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瑞谦和贺瑞诗都恭恭敬敬地打招呼，“大哥，大嫂。”
南初看了过去，眸子微挑，颔首，“你们好。”
没有见到贺二夫人，她只是顿了顿，也不意外。
贺斯言扫了眼，偏头拢了拢她的长发，低声问道，“口渴吗？”
“有点。”
怀孕之后，南初喝水的频率就多了不少。
贺斯言正要让人端杯温水过来。
贺管家早有准备，端来一杯不知道泡了什么东西的水过来。
男人微眯着眼眸。
贺管家低下头，恭敬地说道，“夫人，这是用酸梅子泡的水，您尝尝？”
南初接过来，抿了口，酸酸的，但又好像有几分不是很明显的甜意。
喝下去之后，胸口郁闷想吐的感觉消散了不少。
“很好喝，谢谢。”
贺管家一喜，“夫人喜欢就好。”
贺斯言扫了他一眼，“做得不错。”
贺管家闻言，有几分受宠若惊，“谢谢家主。”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老太太那边。
贺斯言眸子一眯，几秒后，淡淡地垂下，看着南初，“好喝就多喝点。”
南初捧着杯子，嗯了声。
谢晚凝端了杯茶水抿了口，笑而不语。
贺瑞谦目光淡淡的，一点也不意外老太太会这般小心翼翼。
倒是贺瑞诗有些吃惊，不敢说话，就坐在旁边当背景板。
离吃年夜饭还有半个小时。
贺斯言抿了口茶水，时不时回一句贺慎之的话。
他们说的都是公司的事。
贺瑞谦有时候也会说一句。
他现在接替了贺二爷，管理二房名下的公司。
贺斯言有开口指导了他几句。
之前他为了救贺慎之差点被撞飞了。
就算最后没有救到人，贺斯言一直都有记着。
贺瑞谦有一瞬的诧异，但很快让自己镇定下来了。
他认真地记下了贺斯言说的话，受益匪浅。
贺慎之笑眯眯地看着，不插话。
老太太眼神复杂，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贺管家过来通知要开饭了。
一行人起身来到餐厅。
贺斯言绕开主位，又隔了两个位置才坐下。
南初坐在他的右手边。
这很明显是不想跟老太太坐在一起。
贺慎之和谢晚凝对视了一眼，两人在那两个位置坐下，隔开了他们。
老太太垂下眼眸，没有说什么。
贺瑞谦脚步顿了顿，才走到老太太的另一边坐下。
贺瑞诗战战兢兢地坐在贺瑞谦的旁边。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离主位这么近。
贺瑞谦看起来神色很淡定。
菜上齐了，放在南初那边的几乎都是她能吃的。
贺斯言扫了眼，眉宇间的冷意少了几分。
谢晚凝开口，“初初，你看看喜不喜欢吃，要是不喜欢吃，我就让厨房立马换些菜。”
南初看了眼，点头，“喜欢的，妈。”
有腥味的菜都很少，就算有一道鱼，也是离得她远远的。
一点味道也闻不到。
剩下的都是酸酸辣辣的，很开胃，也是她现在喜欢吃的。
谢晚凝轻松地笑了笑，“喜欢就多吃点。”
“好。”
贺斯言一如往常地伺候着南初吃饭。
其他人都很淡定。
贺瑞诗几乎不怎么跟他们在一起吃过饭，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夹起的菜都惊得掉到碗里去了。
贺瑞谦也震惊，但相比贺瑞诗来说就淡定许多。
他默默地吃着饭不说话。
老太太中间有些欲言又止，但又怕她说了什么，贺斯言会直接拉着南初就走。
她就沉默了下来，安安静静地吃着饭。
只有贺慎之和谢晚凝时不时地给她夹一下菜打破沉默。
贺管家看到这一幕，也无声地叹息一声。
当初贺慎之和谢晚凝出事后，贺斯言孤苦伶仃的，是老太太将他带在身边养着的。
若不是当初老太太一次次地偏心二房，也不至于现在连跟贺斯言和南初说句话都要斟酌那么久。
老太太护着自己的儿子没有错。
贺斯言护着南初也没有错。
两个人立场不同，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吃完年夜饭后，是该有守岁的。
只不过南初怀孕了，又嗜睡。
贺斯言不打算让她守岁，正要带她回去他的院子里时。
沉默了一个晚上的老太太突然叫住了他们。
贺斯言眉眼间的不耐清晰可见。
他停下脚步，冷冷地扫了眼过去。
南初拉了拉他的手，看过去，语气平缓，“奶奶，怎么了？”
老太太从兜里掏出了两个红包。
南初一怔。
老太太缓慢地走过来，本想一人给一个，但想了想，还是两个一起递给了南初。
“这是奶奶给你们的压岁钱。”
贺斯言瞥了眼，没接。
谢晚凝轻咳了声，“初初，你第一次在家里过年，奶奶给你的红包，就收着吧。”
南初微微弯唇，伸手接过，“谢谢奶奶。”
红包不是很厚，摸起来硬硬，像是卡片。
见她收下了，老太太松了口气，慈祥地笑了下，“怀孕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南初点头。
贺斯言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就往外走，“回去了。”
嗓音有几分淡漠。
脚步看似快，但实际上还是迁就着南初的。
老太太眼底失落一闪而过。
谢晚凝没有安慰她。
这也是活该的。
虽说立场不同，但是伤害已经造成了。
以贺斯言对南初的爱，他能忍着不对老太太出手，让她在老宅安享晚年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贺慎之叹息一声，也没有开口。
他就算开口了，也阻止不了贺斯言的决定。
……
离开的路上。
南初想消消食。
两人就散着步回去。
南初摸出刚才两个红包，有些好奇，“这里面好像不是钱诶。”
贺斯言瞥了眼，“好奇就拆开看看。”
南初打开，倒出来，果然是两张卡片，无限额的黑卡。
她眸子微挑，“压岁钱就是黑卡吗？”