族。
但是也导致人间灵气与诸天世界不在流通，日益枯竭，人族出现强大修仙者概率大大减少。
再后来，又经过无数岁月的变迁，也就只剩下一些隐世宗门和洞天福地能够算得上真正的修仙了。”
游牧听完，也是觉得有些唏嘘，作为一个旁听者，如今听到人族曾经如此波澜壮阔的一段历史，内心难免有些复杂的情绪。
他想了想，沉声问道：“那你觉得，为什么通天建木的一截分支会被封印在小真洞天里？”
这也是游牧比较关心的问题，毕竟他们现在就住在小真洞天，还是尽量要把这个问题搞清楚。
沉默片刻。
红珂先是摇了摇头，后来思索片刻又说道：“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那时我已被封印。不过根据我的猜测，应该不知是小真洞天里有通天建木，其他洞天福地应该也一样。”
随即她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猜想，道：“应该是人族前辈故意为之！在一些洞天里封印远古战场，移植通天建木主要有两个原因。”
“其一，保证洞天的灵气不会枯竭，为人族留下修仙的希望。万一哪天神族卷土重来，人族不至于毫无反抗之力。当初那些被挑选进入洞天的人，应当是肩负着守护人族的责任的。”
“其二，就是让洞天里的人随时能检测封印的情况，鞭笞洞天中的人努力修行，保持初心。因为洞天也是通道，一旦神族破封，第一个遭殃的就是那些洞天福地中的修仙者！”
游牧脸色微变：“……好吧！”
他心里却再次盘算着，那原本小真洞天中的人到哪里去了？
总体来书，游牧还是认可红珂这个猜测的，应该比较贴近现实了。那么问题又来了，那小真洞天中原来的人去哪里了？
还有就是，一旦封印破封，到时候自己岂不是第一个遭殃？
要不要收拾细软，另寻他处？
游牧有些不舍的盘算了起来，一旁的红珂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冷冷道：“没出息！这就想走了？神族一旦重返大地，届时神州大地到处都会被各种牛鬼蛇神占据，山有山神，河有河神，大到一洲一国，小至一村一寨，都无法避免！”
“到时候你又该逃到哪里去？”
红珂说着语气变得凌厉，眼中闪过杀机，森然道：“无处可逃，只能把他们杀回去，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游牧内心凛然，深呼一口气，心里缓缓下定决心！
她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