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司擎洲最先反应过来，往秦复指的方向连开了几枪。
秦复倒下前被欧阳祁扶住，胸口的血不断往外冒，
染红了最里面的衬衫，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我先给他敷止血药粉。”司擎洲眼尾绯红，刚才的几枪只打到对方的肩膀。
刀锋的人追过去的时候，那人早就跑得没影了。
秦复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脸色瞬间煞白。
欧阳祁抿着唇，手臂上染着血，很粘腻，血腥味扑鼻。
“必须马上赶回去，从这里到我们的直升飞机降落地还有30分钟左右，怕来不及……”
刀锋查看了伤口，脸色凝重，他们现在还没到直升机可降落的地方。
司擎洲接通了卫星通话，这是直接连接到暮暮手机的。
他们出来之前，暮暮给了他很多种药。
刚接通电话，司擎洲快速跟她说明了情况，
“给他吃一颗养息丸，能保他十个小时。”
“你们直接把他送到京城的普仁医院。”
秦暮言没再跟他们多说，现在必须尽快去医院申请机器。
这个手术如果不用机器，即使手术成功，后遗症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五个小时后，普仁医院顶楼，姚教授和秦暮言等在那里，
“这个手术我做也只有30%的成功率。”
“布尔沃做的话，成功率可能达到80%”
“可惜，他好像不在京城了。”
姚教授说完，摇摇头，眼底暗淡，这个手术风险很大，太靠近心脏了。
很多家属都会直接放弃……
秦暮言手不由得握紧，这个手术在上次的公开课上，布尔沃有重点分析过。
“姚教授，布尔沃真的离开京城了吗？”
秦暮言有点怀疑，有人故意把布尔沃支开。
她了解到，布尔沃的行程并未结束，这时应该不会离开京城。
“云庭别院那边封锁了消息，布尔沃应该是去给某个重要高层看病了。”
“对外声称是已经不在京城了。”
姚教授仔细打听过，要不是这次的手术紧急，他也不会多想。
隐约有人在阻止布尔沃做这个手术。
…
京城某公寓内，池茵靠在阳台，看手机信息。
嘀
她转头看向门口，挑了下眉，这时段晔竟然会来这里。
今晚，京城各个医院都在调特殊血，提供给一个紧急手术。
她问了一遍，才知道秦复受重伤，现在正在赶回京城的路上。
“心情很好？”
池茵问了一句，第一次看到段晔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心情。
之前大部分是揶揄她时，才会嘴角勾笑。
“看出来了？”
段晔上前，搂住池茵，直接吻上她的红唇。
今晚他得到消息后，直接从京大公寓接走了布尔沃，并把他离开京城的消息传出去。
现在没人知道他在哪里，而秦复的手术，没有布尔沃，不死也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布尔沃被你藏起来了？”池茵直接猜到是段晔动的手。
刚才在群里，她学医的同学在群里寻人。
“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
段晔回道，关掉手机，抱她走进卧室。
池茵垂眸，敛下所有的情绪，心情有点复杂，她竟然有点开心。
嘴角勾起，被段晔发现，他的眸色更深了几分。
喉结顺滑了一下，加快脚步走进卧室。
…
此时普仁医院的手术外，司擎洲握着拳，坐在手术室外。
贺丰那边联系不上，布尔沃是否在京城，他们的人查不到。
段晔如果故意封锁消息，没人能探得出虚实。
“抽支烟。”欧阳祁递了根烟给司擎洲。
现在秦复的家人正往这边赶。
“King那边刚发了消息过来，确定布尔沃没离京。”
“不过，等我们找到他，估计来不及了。”
欧阳祁说完，靠着墙，手有些抖。
如果不是秦复先发现，挡在前面，现在中枪的应该是他。
欧阳祁眼底全是红血丝，闭上眼睛就想起秦复中枪那一幕。
“找到段晔了吗？”
司擎洲冷声问一旁的司诚，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术灯牌。
“没找到，手机关机，还开启了干扰定位系统。”
司诚严肃地说道，在他们还没赶回来时，信鸽的人就试图定位了。
咔
秦暮言推开手术门，快步走向他们，
“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让姚教授做这个手术，成功率30%，只能保证他活着，但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是80%！”
“第二，我做手术，成功率10%，只要能成功，他就可以恢复，没有任何后遗症，卧床休息一个月痊愈。”
司擎洲怔了一下，这样的选择太难下了。
不管选哪一个都是在赌，可一旦赌输……
欧阳祁心提了起来，这么重要的决定，他们根本不能代替他的父母下。
“选第二种！”一个老人突然出声，中气十足。
“外公！”司擎洲看到，直接上前扶他。
秦复的父母不在京城，现在生死攸关，他们不能签字。
“按我说的做！”
“秦复那么好动的人，如果让他一辈子躺床上当植物人，那还不如杀了他。”
秦暮言听完老人的话，眼眸闪动着其他情绪。
姚教授的意思是他做手术，不然手术一旦失败，她要承担大部分的责任。
“按我外公说的做，手术同意书我签。”
司擎洲跟她说着，眼神坚定，他们这次只能赌了。
秦暮言点头，转身走进手术室，这个时候，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欧阳祁看着手术灯牌重新亮起，靠在墙上，没说话。
不管结果如何，他们别无选择了。
“外公，你坐这边。”司擎洲扶着老人坐下。
“段家的事我知道一些，”
“段晔这个人手段狠辣，你们这次太莽撞了。”
司擎洲垂眸，他们的人出现了叛徒，不然段晔那边不可能那么快得到消息。
他们赶回来之前，段晔就做好了准备，还玩消失。
唯一一个能做这个手术的专家，被他提前接走。
“我们再不站队，可能就被人连锅端了。”
司擎洲回了外公一句，这段时间，他们几家都保持中立，没有站队。
而段家在试探后，直接起了连根拔起几大家族的决心。
“现在是你们年轻一辈的天下了。”
“你们决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