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陆零—愿望
01
人们渴求着永生，而永生不过是一个扯淡的话题。
异想天开的人，从来不少。
“他们给我们提供资金，要我们有成果反馈。可是……”世界上哪有什么永生！
“延缓衰老还是可以的，就这个永生，扯的太远了。”照料零号的研究员忍不住摇头。
零号歪着小脑袋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她看不懂。却听得懂这些人口中所说的“永生”不过是一个虚妄的结果。
02
天未明，一直照顾她的那个研究员拉着还未睡醒的零号跑过了一扇扇铁门，想要带着她逃出去。
“小时，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只能让实验室的监控关闭半个小时，要是逃不出去……”年纪稍大一些的那个爷爷看着她，颤抖着手。
“我知道结果。逃出去会死，逃不出去也会死。可我不想看着零被他们分解，从一个鲜活的生命变成冷冰冰的实验素材。”接过老人手中的id卡，小时向老人鞠了一躬，便跑了出去。
那是零号第一次见到自然的景物，美得惊心动魄，让人赞叹。
身处孤岛，是无法逃离的。
研究所的安保人员发现零不见了，一直追着她们到了唯一可以逃离孤单的港口，可……一切都来不及。
03
殷红的血溅落，零躲在暗处捂住了自己嘴巴。
“零，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说话。”照顾她的研究员妈妈是这样告诉陆零的。
她很乖。在研究员妈妈倒在她面前的时候，也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哭。她知道研究所里的很多人都希望她逃出去，不再禁锢在那个小天地。
她偷偷登上了通往外界的船，看到了陆博士，近乎祈求地叫了她一声“妈妈”。
只有这样，她才可以活下去，才能不让研究员妈妈的牺牲白费。
说她自私可以，说她心机也可以，不曾经历过这些的人，都没资格说她不配。
就这样，她成了陆博士的女儿，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活下去。
04
被人推下城楼，被丧尸撕咬的疼痛让陆零想了曾经在实验室里的日子，也记起了一个个离去的伙伴。
陆零并没有真正的死去，看着世界走向灭亡，她心底莫名升起一抹悲哀，一抹世界即将破灭的绝望。
原来面对真正的绝望，人是那样的无能为力，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去拯救这个岌岌可危的世界。
终于，陆零向未知的神明许下了愿望。
“让末世结束，让世界重归安宁。如果末世无法结束，那么——让一切从零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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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顾舟—既定命运
01落雪
夜瑾儿离开小世界那天，天空中飘着纯白的雪，一朵又一朵，带着悲凉与……侥幸。
那片天空是灰白的，让人心头有些莫名的堵，沉甸甸的，让人难以呼吸。
“真的要走吗？”
顾舟看着夜瑾儿堆放在她面前的晶核，这是她这些年存下来的，可以说多的离谱。
“就像阿舟一样，你有属于自己的世界，我也一样的。”夜瑾儿拿起一枚晶核，“我只留这一个，其他的都归你们了。”
夜瑾儿称她为“阿舟”的次数屈指可数，像是——与她划清界限。
“我在这个世界没什么好挂念的，除了你们……阿舟已经是个大人了；夜临洲是个责任的皇；只有大山，不愿意再长大，不愿意变成他记忆里的大人……”
“你放心好了，我会照看着他的。”
离别总是要到来的，谁也无法阻拦。
我只希望，你一个人的旅途不会悲伤，累了的话就回来吧，我们都在这里等着你……
02微光
顾舟再次和左云山见面，是在李师傅的葬礼上。
左云山后脑勺的一块依旧秃着，而面目没什么变化的少年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的小雏菊，看起来比五年前更加沉稳了。
“好久不见。”
“是很久不见了。”左云山点了点头。
她和他很久没有见过，聚在一起除了缅怀过去，也只剩下展望未来一个选项。
顾舟突然想起那个夜里，她同夜瑾儿说过的事情——李珲已死，李叔追寻的不过是一场空。
他们曾经信誓旦旦地想改变他们既定的命运，而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顾舟自嘲地笑了一声，眼眶里的泪差些落下。可她不能哭，她已经没有可以倾诉的人了，她还要继续下去，因为末世不曾到来，她也就没有失败。
离别时，左云山拦下了她，对她道：“顾舟，母亲说你不属于这个世界，无论怎么样，你都要回到属于你的地方。”
“她会去哪里？”站在一旁的言鹤听到左云山的话，突然问了他一句。
她停顿了片刻，没回答。
而言鹤跟在她身后，像是骑士守护着他的公主。
但她要走的路太孤独，终是无人作陪。
03业火
余阳老师和钟意老师走了。
如同她的故事那样，业火焚烧罪恶，也将人的骨血焚尽，连同他们的故事一起抹去。
既定的命运没有改变，一切都好像在嘲笑她地不自量力。
她做的这一切，还有意义吗？
一定有的，一定可以改变。
04梦与真
在那个世界死亡，顾舟回到了属于她的那个世界，在她面前的是一片空白的文档，她还不曾写下那个故事……
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点，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顾舟满怀壮志，重新写下了那个故事。
新故事里的，陆零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不是代号“零”的试验品；夜临洲虽是孤儿，却能与他心心念念的女孩步入婚姻的殿堂；左云山不曾经历痛苦；而李叔，一家人在末世结束后重逢；余阳和钟意老师之间的爱情不曾宣之于口，却陪伴了彼此一生。
而这一切，都不过是属于顾舟的梦。
梦醒了，她依旧身处那个支离破碎的故事中。
05言未
言鹤向顾舟表白了，这并不突兀，却还是让人大吃一惊。
被告白的顾舟答没答应，旁人不得而知。
他们只知道游戏《末世时代》里有一个名为“言未”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会给玩家一个任务——最后的礼物。
任务奖励是一对来自不知名之人的手作婚戒和一封陈旧的信，信里写着：“愿粮仓同学在陌生的世界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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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未名字的意思是：一言未尽。
言鹤喜欢顾舟，这个感情线并不突兀，他们的感情线很浅，但并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